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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料地,夏知蔷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突然倾身靠近。随后,有什么温热柔软的、沾染着可可香气的东西贴了上去。
屋子里的温度持续升高。
环境昏黄幽暗,夏知蔷后仰着,眼睛却很亮,眨一眨,睫毛翻动,星河涌现。她声音细细的:“我就说嘛,糖真的放多了。”
“有吗?刚才没太尝出来……”冯殊伸手,坚定地扣住她后脑勺,往身前一拉“得再试试。”
早上连并排走在雪地里都不太自在的两人,分分合合三四次后,距离急速缩短。热得发昏,夏知蔷开始胡言乱语,边用指腹搓对方的嘴,边问:
“怎么还是红的?都这么多遍了,还不掉色啊……”
冯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低低的,哑哑的,明目张胆地引诱:
“不然,你再试试?”
那是夏知蔷寡而无味的前半生里,最冲动,也最主动的一天,头脑疯狂至极,行为不可理喻。
今天的她,也不枉多让。
给半睡半醒的冯殊擦净露在外面的皮肤,夏知蔷对意识接近涣散的男人说:“外套挺脏的,我给你脱掉吧。”
过了会儿,她又说:“……哪有穿衬衫睡觉的道理。”
随后是:“洗不了澡,身上也该擦一擦嘛,你是医生,得讲究些。”
以及:“别动,皮带扣卡住了。”
最后的最后,引火烧身的夏知蔷被人凭本能反制住,想逃都逃不掉。三魂七魄被撞散了,刚才还很会胡扯理由扒人衣服的她,变得只会重复一句话:
“我、我错了,我知错了……”
冯殊做了一整夜难以启齿的、糟糕的梦。
梦里那个人主动得不像她,原本稍显圆钝的五官变得浓丽冶艳,缠得他失控。
被闹钟吵醒,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环顾四周——只有一人的房间里,被褥平整,空气洁净,似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坐起身,胡乱揉了把头发,冯殊想,人还是不能太压抑自己了,久而久之,对身心无益。
这时,夏知蔷推门进了来。
她穿一件长袖薄针织和及踝的长纱裙,头发披散着,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除了唇上的一点伤,没有哪里不对。
她问:“头痛不痛?”
“还好。”
“腰呢?”
“关腰什么事?”
“我的意思是,你昨天不是喝酒了嘛,要不今天就不去医院了吧。”
“喝点酒而已,不至于。”冯殊说完瞄了她一眼,“也就半天班。”
夏知蔷心底那点罪恶感减轻些许。
昨晚太疯狂了,她一想到冯殊今天还要上班,兴许还得做手术,就觉得自己是强行折辱了优秀的人民医生,还不止一遍,她愧对那些排着号的病患。
“哦,那吃个早饭再走?想吃什么,我下楼去买,多买点。”
夏知蔷又想给人加油了。
听到她话里奇奇怪怪的字眼与含义,又看到人嘴唇上的小伤口,冯殊开始怀疑昨天那场梦到底是真是假。他极仔细地观察了妻子一会儿,见其神色镇定,脚步也稳,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遂摇摇头:
“不麻烦了,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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