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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宝龙脸上竟然有点红,害臊的挠了挠头说:“我没哥厉害。”
闫宝龙的举动把一屋子的人都给逗乐了,温馨的场面让这个家显得更有个家的样子。在外打拼的人在努力,在家操持的人要细心,一个家不就是这样组建起来的么,只有相互扶持相互体谅才能把日子过的更好。老闫家现在一共是八口人,包了三盖帘的饺子估计就差不多了,面粉不是最好的精粉,肉质倒是还不错,这边饺子刚一下锅,那边闫宝福和闫玉芬就如同落汤鸡一样地进了门。
“你们跟家里都没看到下雨么?咋也没人给我还咱姐送把雨伞啊。”闫宝福吸了吸鼻子,又说:“我倒是没啥,咱姐好歹是个姑娘家,感冒了可咋整。”
闫玉芬笑了,“别把你姐我说的那么弱不禁风好吗。”
闫宝福也就是开个玩笑,待他和闫玉芬各自回屋换了衣裳之后一家人就围绕在炕桌上吃起了热腾腾的饺子。屋外是倾盆大雨下个不停,老话说的好,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暖和的天气马上就要过去了。
闫宝书今晚的胃口不错,自己数了个儿数,一共吃了十七个饺子。酒足饭饱过后,闫宝书倚靠着被货垛歇着,顺手还偷了闫宝福一副里藏着的半包大前门,“哈哈,哥,你不是都答应了嫂子说要戒烟吗?咋还让我发现大前门了。”
闫宝福不敢去看王姑娘,低着头猛吃饺子,顺便嘟囔着回答了闫宝书:“憋不住了,就抽一根。”
闫宝书边笑边给自己点了一根,姿势摆的像个大少爷,“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王姑娘噗嗤笑了,“宝书,你可别气你哥了,我也不是不让他抽,就是别挡着我面儿抽就行。”
闫宝书应声道:“哎,嫂子,你和我哥啥时候给我生个侄子啊。”
“去,说啥胡话呢。”王姑娘连忙端着空盘子下了炕,拽着闫玉芬出了屋。
闫宝福笑着批评闫宝书,“跟你嫂子咋啥话都说。”
闫宝书惭愧道:“是有点不大合适,不过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和我嫂子有了孩子以后,这孩子的吃喝拉撒我全包了,咱这个小叔得当的有模有样,往后啊,我得让我侄子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晓得不。”
闫宝福高兴坏了,“你这话哥听着顺耳,不过还早着呢。”
“哥,那你可得加把劲儿了……”闫宝书这话音刚落,屋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轰隆一声过后他感觉这屋里的地都在颤动,闫宝书一惊,扑楞从炕头上坐了起来,“咋回事儿?地震了?”闫宝书觉着不应该啊,他所生活的这座城池在地图上的位置他是看过的,不处于地震带啊。
闫宝书这头正疑惑呢,只见王姑娘哭的不成样子的跑了进来,“宝福宝书,你们看去看看,咱家偏厦子倒了,咱妈还在那屋呢。”
“啥玩应?”闫宝福也顾不上吃饭了,扔了筷子踩上鞋就往外跑。
闫宝书穿了鞋跟着往外走,他只觉着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回头一看竟然是闫宝龙,“你就别跟着了,在屋里照顾玉香他们。”
闫宝龙点点头,“嗯,要是需要我就叫我。”
闫宝书给了他一个微笑,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屋外大风大雨,几个人顶着这样的天气往外扒拉泥土卡拉,眼瞅着几个人不行,闫宝书就让闫玉芬去邻居家叫人,不一会儿,闫永兴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赶了过来,一群人奋力合救终于把金桂琴从塌了的房子里救了出来。奇迹的是,金桂琴竟然就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一群人回到屋里,金桂琴被女儿儿媳妇带到小屋去换衣服,一群男人就坐在大屋里说话,闫永兴叼着大烟袋杆子吧嗒吧嗒抽起来个没完,好半晌才说:“这偏厦子还是你爷爷活着的时候盖的,一晃都一二十年了,用的材料还都是草泥之类的,能撑到今天也是不容易。”
闫宝书说:“年久失修,这也怪我们没及时发现,幸亏今儿我妈没事,要不然啊……”
闫宝福表示赞同,“人没事儿就好,不过按照我的意思,偏厦子那屋也不能就这样扔了,赶明儿我和宝书去矸石山那边儿捡些石头回来,看看能不能对付着盖起来,不住人也能放个东西啥的啊。”
闫永兴点了点头,“我看行。”说完,他披着衣服站了起来,“这时候也不早了,俺们也得回家换衣服了,你们好好照顾你妈,有啥事儿记得叫我。”
“谢谢叔。”
这大概是闫宝书永生以来最难忘的一次立秋经历了,他把这个时间写到了信上,而后邮给了远在辽宁的陆向北。信件联络固然老套,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蕴藏其中,或许这种方式代表了一个时代,代表了一种纯洁,也代表了一种心情。闫宝书乐在其中,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期盼着陆向北回信的到来。
由于偏厦子的倒塌,老闫家一家人的生活节奏又加快了不少,不用上班的时候,一家人都会想尽办法的多干一些活,就是希望能够早些把偏厦子重新盖起来。更甚至的是,完四宁竟然在知道这件事后踊跃报名搅合了进来,每天都干到天黑了才离开。
这样两点一线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天,偏厦子终于盖好了,与此同时,夏天也悄然的远去了,天气渐渐转冷,闫宝书再次换上了他那打满了补丁的秋衣。
“闫宝书……”
闫宝书刚从文工团出来,就听到了完四宁离老远的喊他,“你咋来了?”
完四宁骑车停靠了过来,挥了挥手对旁边的闫宝龙说:“宝龙,我跟你哥有事儿说,你自己个儿能回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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