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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哪有强人所难?”冷桑清一听他的语气似乎缓下来一些,连忙解释道:“是我刚刚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耿耿于怀了。”聂痕眼底似乎带笑,又隐忍了下去,抬腕看了看后,淡淡说了句,“还有五分钟。”“反正是私人飞机嘛,这么着急干什么?”冷桑清连忙抬手压下他的手腕,笑容更加灿烂,“你知道索马里那种地方风景虽然优美,但也很危险的,如果你一个人去的话,我怎么可能放心呢?”聂痕蹙眉凝着她,似乎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冷桑清清了清嗓子,“我可听说索马里治安不是很好,你说你这么一个大少爷,手无缚鸡之力的,万一被人劫持了或者被人抢劫了怎么办?又或者对方见你长得好看,起了色心呢?你这个人的性取向还跟普通人不同,心思那么单纯被其他男人骗了怎么办?你——”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就见他的面色有些变化,眉梢间的不悦也渐渐转浓,连忙又改口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两人同行是最合适不过了,而且我还是学医出身,在途中你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完全不用担心。”聂痕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刚要开口,一名手下敲门走了进来,恭敬说了句,“聂先生,您可以动身了。”他点了一下头,刚要起身就被冷桑清直接拽住——“聂先生,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还是无动于衷吧?”“我们各走各的。”他摆脱开她的纠缠,起身抬手正了正领带,淡然说了句。冷桑清咬了咬唇,眼底窜过一抹落寞,这次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过包包走到他的面前,低着头说了句,“那……祝你旅途愉快。”强人所难的确不是她的作风,既然都哀求了这么久,她也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毕竟他们两人萍水相逢的,也不是什么朋友,人家凭什么一定要答应她的要求呢?聂痕许是没料到她会放弃了争取,微微怔了怔,见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处,就在她正准备拉门出去的时候,他适当开口——“你说你是学医的?”“是啊。”冷桑清无精打采地说了句。“下次记住了,没钱不要学别人去旅行。”聂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冷桑清猛地回头看着他,见他眸光依旧平静如初,可语气似乎……“聂先生,你……”“我的确需要个学医的在我身边照顾,就当你欠我一笔旅行费用。”聂痕拿过外套,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冷桑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欢呼了一声后又像是一块橡皮糖似的“缠”在了聂痕的身上,毫不客气地挽住他的手臂,也不管他是否乐意如此亲近,眉开眼笑地仰头看着他,“你……同意带我一起走了?”聂痕低头看着她的小脸,如玉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令他竟然泛起一阵恍惚,又见她如此开心的样子,心底最深处似乎有一块冰正在慢慢融化似的,她柔软的身子就那么毫不顾忌地贴在他的手臂上,竟让他有一点不舍得抽离。“带你可以,不过你最好在我身边乖乖的,别给我闯祸,别给我捣乱。”他的语气似乎柔软了一些。“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冷桑清实在太开心了,马上她就要搭上飞往索马里的飞机,马上她就要踏上那片向往的土地。聂痕原本平静的心情似乎也被她给传染了,看了看她跨住自己手臂的小手,轻声说了句,“你不会是对每个男人都这么热情吧?”冷桑清顺着他的眸光看下去,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松开手,笑了笑,“当然不是,你……不是特殊情况吗?”他是个同性恋,她才不担心他会看上她呢,这种人对女性当然没什么太大兴趣,所以她才会行为大胆一点,就当是朋友和姐妹呗。聂痕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后来许是察觉出她心中所想,眉间陡然泛起不悦,甩开她的手臂,二话不说大踏步就走出了休息室。“哎,等等我——”冷桑清这次马上追了出去。聂痕腿长脚长的,走路自然就快,冷桑清只能一路在他身后跟着小跑起来,这一幕看上去还挺温馨的……旅程,即将开始,是否美妙,就……☆、013索马里的上空幽暗,天阴沉沉一片,偌大个别墅笼罩在低压的云下。