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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并没有回身,侧首看了身后的两人一眼,那慵懒如猫般的神情将男子绝色的脸庞衬托的愈发的醉人,南宫月尘扬起一抹浅笑:“嗯,你二人分别跟着萧赫和徐仆的时间不算短了,这次的事情做的倒也算圆满,你二人可有什么要求?”
“回公子,能为公子效力是我二人的福气,属下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公子一切安好。公子安好,属下便是万幸。”
南宫月尘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两人,漆黑的双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你二人即为萧赫和徐仆的心腹,在军中自也有一定的威信,现在起你二人便要像当初帮助萧赫和徐仆般好好的助于文。再过几日我便要随公主返回曲城,一些事宜相信你二人自能处理的很好。”
“请公子放心,属下绝不负公子所交代的事宜,便是现在的幽州铁骑,只要公子需要,属下们根本不需要什么令牌便可调动。”黑衣人中的一个说出这话没有丝毫的自得与夸大,语气平淡的只是在陈述着事实般。
南宫月尘转过身来向两名黑衣人走近了几步,两名黑衣男子赶紧又将头低伏到了地面上,看了一眼有些过于拘谨的两人,南宫月尘淡淡道:“如此便好。”
说完宽大的衣袖轻轻一甩,姿势优美的宛如仙人起飞般,白色的身影自城楼上飞起,墨黑的发雪白的衣,假若聂小倩看到的话也会自愧弗如。而跪倒在地的两人并没有起身,齐声道:“恭送公子。”
得到余秋醉的允诺,我连连保证,一回到曲城立马着手张罗派人来接她。余秋醉本意是想与我一道走的,这当然是万万不可的,一道走,跟着皇家护卫队走?我找理由搪塞后就脚底抹油赶紧溜出了醉仙阁。
离开临水郡回到大都,再见到欧阳子偕时我眼中自然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那眼神甚至可以说火辣辣的了,旁人看来,还以为我瞧上了南元这位年轻的王呢。这日我正呆在栖霞宫中和月尘下着棋。我是属于那种很久都拿不定主意的人,所以棋子一直在手中握着。
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丝毫没有显得不耐烦的月尘,我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我若是开间妓院的话,怎么样?”
我以为月尘就算不会表现的很吃惊,最起码也该小小的诧异一下,谁成想月尘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道:“公主可以姑且一试。”
看着月尘的笑,我慢慢的落下一颗白子:“能告诉我萧赫和徐仆是怎么死的吗?”
似乎还是丝毫不觉得惊讶我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月尘轻描淡写的说道:“公主也亲眼看到了不是吗?萧赫和徐仆两位将军都是被乌孙的将领砍下马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公主难道还怀疑什么不成?”
我的确是亲眼目睹了两人相继被乌孙的将领砍下马,可我知道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想想月尘之前对我讲的话,再加上萧赫和徐仆两人是非常骁勇善战的,这中间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想起那些有毒的彼岸花,再想想月尘又是如此的擅于用毒,萧赫和徐仆的死也就不那么难以猜测了。
就在我以探究的眼神研判着对面很是闲适的月尘时,一阵小孩如银铃般的笑声想了起来:“母妃,母妃你看纸鸢飞的好高。”
“秋而小心,不要摔着,前边是公主的住所不要再跑了。”一个很是温柔,却有些焦急的女子声音响起,这声音多像以前娘亲追着放纸鸢的我说的那些话?
抬头看了一眼飞的高高的蝴蝶风筝,我对着一直侍立在一旁的永夜道:“将那只风筝打下来。”
得到我的命令,永夜走至花坛边捡起一块小小的鹅卵石,两指用力将鹅卵石甩向正在天上高高飞着的风筝,我没有看清鹅卵石飞去了哪里,但我看到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落到了我身前不远处。没一会儿,几个宫女便簇拥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以及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走进了栖霞宫,女子带着小女孩走至我面前三米处,盈盈跪拜了下去:“臣妾见过公主。”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女子,似乎是欧阳子偕的正妃,叫什么樊恩莹的。我又打量了一眼她身旁的小女孩,眉眼间很像欧阳子偕,这大概便是他那个女儿吧。我笑意盈盈的向前迈了两步,虚虚扶起樊恩莹来,又自柳烟手中接过那只掉落在地上的纸鸢,蹲在小女孩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伸手抚了下小女孩的脸颊,柔柔嫩嫩的,皮肤透着小孩子才有的浅浅粉红。
小女孩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樊恩莹才糯糯的答道:“回公主,我叫念秋。”
念秋?欧阳子偕的心还真是大,竟然将自己的妻子为他生的孩子取名的寓意为思念别的女人,如此凉薄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老好人呢?我将纸鸢递给小念秋:“念秋有没有见过姑姑呀?”
“没有。”念秋抱着纸鸢很开心,单纯的摇着头。
“那念秋想不想见姑姑呢?”我拿眼风斜斜的瞟了一眼身旁的樊恩莹,急躁的两只手都快搓成一只手了。
“想。”
“秋儿···”樊恩莹想要制止念秋说出我要的结果,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冷冷的瞟了一眼眼前这个不及余秋醉漂亮,却自有一股雍容气质的樊恩莹,没来由的没什么好感,许是我先入为主的喜欢余秋醉同情余秋醉,明明眼前的女子也是个可怜之人,我却提不起一点点的可怜她的兴致。
“念秋郡主今年多大了?”我回到之前所坐的位置上,接过月尘递来的茶盏饮了口茶。
樊恩莹忧心忡忡的看了念秋一眼,才恭敬的回答道:“回公主,秋儿今年只有四岁多。”
“原来已经四岁多了呀?十殿下今年八岁,本宫瞧着两人也差不多少。如今宫中也没有和十殿下一般大的孩子了,他小小一个人而呆在深宫中委实是寂寞。今儿本宫瞧着念秋郡主很是投缘,想来和十殿下也能很好的相处。”
我的一席话使得本来已经站起来的樊恩莹啪一下又跪了下去,脸膝盖磕到石板的声音都被我听的很是真切,樊恩莹有些焦急却故作沉稳的道:“公主,念秋尚且年幼,很多规矩臣妾都尚未来得及一一教授,十殿下贵为龙子,若是念秋不知轻重的冲撞着十殿下可就不好了。”
我伸手示意念秋到我面前来,念秋看了一眼樊恩莹没有动,柳烟上前牵起念秋的手带到了我面前,我自桌案上拿起近贡来的青提递到念秋手上,乖巧有礼的念秋奶声奶气的道了声谢谢。我笑着看向跪在地上已经在流冷汗的樊恩莹:“四岁的年龄,能知道言谢,看来王妃教导的很是悉心呢?这宫中的规矩嬷嬷们不比王妃教授的差,本宫也是着实喜欢念秋,且念秋也思念姑姑不是吗?这次,本宫就带念秋郡主去曲城见一见姑姑吧。”
“公主···”
“至于元王那边,本宫会亲自跟他讲的,王妃不必觉得为难,这世间有几个做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无可限量的前途呢?王妃是明白人,有些话本宫不必说的太明白王妃也能悟出其中的利害的,不是吗?”我浅笑着看着樊恩莹在我面前思量着,是不惜为了得罪我将孩子留在身边,还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将孩子交与我带进宫中抚养。
良久,樊恩莹磕头谢恩,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的确很识大体,假若今日换了余秋醉,怕是抵死也不会将孩子交给我的,女人的差别就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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