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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褚锐感觉自己的下巴被狠狠的捏住,然后父亲带着酒气的嘴唇就这样压了下来。褚锐惊呆了,连反抗都完全忘记,直到父亲的舌头缠住了他,吸的他舌根发痛,才疯狂地挣扎起来。金隼整个身体都压在了他身上,一手紧紧蒙住了他的眼睛,一手开始扯他的浴袍和睡衣,褚锐感觉自己的胸口暴露在深秋微凉的空气里,心里愤怒悲哀的要爆炸了,拼命挣开了他的嘴唇,沙哑着嗓子吼:&ldo;爸!你醒醒!我是褚锐,我不是妈妈,你别发疯了!&rdo;&ldo;住嘴!别这么叫我!&rdo;金隼暴戾地叫,拆下浴袍的腰带蒙住他的眼睛,几近癫狂地喃喃道,&ldo;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rdo;褚锐像被雷劈了一样怔住了,虽然金隼看上去喝了很多酒,神志也不怎么清醒,但他不觉得他能说出这样的醉话来。曾几何时,当褚锐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每当金隼喝醉就会叫他去大卧室睡,抱着他说些思念母亲厌恶儿子的话,但他一直认为只是因为母亲死于难产的缘故,从没质疑过他们的父子关系。&ldo;你说什么?&rdo;褚锐忘记了挣扎,任凭父亲扯下自己的睡衣,整个身体都骤然冷了下来,像是浸入了寒冰。金隼单手握着他的双腕,一手缓慢地摸过他的侧脸,他的鼻梁,他的唇,喃喃呓语:&ldo;你知道吗,二十年,我矛盾了二十年,我常常想,如果不是为了生你,褚卉就不会死,我应该一生下来就掐死你算了,但有时候又庆幸,幸亏她给我留下了你,这眉毛,这眼睛,如果没了你,我还有什么念想……&rdo;说着他重又吻住了儿子,近乎疯狂地啮咬他的嘴唇,留恋无比又带着憎恨的意味,弄的褚锐几乎喘不上起来。褚锐僵硬地躺在楼梯上,大腿在台阶上硌的乌青,手腕因为被父亲压在粗毛地毯上,已经磨的出了血,但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人这一辈子什么都能选,唯独出生没得选,如果知道自己的出生会杀死母亲,会毁了父亲的爱情,他宁愿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既然一个生命自降生起就带着这样的罪,这样的怨,真还不如一生下来就掐死在襁褓里。金隼终于松开了他的嘴唇,抬起身开始解自己衬衫的纽扣,褚锐的衣物已经被扯的七七八八,睡裤松垮垮挂在胯上,露出劲瘦的腰腹,小麦色的皮肤在幽暗的灯光下看上去呈现年轻的光泽。&ldo;爸。&rdo;他嗓音低哑而颤抖,&ldo;你养了我二十年,可我该还的都还给你了。你用我毁了日不落,毁了黑索,毁了罕地亚,还有什么比这更划算的生意?你后悔没有一生下来就掐死我,我更后悔,到今天这个田地,我活着还不如死了。&rdo;金隼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开始解自己的皮带,褚锐依旧没有挣扎:&ldo;我一直想,你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钱把我从p国换回来,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原来你为的,就是这个吗?&rdo;我为的就是这个吗?金隼看着身下平静的近乎沉痛的儿子,依稀还记得他刚出生时的样子,皱巴巴的像个没长毛的小动物,整天只知道哭。妻子刚死那阵金隼甚至想把这孩子处理了算了,但他居然越长越像母亲,不仅外貌像,连脾气也像,总是乖乖的,努力念书努力讨自己欢喜,有一次自己病了,他不眠不休地在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金隼就想,也许上天夺走了妻子,又还了个儿子来替她陪自己过完下半辈子。那时候他就有这个心了吧,想留他在身边一辈子,霸占他,拥有他……一方面痛恨儿子害死了妻子,一方面又试图用他作为替代品来安慰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情二十年来都快把金隼逼疯了,悖伦抑或是灭子,都是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原罪。直到他设定了那个计划。但把褚锐从罕地亚手里换回来,是计划之外的,金隼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居然放弃了之前的安排,把奄奄一息的儿子又救了回来,也许,就是为了褚锐此刻口中的&ldo;这个&rdo;吧。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念想,就这么没了,对褚锐这种恨而又想的感情,已经扭曲的让他也不知道,自己爱的到底是妻子,还是儿子。&ldo;嘘……&rdo;金隼单手掩住儿子的口,低声道,&ldo;别问我,别问我这个,我养了你二十年,你是我的,我不能把你留给别人。&rdo;而后他捡起了身边的皮带,将褚锐的右腕扣紧了,往楼梯扶手的栏杆上扯过去。