窗边的摇椅上,阴云的影子将椅子上的老者遮住,阴霾之气极为明显,只有那人手中的烟斗在这片阴暗之中发出幽幽的蓝光。“先生,听说……那孩子要回来了,那个在当年唯一一个完成聂门成人仪式的孩子。”“那个孩子……”老者的声音缓慢拉长,似乎有思考之意,“聂痕?聂仁君的长子?”“是。”“不是他弟弟聂迹吗?你确定没将两人搞混?”“应该是他没有错,那孩子跟他弟弟虽说一模一样,但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势,跟踪的人传了照片过来,我确定没有看错。”老者抽了一口烟斗,幽蓝的光又隐隐闪烁了一下,“看样子,仁君那个老东西等不及了。”“他的野心一向很大,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儿子得到,他有两个儿子,都是心腹大患啊,尤其是聂痕,这个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性子是头狼呢。”“他吗?”老者冷冷一笑,眼底深处却窜过一抹深虑,“恐怕是头狮子。”屋子里沉寂了片刻。“你退下吧。”罗森施了个礼,缓缓地退出了房间。窗外的阴云压得似乎更低了……————————华丽丽分割线——————————北纬1度42分,东经44度46分位于非洲大陆最东边的半岛之上,索马里联邦共和国之中。这里有全世界最美丽的海滩,这里还有全世界最诱人的香蕉,漫长的内战生涯,让索马里这个国家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人心混乱不堪,不过所幸还漏下了这么一个人间天堂,这里是索马里南部的一个港市,中文翻译过来的名字——马尔卡。这个季节是索马里国民最为喜爱的,整个马尔卡的市民纷纷换上了盛装礼服,一同到街上庆祝。长长的街道中间,一辆搭建三层的花车缓慢的行驶着,除了踏着欢喜的脚步翩翩起舞的美女,以及鼓锣管弦样样齐全的演奏乐队,花车的最上面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国旗,国旗的图案象征着自由,象征着独立。街道两边,所有的市民都欢声笑语。唱着、跳着、分享着食物、分享着喜悦,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高兴,洋溢着欢乐。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满是幸福感觉的港市里,却是那个极其凶残,令联合国以及全世界所有政府都头疼的组织首脑所栖息的地方。半山腰上,别墅之中,一位老者正在透过一架纯金制作的单筒望远镜看着热闹的街道,脸上挂着被感染的笑容。“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接机了。”西装笔挺的管家在敲了敲门之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提醒着。老者没有说话,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虽然年岁已高,可在其身上却见不到一丝佝偻,身姿依然伟岸,一头白发整齐的背到脑后,没有一丝不雅,双眸之中尽是沧桑,却又透着不输年轻人的气势。老者的名字叫聂仁君,在聂门之中,主要负责打理聂门与政府之间的关系。聂仁君打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口等候的下人立刻把大衣、拐杖、礼帽为其穿戴上。他感觉了一下,随即把大衣又退了下来:“这么热天气,大衣就不必了。”“先生还是穿上吧,今天外面的风格外的大呢。”在一旁的秦管家连忙劝阻道。“哦?”聂仁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让人猜不出来,却瞒不过跟随其身边多年的秦管家。“就连先生都会有‘是不是连风也赶过来迎接少爷回家’的这种想法吧,在下可是今天天还没亮便已经兴奋的起床了呢。”秦管家脸上洋溢出一股温情,说话之间,为聂仁君再一次披上了大衣。“这个臭小子,从小就是被你给惯坏了。”说罢,聂仁君走下了楼梯,所有人很规矩的跟在了身后,而此时,他脸上挂上的丝丝忧虑,却连管家都没有看到。——————————阿拉伯海域上空,以新加坡为中心九点钟方向,横跨阿拉伯海,新加坡至摩加迪沙的私人飞机中……宽大松软的沙发椅上,聂痕闭目养神,他的怀中正是睡得跟猪一样的冷桑清。这一路上她的确很活跃,总是想法设法调节气氛,可说着说着就没声了,他回头再看,这丫头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更令人无语的是,她倒也不客气,将他当成是了人形抱枕,窝在他的怀里睡得酣甜无比。他稍稍移动了一下身子,她的小脑袋也跟着移动了一下,许是惯性,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身上,细瓷般的小脸就那么直接贴在了他的小腹位置。这样的姿势有些尴尬,至少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好只好任由她这个姿势舒服地躺着,他倒成了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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