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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妈妈冷哼:“你就知足吧!要知道你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因为遗传了老娘的美貌。当初你要是遗传了你爸爸,今天指不定还在18线苦苦挣扎了。”
温眠替无辜躺枪的温爸爸鸣不平:“……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之所以有今天,一方面自然是因为遗传了你的美貌,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遗传了老爸的内涵和智商呀!”
“内涵和智商?”温妈妈乐不可支,“别逗了,你一个花瓶有那种东西么?”
“……”当妈的这么不遗余力地打击女儿真的好吗?
事实证明伤心难过的时候试图从温妈妈这里找安慰绝对是在自取其辱,反正这通电话打完之后,温眠不仅没有得到任何温暖,反倒比打电话之前更郁闷了。而且这样的郁闷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因为晚上的时候导演和编剧主动提出要一起碰一碰剧本。换句话来说,温眠躲了陆庭三天,到了这一刻终于还是躲不过去了。
为了不让编剧搬着笔记本辛苦地跑来跑去,一群人临时从导演房间改去了编剧的房间,而且开始讨论剧本之前,制片人还特意打电话吩咐酒店前台送了一堆零食上来。
大家边吃着零食边听着编剧讲解剧本,气氛融洽得不像是在开剧本讨论会,倒像是在开茶话会。
温眠自从进门以后便挑了个离陆庭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从头到尾抱着一罐话梅安安静静地啃。其实她原本是想吃薯片的,不过考虑到吃薯片动静太大太引人注意,所以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弃掉薯片选择了话梅。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酒店前台都跟她有仇,送上来的话梅酸得她直皱眉。偏偏坐在她身边的制片人见她一直抱着话梅不撒手,以为她就喜欢吃酸的东西,还特别体贴地从一堆泡椒凤爪和瓜子薯片里,艰难地挑出了唯一的一包青梅递给了她。
温眠正望着手上的青梅欲哭无泪,就看到整晚都正襟危的陆庭回头看了她一眼。温眠下意识地低下头躲过了他的视线,突然就觉得跟陆庭比起来,手上的青梅也不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忍受了。
编剧说完自己对剧本的看法之后,便开始逐一询问起了众人的意见。最先发表看法的是制片人,随后是导演,然后才轮到各位演员。
因为这天讨论的重点就是陆庭跟温眠的亲吻戏和床戏,所以相较于制片和导演的看法,众人更在意的反而是陆庭的看法。毕竟在场的人都知道,陆庭在新加的这2场戏上,拥有绝对的一票否决权。简单来说,只要陆庭不松口,这戏就铁定加不起来。而偏偏陆庭出道这么多年,最讨厌的就是靠亲热戏来作噱头。
所以陆庭清了清嗓子一准备开口说话,导演、编剧和制片便全部紧张起来。害得一直置身事外专心啃了一晚上梅子的温眠被这突然紧张起来的气氛弄得措手不及,差点不小心把梅子核一并咽下去。估计现场唯一没有受影响的就是余舒了,毕竟她新加的那场戏不是跟陆庭的对手戏,所以完全不用征求陆庭的意见。
结果陆庭一开口,便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其实他统共也就说了几句话,只不过这几句话就否定了在场大部分人好几天的努力罢了。
他是这么说的:“床戏我觉得完全没必要,咱们是悬疑片,靠剧情就能取胜,不用弄激情戏夺人眼球。至于吻戏么,拍可以,不过最好能借位,而且稍微带一下就行,没必要吻得太热烈。我还是那句话,好作品得靠故事,不能靠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陆庭这几句话一说完,其他人倒还没怎么样,余舒却立刻回头看了温眠一眼。那一眼带着点审视带着点狐疑,但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就像在说——你不是已经抱住陆庭的大腿了吗?怎么他连跟你拍个吻戏都得借位啊?
温眠完全不想搭理她,索性直接扭过头无视了她的眼神。
编剧显然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通宵达旦创作的剧本就这么被毙掉,但又不敢直接跟陆庭叫板,所以垂死挣扎着将温眠拖下了水:“阿眠你的意思了?”
温眠都快给编剧大人跪了。这让她怎么说啊?答应,那是在明目张胆地跟陆庭作对;不答应嘛,那岂不是在跟除了陆庭之外的所有人作对?
这么一想,温眠忍不住瞪了罪魁祸首陆庭一眼。结果原本面无表情看不出心情好坏的陆庭被她瞪完反倒笑了,而且笑完还特别意味深长的来了句:“这事你不用问温眠的意见,因为我的意见就代表着她的意见。”
温眠在澄清跟装死之间犹豫了三秒,明智地选择了装死。反正这个黑锅总得有人来背,既然陆庭愿意帮忙,那她自然乐得成全他。至于陆庭那句话会不会让在座各位误会她跟陆庭之间的关系,反正都已经误会了,温眠索性也就不在乎了。
这天讨论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陆庭和编剧各退一步——吻戏不借位,直接按照剧本写的拍,不过床戏得取消掉,改成吻完之后陆庭用公主抱把温眠抱到床上,然后直接拉灯。
讨论结果一出来,温眠便率先站起来往门口走去。结果手刚碰到门把,就被陆庭拽住了胳膊:“你等会,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也不等温眠回答,又回头冲身后默默看戏的几人说了句:“各位,麻烦回避一下,我有点私事要解决一下。”
导演率先回过神来,边欲盖弥彰地说着:“也好也好,你们年轻人马上要拍亲热戏,确实应该多培养培养感情”,边率先往门口走去。制片人见状也立刻站起来,还顺手拉了一把编剧和余舒。直到一行四人全部站在走廊上,编剧小森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好像是他的房间吧?陆庭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私事不能回他自己的房间再解决啊?
事实上,此刻被迫留在房间里的温眠也气急败坏地问着陆庭同样的问题:“你是不是疯啦?有什么话不能出去再说非得在这里说啊?”
陆庭一脸无辜:“谁让你最近都在躲我啊?好不容易逮着你,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呵呵,所以还怪她喽?
陆庭将气呼呼的温眠重新拉回沙发上坐下,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从来不拍亲热戏吗?”
温眠立刻被转移注意力:“为什么?”
“我刚入行的时候,很多人都跟我说当演员就不可避免地要拍亲热戏,只有我父亲跟我说,哪怕是当演员,也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你的心告诉你要拒绝,哪怕你不知道原因,也一定要听它的。后来我也尝试过跟女主角拍一些稍微亲密一点的镜头,虽然忍耐一下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我的心总告诉我不要继续下去,所以我便顺应了自己的心意再也没拍过类似的戏份。”
温眠不解:“你父亲也是演员么?”
陆庭点头:“嗯,而且还算小有名气。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他应该会很喜欢你。”
温眠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一时也没多想:“就因为这个,所以你这么多年都毫无原因地坚持不拍亲热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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