&ldo;对不起,爸。&rdo;寒光一闪,金隼感觉胸口一阵锐痛,手一松,不置信地低头,只见一柄又窄又细的水果刀插在自己胸口,而褚锐的左手,就按在刀柄上,暗红的血正从伤口中争先恐后地喷出来,溅在那只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上。褚锐甩开右手的皮带,扯下蒙在眼睛上的浴袍带子,黑的不见底的眼睛看着父亲慢慢倒在自己身上,单薄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连心脏都要崩脱出胸腔。片刻后他松开了左手,将父亲毫无知觉的身体推到一边,踉跄着站了起来。切过土司的水果刀就插在金隼胸口,血把他的衬衣染红了一大片,褚锐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摸到墙上的呼叫器,按下去,说:&ldo;管家,叫医生来。&rdo;然后他弯下腰,在父亲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卡片,压在了地毯下面。弑父管家进来的时候骇的差点叫出声来,先生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少爷则失魂落魄地站在楼梯上,浴袍七零八落,睡衣也扯的乱七八糟,胸口脖颈全是青红的吻痕。少爷小时候这种事也出现过,先生喝多了回来会把他拎起来拖到大房去睡,抱着他又亲又骂,第二天小孩身上总有些奇怪的痕迹,但这种事自打褚锐中学住校以后就再没出现过,后来又有了周先生,管家以为老爷总算是想通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出现,而且还闹到了这样不堪的地步。&ldo;叫医生来。&rdo;褚锐眼睛黑的吓人,但语气平静而冷淡,&ldo;我不小心把爸爸伤了。&rdo;管家张大嘴不知道怎么回答,褚锐提高声音道:&ldo;快去啊,爸爸都要死了,你还愣着干嘛!&rdo;&ldo;呃,是!&rdo;管家忙转身出去找保镖,跑到门口又听褚锐叫:&ldo;回来!&rdo;&ldo;啊?&rdo;&ldo;叫周先生来。&rdo;褚锐声音单调,&ldo;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都明白?&rdo;&ldo;是,是。&rdo;管家忙不迭地跑了出去。周宴白接到消息吓了一跳,赶到别墅的时候金隼已经被送去医院急救了‐‐私人医生说失血过多要输血,必须去医院。周宴白叫管家来问话,管家支支吾吾说了半天,说先生半夜喝醉了回来,在餐厅碰到吃宵夜的少爷,俩人不知道为什么争执起来,先生掐着少爷的脖子要杀他,少爷就把老爷给捅了。周宴白知道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太多,性格又一个强势一个坚韧,谁都不会给谁低头,这事迟早有一天要爆发出来的,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他以为褚锐起码在身体恢复以后才会发难,没料到这么沉不住气。周宴白上楼去找褚锐,褚锐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身上穿着件黑色的立领衬衫,映的脸苍白无比,虽然扣子全都系的紧紧的,依稀能看到喉结上乌青的指印。&ldo;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周宴白过来仔细看他的脸色,&ldo;为什么你爸大半夜的过来,你们吵了些什么?为什么你捅了他。&rdo;褚锐神色清冷,淡淡说:&ldo;他想掐死我。&rdo;周宴白叹了口气:&ldo;我听管家说了,他掐了你脖子,让我看看伤着没有?&rdo;说着想打开纽扣,褚锐挥开他的手不让他碰,低声道:&ldo;我没事,爸爸他怎么样了?&rdo;&ldo;在医院急救,医生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大概短期内醒不了。&rdo;周宴白皱眉道,摸摸他的头发,&ldo;你怎么能做这种事。&rdo;褚锐冷冷笑了笑,道:&ldo;你报警吧。&rdo;周宴白手一顿,道:&ldo;你爸没事,这点事我还遮掩的住,不过小锐,这种事我不想发生第二次,无论他对你做了什么,对黑索做了什么,毕竟他还是关心你的,不然不会花那么多心血把你从罕地亚那里救回来,他毕竟是你的爸爸。&rdo;&ldo;是吗?&rdo;褚锐冷笑着低声说,&ldo;他说他不是。&rdo;周宴白没听清,问:&ldo;你说什么?&rdo;&ldo;没什么。&rdo;褚锐淡淡说,&ldo;你去看爸爸吧,我没事,他醒了要想杀了我,我就在这等着。&rdo;&ldo;别这样,你们是父子,他只是喝醉了。&rdo;周宴白觉得他情绪不对,但心里到底还惦记着金隼,叹了口气就离开了,临走吩咐管家和保镖仔细看着褚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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