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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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我惊奇之余,灵机一动,伸指点数塔的层阶,不多不少,恰好也是十九。

十九幅画,十九座塔,十九层阶,都是十九!

看到这里,我和老穆面面相觑,好半天谁也没有说话。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巧合了,绝对是一种有意为之的暗示。不过为何都是十九,却又无法加以揣测。看来徐万里留下的这个谜题还真是难猜啊。

这时,小唐和那个国安局小伙子从外面进来,听我们说到画作中的异状,他们万分好奇,纷纷蹲下来去瞧。

小唐伸手去摸其中一座高塔,指头一接触纸面,就猛地大叫:“啊呀,这是刻形嘛。”与此同时,老穆也在我身后喊了起来:“不对,是二十座。”

他们两人的惊呼,令我们一愣,彼此诧异地看着对方。我最先反应过来,小唐所说的刻形,肯定是指高塔并非笔墨所画,而是文身术中的刻形品。不过老穆口中的二十座,却叫人搞不懂了。

老穆摸着胡子,挥手示意小唐先讲。小唐又将其余十八幅画作摸了一遍,神情显得越发怪异。她起身告诉我们,这些高塔都是用银针蘸取墨料文在宣纸上的,属于极高明的刻形手艺。见老穆等人不懂,她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关于文身的知识。

水墨画中蕴含刻形手艺,与青花瓷盘和红木龙板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可眼前的一切来得太突然,根本就无法做出判断,我回头问老穆,怎么会多出一座高塔。

老穆一笑,指着那个仅在水面倒映的塔影,说:“你们想想,既然有倒影,那肯定有原型,也就说明在这幅画里,还隐藏着另外一座实体高塔。”

我急忙低头再看,确实如此,明暗两座高塔相互映衬,犹如镜面对映,不由得慢慢点头。细品老穆的话,似乎又隐含哲理味道,看来此处必是一个玄机。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我的脑子开始发胀,徐万里那垂暮的形象慢慢浮现在眼前,虽然眉目清晰明朗,却又显得虚幻迷离。

暂且撂下徐万里的故布疑阵,我们都问小唐是如何看出刻形的。那些塔与周围景物浑然一体,没有半分差异,怎么看都是笔墨绘制。

小唐摇了摇头,随便选定一幅,指端反复触摸按压塔身,一连叫了几声好。她告诉我们,据她观察,这些画作中的高塔,全部采用了刻形手艺中的软镂针法,就是在纸张、布匹、纱棉等质地柔软物品上雕刻花纹,相对于硬镂针法,属于非常高端的手艺,刻制之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说着,她起身要找墨砚给我们演示。

遍寻整个房间,除了大量绘制油画的工具,根本就看不到笔墨纸砚,甚至连空白的宣纸也不见一张。

我们回到书房,或站或坐,垂头丧气,谁也没说话,怔怔地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一幅幅画作,一座座高塔,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穆弯腰拾起一幅画,上下展开,举在眼前,凝视了半晌,慢慢点着头,若有所思地说:“术业有专攻,徐老爷子一辈子醉心油画,我看他未必能在国画方面有这么深的造诣……”

我心头一动,老穆的言外之意,显然是说这十九幅带塔国画并非徐万里绘制,必然是出自他人之手,可是为什么落款与印章又都是徐万里呢?还有那些刻形高塔,难道徐万里是文身师,将两种手艺融合在同一幅画作中?

来时仓促,小唐没有背挎包,就从厨房杂物箱内,找出一根缝衣针,虽然比不上专用的银质文针,但总是聊胜于无。可手里没有墨水染料,那些油画染料又太黏稠,她无法给我们演示所谓的“软镂针法”。

我到处察看着,也有些犯难,忽然想到自己后肩有伤,脑中顿时一亮,立刻脱下外面的黑色皮夹克。此时伤口已经收缩止血,凝固的血痂沾满了肩头。

他们这才知道我身受重伤,大惊失色地问我是怎么搞的。我随口解释几句,说皮外伤不要紧,让小唐将血痂抠下几片,放入一个茶杯中,按比例用温水化开,调成半杯鲜红的血水。

小唐探出小指,在杯里搅了搅,说将就着可以用。她捏起缝衣针,蘸取少许血水,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虚虚掐住针尾,呈一个捏毛笔的姿势,在那幅水中倒影高塔的画作空白处,轻轻刺下一针。

她的手法极淡极柔,针尖一触即缩,微微泛黄的宣纸表面,立刻出现一个小小的红点。

小唐右手顿了顿,腕子微微一抖,顺着那个红点迅疾向上游走,不断运针点刺,完全没有任何声息发出。随着手势的连绵不绝,一条细细的红弧逐渐延展生出。

血水浸润宣纸,红弧微微扩散,极像毛笔所画,甚至散出一些游丝和拖笔的阴影,与那十九座高塔的描绘手法极其相似。仔细一看,纸质完整如初,居然毫无破损。

小唐点点头,把针放在一旁,抬头对我们说:“我的软镂针法还不到家,也就学了个皮毛。但你们得相信我,这些高塔真的都是高明的刻形品,我不可能看错的。”

小唐说得斩钉截铁,又做了详尽的演示,我们才相信这十九幅山水画中,确实隐藏着刻形手艺。徐万里家中藏有十九幅刻形塔图,而落款又是他本人的姓名,这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徐万里表面上是油画家,暗地里也可能是一名文身师,还真是邪门到了极点。

望着画作中那一座座高塔,我不由自主地想到,舅舅后背上的战士文身,会不会就是同一人所刺呢,难道也是徐万里?可貌似又说不通,徐万里白天跟我所描述的一切,完全不像在说假话,况且他根本没必要骗我,又该怎么去解释呢?

