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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90为何他待自己,竟如此不同……
阿素在李容渊怀里挣扎着翻了个身,却被他压倒在榻上。她有些忐忑,幸好李容渊什么也未做,只是从身后牢牢将她环在怀里,下颌也压上来,是全然的占有。
虽然此时已是深秋,这么睡阿素还是有些不适应。李容渊的体温比常人要高些,她只觉背后一片滚烫,环在身前的手臂却十分有力,阿素若不经挣扎了一下,李容渊手臂立刻微微收拢,确认她的存在一般,将她环得更紧些,。
阿素无法,只能蜷缩起身体,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稳的心跳通过体温传了过来。阿素刚刚有些困意,忽然感到环住她纤腰的手已缓缓探入衣内,正轻柔熨帖在她的小腹上,激起肌肤一阵细密的战栗。
昏昏沉沉中她猛然一激灵,顿时明白了李容渊今日反常的原因,他竟以为自己有了身孕。这念头让阿素从头发丝慌到脚尖,她从来未曾想过将要有个孩子,而且……还是他的孩子。
前世阿素从未有过这样的苦恼,或者说,苦恼来自于另一方面。皇后经年无所出,却独占后宫,这无疑是朝臣们上疏废后首要理由。尽管如此,阿素却并不期待子嗣,他终究要废后,到那时,自己的孩子又当如何自处?
所以她光明正大的请他纳妃,然而却不知如何触怒了李容渊,想起那时他居高临下审视她的目光,阿素此时依旧不甚明了。之后纳妃之事不了了之,他却似要折磨她一般,不顾尚在冷战,时时留宿长秋殿。
不过好在,他们终究没有孩子。否则阿素无法想象,在她死去之后,那个孩子是如何孤独地生活在冷宫之中。
然而如今却不同了,阿素明显能感觉得出,李容渊极期盼她的孩子降生,这令她有些恐慌,她终究要离开,怎么能有如此牵绊。幸好此次不过虚惊,劫后余生,阿素在心里下了决心,再不能如此糊涂下去。
带着这样的思虑,阿素终于入睡。然而睡梦中忽然感到身体一轻,接着熟悉的温度离开,她勉强睁开眼睛,才发觉身畔已没有李容渊的身影。透过轻柔的帐幔,隐约可见远处的裴翠屏后透出昏黄的灯光和低低的私语。
李容渊竟在会客。
这反常之举令阿素有些清醒,这么晚了,她不禁揣测起来人究竟是谁。心中忽然有个预感,阿素轻轻下了床,赤足踩在地衣上,慢慢走近些,躲在帐幔之后仔细地倾听。
然而距离太远她听不真切,只觉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声音与李容渊的低沉磁性不同,而是更加温润。阿素只听他提到:“……元家……”阿素心中不禁一顿,抬眸望了望四周,正见李容渊的长襦散在地上,她心下一动,走过去将那衣服拾起,搭在臂上,径直走了出去。
果然,阿素走到外间,便发觉来人果然是姜远之。每次他来必然没有什么好事,阿素不顾他望着自己目光,走到李容渊身前,递过那件长襦,低声道:“秋夜风凉,殿下披件衣裳吧。”
李容渊深深望着她,起身接过长襦,轻轻拍了拍她的腰,蹙眉令道:“回去。”阿素顿时想起自己如今披发赤足,实在不适合见客,但她又不想走,余光扫见他身前放着油果子和茶粥,想必是朱雀送来当夜宵的,即刻走过去,拈起一块,黝黑的眸子可怜兮兮望着他道:“我可以吃一块么?”
毕竟相处这么久,阿素对李容渊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知道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果然被自己这么含着雾气望着,他颀长的身形忽然一滞,片刻后低叹一声,用那长襦将她裹好,要她坐在自己身体另一侧,将那盘油果子和茶都放在她面前。
从这个方向李容渊刚好能将她完全挡住,阿素虽然望不见另一侧的姜远之,却能听他继续被打断的谈话。阿素一面捧着油果子小心啃着,一面仔细倾听。然而越听越心惊,她未想到会稽王居然已从吴地起事,还占领了扬州都督府。
其实这事前世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当时是与元家的谋反案牵涉在一起,阿素原以为几年前元家躲过了那场谋反案,裴家这事也不了了之了,却没想到这一世还是发生了同样的事,只是不知道这次的事和自家是否有什么关系
阿素悄然放下油果子,正低头思索,却忽然听姜远之眸色深深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十分好奇。”
阿素抬眸,余光扫见李容渊正望着他,淡淡道:“何事?”
姜远之翘起唇角道:“为何,你听到此事一点不惊讶,倒似……”他故意停顿了,望着李容渊。
阿素闻言暗道,这有什么可惊讶,不仅李容渊,她也一点不惊讶,姜远之这个大新闻在她这,早已是旧闻了。
然而想到某一处,阿素的身体忽然顿住了,为何李容渊也一点不惊讶?他断然不该如此。
想到这里,阿素不由悄悄抬眸望向李容渊,却听姜远之继续方才的话,笃定道:“倒似你早已知晓一般。
阿素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李容渊,想从他沉静的表情中寻出一丝端倪来,然而越是得不到答案,越有更多的疑问涌了上来,这一世的李容渊,与她记忆相比似乎确有一丝不同,更成熟沉稳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阿素忽然有些惶恐起来,为何他待自己,竟如此不同?
第91章猜测定要有个结果,才能安心赴吴……
李容渊蹙眉望着姜远之,倒像是他问了个极傻的问题一般。姜远之也挑眉回望,阿素只一瞬不转盯着李容渊,听他淡淡道:“裴家终究要反,不过早一日晚一日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何值得称道?”
阿素闻言顿时赧然,自己竟想到何处去了,难道李容渊还能同自己一般,是再历人世不成。她悄悄抬起眸子,果然见李容渊沉静自若,而方才的事不过如深井投石,连涟漪也未激起。
然而她另一侧的姜远之却知,李容渊虽神色如常,望着自己的眸子中却带着止意。他不禁望着阿素沉吟,只有在她面前李容渊才会如此反常,这人究竟有什么特别?姜远之承认,她确实生得极美,美得动人心魄,然这天下美人千千万,入得了李容渊的眼,定不止于此。方才他不过是试探,见李容渊不悦,姜远之便转了话题道:“如今靖北王已自请去吴地平叛,殿下以为情势如何?”
阿素闻言差一点打碎面前的茶盏,阿耶竟要去吴地平叛,这事怎么听怎么危险。她睁大眼睛望着李容渊,只见他眸色深深道:“既请命,明日便会有旨意,军机不可以遗殆,最迟后日靖北王便要离京,这是险中求生之策,若成,益处不可胜数,若败……”阿素攥紧了衣角,听他淡淡道:“自然再无回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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