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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远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要忍,面上看起来很是沉稳很是不在意:“诸位深夜来至寒舍,是找老人家有什么事么?”
樊休和他熟,闻言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是扮老上瘾了么?”
扶远便笑了,模样看起来最多二十七八,和他所说的老人家真的半点不搭边儿。
而他的修为自然也不是外面所说的八千多年,实际多少没人知道,但绝对不会多于两千,那么说只是为了给拍卖行树立威信,反正扶桑神树的属性在那里,蒙一下别人不成问题,不用白不用。
现在被樊休拆穿,他也不恼,笑眯眯的开了口:“啧,人艰不拆懂不懂?行了,说说吧,你又遇到什么事儿了?”
樊休假装没听到前半句,上前把之前拍的青铜鼎的照片点出来给他看了下:“这只鼎你认识么?”
“认识。”扶远扫了一眼便点了头,“墓里的物件儿,半年前从一个搬山道人手里收来的,在我这里只待了两个多月就被人拍走了。”
“什么人?”
“没见过,鼎是用符咒送过去的,与时俱进嘛,你懂的。”
古书先生不想懂,只想把面前这个人的树枝打折。
樊休白了他一眼,下一刻,听到傅潜渊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是从哪座墓里出来的?”
“这……”扶远犹豫了下,“这个老人家就不知道了,不问来路是规矩,总是不好多问的。”
樊休微微一笑:“你这一说谎就称自己是老人家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扶远:“……”
傅潜渊轻轻在傅同的尾巴尖尖上点了一下,傅阿崽会意,爪爪一抬,潜渊刀带着寒意凭空而来,瞬间横在了扶远颈间。
扶远一僵。
傅同压低了声音:“我的性子你应该是知道的,给你三秒,还不说的话……”
他眯了下眼,意思不言而喻。
后面几个人怔了下,以为大佬这是突然又恢复了,但不经意间瞥到他晃来晃去的尾巴,才恍然明白过来,这都是假象。
行走江湖总是得带点演技。
这些他们心里清楚,但扶远就不一样了,凶兽睚眦凶名在外,要说不慌绝对是假的。
怎么办呢?
扶远虚虚的往旁边移了一点,话说得胆颤心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是我不想说,就是……”
傅同的爪子漫不经心的慢慢下压。
扶远的声音被颈边带着寒意的利刃刺得戛然而止,再响起时,话里的意思就和之前的不一样了:“停停停我告诉你们还不行么……但是拍卖行业务太多,那么点小事我也记不住,要查一下记录册才能知道……别别别刀先别往下压有话好说,把刀移开,我现在就查,现在就查还不行么?”
话说到最后甚至都带了点委屈,没办法,这种无妄之灾搁谁身上谁都无奈。
傅同抬头看樊休——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后者笑着点点头——不像说谎,很稳妥。
傅阿崽便收了刀,还朝着里面摊了下爪子,示意他可以开始了,遇上这么一位强盗逻辑的主,扶远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认命的回了房间翻记录册。
他那边的册子很多,一本一本查下去,再快也得两个多小时,樊休觉得有点无聊,本来想和小伙伴们说说话打发一下时间,但话题刚想到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振动声打断了。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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