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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做的豆腐左邻右舍都送了一些,送到张家的时候是花易岩去的,去的时候正遇上从外头回来的张大壮。张大壮是出去去山上打猎的,每年这个时候他总会去山上下些捕兽架子,看看能不能捉到些野兔野鸡什么的。
花易岩听说他第二天还要去,就有些心动,问张大壮自己能不能一起去。张大壮是见识过花易岩的功夫的,自然求之不得,立刻点头答应下来。两个人商量了个时间,第二天花易岩就背着他的剑就出门去了。
那天中午饭才过,花易岩就回来了,不过是空手而归的。他说明天还要去。
“今天在山上走了一遍,还下了不少捕兽夹子,明天再去看,应该有不少收获。”花易岩一边大口吃饭一边说,“今天在山里头看到了鹿的足迹,还有獾子、野兔,明天去看看,应该会有收获。”
怀宇和怀瑾听他一说,心里也蠢蠢欲动,想要跟着去山上看一看。可惜话才说出来,就被谭丽娘驳回去了,“不许去,怪冷的,山上都是野兽,再伤到怎么办!”
虽然母亲会反对是意料之中的,怀宇和怀瑾还是失望地低下头。
花易岩在一旁看着,觉得谭丽娘反应太大了,哪个男孩子小时候没上山玩过,他小时候天天往山上跑呢。额热切男孩子嘛,上山去历练历练也不错,不过不能现在说,万一驳了丽娘妹妹的面子,吃亏的是自己。于是花易岩就偷偷对怀宇摇摇头又眨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怀宇虽然不认为花易岩能劝说得了自己母亲,不过他愿意帮忙说话他还是很高兴的,于是就恢复了情绪,好好吃饭等吃完了饭就带着怀瑾回了东院自己的屋子去看书了。
怀瑾本来就对去山上玩这件事就没什么兴趣,他完全是因为好奇和觉得好玩,就像他们母亲说的那样,天冷山上说不定还有野兽,不去也无所谓,他更愿意在家画画,他昨天不小心把湖绿和姜黄两种颜色混到一起了,居然调出了一种新的颜色。
不过怀宇不一样,因为有了期待,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等回了房间后也没有看进去书,一炷香过去了,书一页都没有翻,隔了一会儿就看向门口,心神不宁的。直到快要申时末了,门口才出现花易岩的身影。
花易岩没有进去,而是对怀宇勾勾手叫他出来。怀宇立刻放下手里的书,脚步轻快地跟着他出了房间。
两个人来到院子里,花易岩手里提着的一个一头被削尖的棍子,指着大门口墙上挂着的一个草编蒲团,蒲团的中心被画了红圈,“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这个棍子不是练武用的,不过重量长度都差不多,你先用这根棍子练练手法。”花易岩把棍子递给他,让他站在五十步之外的地方对着红心开始投掷。
怀宇接过棍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这根棍子重量不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投即中。
“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腰背挺直了,”花易岩拍拍怀宇的肩头,嘴里多说了两句,“平时走路看书也要挺直腰背,不能弯着腰做人。身体稍微下蹬,膝稍弯曲,头直目正,身端气静,眼睛看准红心,一二三,投!”
花易岩话音才落,怀宇的手猛然往前,棍子脱手而出,直直朝着草垫子而去,而后在距离红心一尺多远的地方,掉在了地上。
怀宇有些失望,没中。
这种结果在花易岩的意料之内,他走过去把棍子捡起来走回来递给怀宇,拍着他的肩点头,“不错不错,准头有了,力道还差一些,再试一次。”
于是怀宇用按照花易岩刚才的指导,站好姿势,举起手里的棍子。
“不要急躁,对准了,气沉丹田,深呼吸。”花易岩站在他身后两步的地方出声指导他。
怀宇站了一会儿,没有投出棍子,反而把棍子放下了,转头疑惑地看着他,“丹田在哪?怎么气沉丹田?”
花易岩被他问的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怀宇是读书人,不是他手下那些糙汉子,自然不明白这些。
“丹田就是脐下三指的位置,不知道气沉丹田就算了,就按照我刚才教你的方法,与肩同宽,平行而立,身体微下蹬,膝稍弯曲,头直目正,对,就这样,”花易岩身后扶了一下怀宇的腰身,让他站得更标准一些“松肩垂时,随意呼吸,不用过于紧张。眼睛看着草垫子,自己觉得可以了的时候,就投出去。”
不知道是该说花易岩教的好,还是怀宇有悟性,总之等到了晚饭前,怀宇已经能够在五十步之内轻松投中草垫子的红心,到八十步的时候也能将将擦过去,就是扎的不够深,几乎是刚碰到就掉了下来。至于百步,那就算了吧。
不过即便这样花易岩也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他才练了一下午,而且以他的经验看,怀宇是有这方面天赋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往这方面引导一下。练了一下午,天色擦黑,陶陶叫他们回去吃饭,怀宇竟然意犹未尽地不想走呢。
“今天就先练到这儿,你才开始学练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不能多练,不然晚上胳膊疼,循序渐进的道理你比我懂。”花易岩劝说着怀宇,拉着他回房吃饭去了。
等吃完了饭,一家人凑在一起聊天打牌。谭丽娘带着陶陶呦呦和怀瑾三个一起玩牌九,花易岩和怀宇两个自称“大男人不玩儿这个”,就坐在地下的两张圈椅里喝茶吃点心。
炕上四个人团坐成一圈,一人手里攥着几张牌,嘻嘻哈哈地玩牌,间或伸手去攒盒里摸块点心吃,或者端起水杯喝口水,一家人十分的自在。谭丽娘和陶陶还好,能正正经经地玩牌,两个小的就不了,也不知道是呦呦还是怀瑾中的谁耍了赖,叫着让谭丽娘主持公道。
谭丽娘笑着看了一会,然后才把缠做一团的两个人分开,让他们好好玩。
花易岩在一旁看着,见谭丽娘高兴,他也高兴。这样的情景他以前是不敢想象的,现在看着,心底无比的满足。
花易岩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把茶壶往怀宇那边推了推,对着他朝谭丽娘那里使了个眼色。怀宇接收到眼色,立刻明白过来,提着茶壶就走到炕边上去,先给谭丽娘的茶杯倒满水,又给给陶陶几个添上一些,然后放下茶壶。
“娘,喝茶。”怀宇双手捧着杯子递到谭丽娘面前。
“嗯,好。先放着吧。”谭丽娘只看了一眼,就让怀宇放到一边了。不冷不热的语气和平时相差太多。
怀宇讪讪地放下茶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回头看了一眼花易岩。花易岩对他点点头,让他大胆点,直接说。
怀宇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娘,我想明天跟父亲一起去上山,我今天下午已经连了一下午投掷了,父亲说明天会保护我的,我也会听话地跟在父亲身后,绝对不乱跑。”他一口气把一串话说完,然后就一副“我说完了你发落吧”的样子,站在一旁等着谭丽娘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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