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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忘了个精光的闻楹自个肯定是不记得这点的,估计还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上过任何人的床,依旧是个苦逼又纯情的处男呢。
“那你……你来找我……是想……还有,你的脸怎么了啊?为什么要挡着?”
有点没搞明白蒋商陆为什么要特意找上自己并透露自己的身份,糖棕见他从头到尾都不愿意露出自己面容的样子有点疑惑。
而闻言蒋商陆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抬手从后头解开自己的面具,又在糖棕害怕又同情的眼神中将半张脸上鲜红又可怖的丑陋刀疤迅速遮上,这才漫不经心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解释道,
“夏天的时候就开始长虫子了,我去墨脱找了个很有经验的花农,他建议我用这种办法不给那些虫留下任何生长机会,虫后来的确是不往脸上长了,但要恢复这些治疗虫的伤疤也有点困难,他虽然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也不想他再看见我的时候,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实在是……有点太难看了。”
从前就很在乎自己在闻楹心中的形象,几乎一直用心的维持着自己的外在优势来讨好闻楹的蒋商陆这般说着有点无可奈何,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用这种自毁的蠢办法来延缓他身上的这种继续腐烂的情况。
所幸现在是寒冷的冬天,又有罂雀在身,所以岁在他身上的惩罚也相对的没那么恐怖和痛苦,但其实他真的很想一辈子都让闻楹能看见的是他最吸引他时候的那个样子,不过可惜,很多事情也并不是总是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我……对不起啊……其实还好,你别……你别放在心上……”
糖棕有点愧疚于自己让蒋商陆展露了这些对他而言很有心理负担的伤疤,而听他这么安慰自己,蒋商陆也只很随意地笑了笑,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关系,接着才把自己主要想和他交代的事情说明了一下。
“你应该也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一定要走……我现在实在没办法和你们一路,另外我自己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不过这次我会先留下来几天和你们一起找地涌金莲,因为不出意外,我好像见过你们说的那个灵蛇,然后就是……我希望你能帮我点忙,不要和闻楹提任何从前的事,适当的时候帮我一起哄哄他,之前我就怕你看出来了会不小心说什么,所以才来找你单独聊聊……”
“恩,我不会和他说的,我就怕他自己……他是真的很死心眼。”
在这件事上也不知道该同情蒋商陆还是同情闻楹了,糖棕觉得自己心理压力挺大的,看他们两这样完全没指望地继续耗着也觉得挺难受的。
而蒋商陆看他也明白大概自己的意思了,就想起自己还在那儿给闻楹烧的开水了,说着就立马准备离开了。
只是等他快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的糖棕还是没忍住地和他结结巴巴地强调了一句。
“老雍才不是……不是恋弟狂……他其实完全分得清我和雍二,就是……就是理智和情感上都还没接受这件事……”
“哦,那你们俩睡过了吗?”某人完全答非所问。
“没有!才没……没有!”
着急解释的糖棕难为情的脸都红了,但被蒋商陆似笑非笑的一看,他莫名有点心虚地叹了口气,半天才无奈地老实回答道,
“那天……差一点,他有点喝多了……后来还内疚的抽自己耳光,然后第二天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解释清楚,这群人就把我给赶鸭子上架了……”
“那误会可大了,你觉得他现在是怎么想的?”蒋商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幸灾乐祸地想笑。
“我……我不知道啊,愁死了,这群人这次真是要害死我了,也不让我给他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到了这边山上又没信号了,我就想解释解释雍二当初的事情,然后说明一下我的情况,他要是同意我就和他一起赡养父母也行,他要是不同意让我赔命滚蛋也行,只要他一句话怎么样都行,我就怕他不高兴,他一不高兴也不骂人了,就憋着也没处和别人说,我看着难受……”
“恩,你能理解他就最好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要是发现你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他肯定不会就这么呆在市里等公安机关给他找弟弟的……话说你都去他们家那么久了,还没发现他们家以前到底干什么的吗?”
“恩?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心里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但糖棕是真不清楚雍家除了普通的做生意平时还干点什么,而看他这幅尚不知自己大难临头的傻样,蒋商陆乐的不行地自顾自笑了一会儿,接着才难得有耐心地开口冲他解释道,
“雍老爷子发迹在辽宁,建国后很长一段时间还是著名的东北大哥,穿貂带金做帮派老大的,刘老太太是深圳人,但有个干爷爷当年在对岸的港城,手底下白纸扇红花双棍养了一群,也是名副其实的黑道大小姐出身,但后来这两口子觉得自己前半生缺德事做多了,全报应到二儿子身上了,就决定彻底洗手不干了……不过雍锦年十几岁跟他爹妈来我们市的时候,他们家虽然已经差不多洗白了,但要是真出点大事,想随便用点手上的权利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你如果再耐心地等几天,发狂的雍大狗应该就能带着人来抓你了,恩,我还蛮期待的。”
糖棕:“…………………………………………”
吓唬完糖棕之后,无聊又讨厌的蒋商陆就挥挥手特别没人性地跑了,等去取了正好烧的差不多的热水又找了差不多大小的桦木盆回撮罗子的时候。
刚一进去他就发现闻楹好像已经靠在那里快有些睡着了,只是当感觉到他的气息接近,有点犯迷糊的青年还是立刻就睁开了淡色的眼睛,接着两人慢吞吞地对视了一眼,蒋商陆主动开口道,
“清醒点,暖个脚再睡。”
“恩……”
因为还有些困所以特别听话地就点了点头,蒋商陆见状忍不住笑了,心口瞬间柔软下来的同时也来到闻楹的身边就给他倒了热水,在这个全无交流的过程中他们就在属于新婚夫妻的薄红色的纱帐子里一个低着头,一个盯着低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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