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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妈认了二太太房里以前的一个大丫头做干儿女,后来这丫头就由二太太做主嫁给了高银,所以算起来,高银算是苏妈妈的半个女婿,春杏和苏妈妈问高银倒是问对了人。
“没了王代柄他正得力呢,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又是替二老爷跑铺子里的事,又给二太太忙宅子里的事,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苏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一直管着厨房,“说起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听着就好,可千万别说出去
传奇知县。”
春杏神色一正,道:“您是知道我的,素来不是口舌碎的,您要是不放心就别告诉我了。”苏妈妈笑了起来包着头发贴着春杏耳边道,“高银前几天帮着二太太送了信回泰和了,只怕老太太过些日子就要来了。”
春杏听着脸色微微一变,问道:“此事当真?!”
“我还能匡你不成,千真万确。”苏妈妈说完嘶的了一声,“咱们去厨房说话,我这头发都快冻住了。”说着忙起身跑会了厨房。
春杏擦着手中的水渍,站在原地暗暗松了一口气,过了一刻丢了毛巾也没有再去厨房,而是直接回了房里,从床底拿了笔墨出来伏在案上写了封简短的信,又封好塞在怀里急匆匆的和春柳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又过了两日,幼清就听到二太太让薛镇世进门的事,隔天早上府里就传开了,二太太不但同意薛思文出门,还和二老爷捧着万年历选了明年二月二的好日子,进门的时候就一起把族谱上了,往后薛思文就真正成了薛家的三小姐了。
“二太太这一次真好说话啊。”绿珠惊叹不已,“我还以为还要闹上一气呢。”热闹也没的看了。
幼清分着手里的线,头也不抬的道:“要真好说话又何必等到明年,今年难道就没有好日子?”她说完轻轻一笑,绿珠问道,“难不成还有变故?”
“让他们夫妻斗好了。”幼清一副不关心的样子,“就看是二叔的态度坚决,还是二婶的动作快了。”幼清话落就听见小瑜儿在帘子外面探了个头,绿珠出去问了回来时手里拿了封信递给幼清,道,“小瑜儿说是洮河送来的,也不知道什么事,大少爷让他交给您的。”
洮河回来了啊,幼清笑着接过信拆开,就看见里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字:“事已成,静待佳音。”
薛霭的意思是说夏阁老同了?幼清顿时高兴起来捧着信笑了起来,薛霭办事真是非常靠谱。
到是夏阁老不愧是老臣,那么看重名声的人,却也能放下架子委屈自己,她不由暗暗赞叹,以前有个宋墉支撑朝堂虽没有开疆辟土可革新政令处处以百姓当前是百年难遇的清官好官,如今夏阁老虽稍逊一筹,可为人端正为官清廉,也是不易,就是不知道夏阁老后朝中还有无能人接替……
算了,这事儿不是她考虑的,只要姑父跟二房伸手要钱就成。
隔日开朝,一直担心的粥棚被有心人知晓从而弹劾的事没有发生,一家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朝堂没有为这件事起波澜,却因为祭台和雪灾的事争执的不可开交,薛镇扬一连几日都是宵禁后才回来,不但幼清没有见到人,便是方氏也没有看到他。
转眼入了十二月,幼清陪着薛思琴在房里做绣活,薛思琴的嫁衣在外面针线班子订做,但枕头被褥这些却不好借他人之手,幼清的绣活只能算过的去,比不上薛思琴但比起薛思琪来却不知好了多少。
“这枕套我绣起来也不会累,大姐只管挑个样子,保管您出阁的那天能让它压在箱子里。”幼清将花样子递给薛思琴,薛思琴红着脸道,“随你绣什么,总归都是你的心意。”
幼清就替她挑了个并蒂莲的样子:“那就绣这个,我见你有了鸳鸯戏水和戏婴图了,这套就用这个好了。”薛思琴不好意思一直说这个事儿,就笑着打岔,“你还记得上次三弟受伤来咱们府里赔罪的徐三爷吧?”
“记得
我为王。”幼清配着线,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薛思琴飞针走线手中不停,道,“昨儿晚上他的夫人去了,真是可怜,听说今年才十八岁,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还是徐二爷做主在宗族里收了义子摔丧扶灵。”又叹了口气,“所以啊,人的命太难捉摸了,徐三奶奶听说是徐夫人娘家的侄女,在侯府也颇受照顾,若是能好好的在富贵乡里也是多少女人做梦求不到的,可惜命太苦了。”
幼清脑子里轰隆一声,不断重复着薛思琴方才说过的话:“徐三奶奶没了……”她清楚的记得,徐三奶奶是在正月里没有的,像是过年的时候和徐鄂争了几句嘴,等进了正月没过几天就去了……
这一世却足足提前了一个月。
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了?”薛思琴摸了摸幼清的额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你躺一会儿吧。”说完吩咐绿珠,“快扶着你们小姐躺一会儿,再回去把她的药丸拿过来。”
绿珠也吓的不轻忙扶着幼清在炕上躺下来。
幼清闭着眼睛依旧难以平静,她心里一直在重复劝解自己,这一世她不会听刘氏的话,肯定不会和徐鄂再有交集,就算是徐家花重金,姑母也不会同意把她嫁去徐家做填房……
可是她又忍不住的去想,锦乡侯府虽然龌龊,可是所有人的习性她已经摸的很透,如果她再嫁过去肯定比前一世还要顺利,还有徐鄂,不管他多浑可是凭心而论他对自己还说的过去,若是换做别的男人大概也就是如此,又何必再花力气去重新了解一个陌生人呢,最重要的,她的身体不能生育,这世上的男子有几人能包容?!
她不想看到自己的枕边人用厌弃的目光看着她,把她不愿示人的痛血淋淋的剥出来,践踏在尘泥中。
“清妹妹,清妹妹。”薛思琴轻轻推着她,“你快把药吃了。”
幼清望着薛思琴端庄精致的面容心里忽然清明起来,其实以前她求的是个安生之所,现在她想的是有能力救父亲出来,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间的情爱,更不曾幻想诗文中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命运怎么安排,是重新让他嫁给徐鄂,还是给她一个陌生人,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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