徐万里老两口莫名地出走,由于在家中没有发现明显强迫迹象,算不上刑事案件,又无法按人口失踪处理,我们一来没理由去报案,二来也不想打草惊蛇,只能每人卷起几幅画,闭了灯关好门,悻悻地下楼。

凌晨两点,大雪已然停了,头顶乌云逐渐散开,悄然升起一轮月亮,楼身近处被遮出一大片浓重的暗影,远处雪地则反射出刺眼的灼灼白光,北风呼啸着掠过,盘旋起阵阵薄雾状的雪沙。

刚走出两步,老穆突然拉住我们的手,沉声说:“别动,快看脚下。”

我急忙站住,低头一看,两排脚印从小区门口延伸到楼道口,在前方形成一片杂乱无章的足迹群,雪层被踩踏成一块不规则的圆圈,明显比周围凹陷了许多,说明有人曾在这里徘徊过。

我极其纳闷,深更半夜,又是大雪天,要说是本楼回家的人,为什么仅仅到此一游而不进门,总不会是梦游吧。他能是谁呢,那只幕后黑手?

想到此处,我和老穆对望一眼,同时快步走过,蹲在地上,低头仔细观察起来。

那两排足迹一来一往,步幅较短,深度相同,鞋底花纹比较清晰,说明来人个子不高,而且是雪后留下的。但不知大雪何时停止,因此无法判断这个人来去的准确时间。

由于楼道铁门一直紧闭,那个守门的小伙子始终守在里面,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了想,就说:“可以调取监控录像。”

老穆摇着头,说:“没必要那么麻烦。”他再次掏出那根发卡似的金属条,轻轻挑拨足迹周缘的一些雪末子,没有发现松塌和覆盖现象,又走到自己车前,弯腰查看底盘下面的雪层,与周围基本等高。老穆回头对我说:“要是我没算错的话,在咱们进楼不久雪就停了,这个人随后赶来,在门外待了很久,估计是看到咱们闭灯才离去。”

跟踪,又是跟踪!这是我最初涌上脑海的念头,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矮个子叫我踢废了,就算侥幸不住院,至少也得躺个十天半月的,不可能带伤追踪到此。若说是有其他人尾随老穆和小唐等人,也貌似不太现实,而且以老穆等人的本事,估计早就发现了。

除去这两种可能,就只能是先前带走徐万里夫妇的那伙人。可是还不对,对方若想监视我们的行动,何必再从外面赶来,直接留守埋伏就是了。就算是临时起意,为何偏偏离得这么近,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我脑中胡乱猜测,脚下胡乱踱步,积雪经受踩踏,发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洁白平坦的雪地中,在先前那个足迹群旁边,又出现了一圈我的足迹群。

我慢慢收住脚步,低头凝神看着,隐隐约约中,凭直觉做出一种判断:这个人未必就有恶意,或许他只是想从外面赶来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又在楼下犹豫起来,最终还是选择离去。

同时,矮个子终于在今天决定对我下手了,可为什么只有他自己,而不是纠集多人一哄而上呢?以他们组织的庞大和严密性而言,似乎并不是难事,当初在锦州监视我,还动用了多组人马呢。

我越想越糊涂,各种似是而非的念头一个劲儿往外蹦,只觉得整件事情复杂到难以预测的地步,每一个当事人都隐藏着自己的秘密,而我似乎完全变成了一个傻子,除了越陷越深,竟然找不出一丝明确的线索。想到这里,我多疑的神经再次跳动,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老穆和小唐。

他们都背对月光而站,月色从身后均匀地透出,印出一个类似剪影的黑色轮廓,面孔朦胧不清,但眼睛却在微微闪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呆呆地瞧着,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老穆和小唐的身上,会不会也隐藏着某些无法告人的秘密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老穆等人开车将我送到附近的医院。经医生检查,我的伤势并不严重,基本属于皮肉伤,缝合包扎后,也不怎么影响活动。

从医院出来,我们直接回到小唐家,烧了一大壶热水,一边喝着取暖,一边继续作深入分析,可直喝到满头热汗,却也没得出什么结论。眼看夜已深,老穆等三人起身告辞离去。

连夜奔波折腾,小唐年纪轻,耐不住困倦,匆匆洗漱一下,倒头就先睡了。我小心地脱下衣服,躺在她旁边的床上,肩头受到床板挤压,又胀又痛,翻来覆去地调整着姿势,却怎么也睡不着。

听着小唐细微的鼻息和偶尔的呓语,我心乱如麻,脑子里如同放幻灯片,闪现出各种画面,尽是刚才经历的一幕幕场景。

又煎熬了大概半个钟头,还是睡不着,我悄悄翻身下床,披了一件外衣,点亮书桌上的台灯,取出从徐万里家带出来的那本日记,尽量不弄出响动,逐页翻看着有关舅舅在苏联期间说梦话的那十三篇日记。

“金子……他们……他们……金子……”这些通篇充斥的词汇,密密麻麻,反复出现在我的眼前,看得我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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