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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她不怎么重视规矩,都觉得如此这般实在出格。
韩震道:“不怕,我会喂饱你。”
只是,两人说得完全不是一回事。
至于最后到底遵从了谁的意思,那自然是蛮力大的人胜出。
翻天覆地中,巧茗发着抖爬到床边,将手中抓的图稿用力往帐幔外抛去。
刚才一路上,她都没舍得把这花了整个时辰功夫才搞定的东西丢下,现在为了保护它完好却是不得不丢,不然准保会和床褥一般落得满是褶皱、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悲惨下场。
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得伽罗闹着要进房间找她,“该用晚膳了,我叫娘起来用晚膳。”
跟着是流云的声音:“帝姬,娘娘吩咐过不许叫她,帝姬还是自己先用吧,我带你回藕香阁去。”
“为什么要回去?”伽罗一听便不依,“我每天都是在这里吃的!我吃的很安静,不会吵到娘睡觉的。”
“帝姬最心疼娘娘我们都知道,可是,一顿饭下来,来来去去伺候的人那么多,肯定会有杂音,还是会吵到的。”阿茸道。
“喔。”伽罗明显低落地应了一声。
外面脚步声响了两响便停下,伽罗微微有些疑惑的声音传进来,“阿茸姐姐,娘是病了吗?我进去看看她好不好?”
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巧茗这会儿对这说法认同得不行,别看伽罗年纪小,可比韩震这个连饭都不让她吃就欺负人欺负得彻底的家伙体贴多了!
韩震发现她分心,立刻加大了几分力道。
巧茗只觉得自己像是狂风暴雨里的一叶扁舟,不由自主地随之起伏飘摇,整个世界除了狂肆的暴风和翻滚的巨浪再见不到旁的……
风停雨歇时,天早已黑透。
两人都累得不想动,流云和阿茸又不敢进来,所以没人点灯,屋里黑蒙蒙一片,只有皎皎月光透过窗格,洒下一地清辉。
韩震拥着巧茗,手指在她光滑的脸颊上滑动,像哄小孩子似的,半是威胁半是利诱道:“给我画一件跟你们一套的衣裳,端午之后我就带你去汤泉行宫避暑,不然的话,就把你留在这儿,三个月都见不到我。”
好像谁稀罕见他似的,巧茗在心中哼哼,可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只能气鼓鼓地扭转身,拿脊背对着他。
才不跟不讲道理的家伙说话!
韩震倒似毫不介意她的反应,只热情洋溢地贴上来,从后面抱住她。
巧茗一扭肩膀往床里蹭了蹭,离韩震远远的,他则再次贴过来。
如此她跑他追,三番几次之后,巧茗小脸儿几乎贴到了墙上,再没处可躲。
韩震拽着被子把她翻过来,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毫不放松地追问道:“好不好?”
巧茗嘟着嘴,不情不愿道:“好吧。”
她才不是向恶势力屈服,她也不是不能跟他分开三个月,她只是想去避暑。
汤泉行宫她前世几乎每年都去。
皇帝往行宫避暑,梁兴身为太师势必要随御驾前往,巧茗作为家眷之一自是没少沾光,她甚是怀念那里的山中风光,鲜美的食物,还有热气腾腾的温泉水。
既然韩震非要穿一身芙蓉粉的衣裳招摇过市,又不肯听人劝阻,那她也不当那不讨人喜欢的“谏妃”,只管随他心意,让他贻笑大方好了,犯不着让这事儿影响自己去享受的好机会。
*
梁太师夫妇与端妃娘娘正式认干亲的仪式安排在四月二十八,韩震做主邀约了勋贵大臣与内外命妇们前来观礼,甚是郑重其事。
巧茗当众给梁氏夫妇敬了茶,又收下两人递来的红封,正式改口称呼他们“父亲、母亲”。
之后的宴会按照规矩分了两处,韩震带着勋贵们在奉天殿,巧茗则与内外命妇们在鹿鸣宫。
皇帝亲自给太师府与端妃牵线搭桥,盛宠加身,连缠绵病榻多时的太后娘娘今日格外赏脸,亲自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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