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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亭上绛红的幔帘贴满密密麻麻的黄色符咒。
亭中渗出的血水缓缓落入湖中。
胡瑶试图弄清楚幔帘下的亭子里有什么,可无论她怎么做都看不清。
忽然,一阵狂风吹起幔帘。
幔帘上的符咒由黄变红,亭子里开始传出杂乱细碎的声音。
血水开始止不住流入湖中,亭子周围的湖水都染成了血色。
血水缓缓流向她,她向后避去却绊倒在在从梦中惊醒。
胡瑶不明白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无论是重生前还是死后除了文会宴那次,她就再未去过江国公府。
为何会梦到江国公府的归宴亭?
难道是因为今日受得刺激太大?
胡瑶晃了晃脑袋,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些声音,那些符咒,就像是有人在修邪术?
但为何是在江国公府?归晏亭里又有什么呢?
血水。
血。
除了动物又有什么会流那么多血呢?
胡瑶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刚想再倒一杯就看到镜中的自己。
是啊,除了动物,人也会流很多血。
归晏亭里的难道是人?!
几乎在她得出这个猜想的同时,房中唯一燃着的红烛忽然灭了。
卧房彻底陷入黑暗。
“吱呀~”
在眼睛适应黑暗后,胡瑶听到门口传来声响。
好像有个模糊的人影向这走来。
胡瑶虽死过,但在今夜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害怕了。
她将杯子随手一放,一溜烟跑到床上钻进衾被里。
她缩成一团坐起,将衾被盖在脑袋上。
虽然明白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但胡瑶也明白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道理。
她听到很轻的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悄悄地将衾被拉开一个缝。
来人穿着单薄的寝衣,外面披了件绛红织金衫,头用红系带随意的半绑着,像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这谁啊?
床边的烛火被重新点燃,烛光照在那人的脸上。
胡瑶!!!
这是慕渊,她夫君啊!
慕渊的视线慢悠悠朝她这边看过来。
胡瑶莫名的心虚,悄悄的将偷看的缝合上。
“原来夫人有深更半夜不睡觉,坐在床上装蘑菇的癖好。”
寂静的夜晚,响起慕渊慵懒带着笑意的声音,让胡瑶所有的不安顷刻间消散。
胡瑶将脑袋从衾被中钻出嘟囔道“谁会有这种癖好。”
慕渊坐到床边,伸手理了理胡瑶乱糟糟的头,“夫人在做什么?”
胡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我喝水呢。”
“喝水就好好喝水,干嘛突然躲衾被里?”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你又忽然进来,我以为你是......”
“鬼”字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胡瑶记得慕渊说过不信鬼神,她若与他说梦里的事,他说不定会嘲笑她。
慕渊见胡瑶小脸煞白,缩在被子里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可怜又无辜。
忽然就觉得死大便宜覃琸了,应当挫骨扬灰。
“夫君说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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