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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何逐空,茫茫世间再无亲人,而以后无尽的路,又该怎样前行?
逐空大哥,是我害了你……该死的人是我,是叶鸩离。
种种思量,只在一转念间,却已悔之晚矣。
越栖见病得厉害,只觉眼前一片猩红热烈,却又冷得快要冻僵。
昏昏沉沉中感觉到苏错刀的气息,忍不住靠近,紧紧缠住,喃喃道:“帮我,错刀……求你帮我……”
心底深处却知道他绝不会帮自己,事关叶鸩离……他明知道就是叶鸩离,却只会帮着赖,赖得一干二净,他护食护得不自知的蛮不讲理惊天动地,怎会为了自己,去伤他的阿离哪怕一根小指头?
以后的路,只能自己一个人,那么……七星湖也必须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包括苏错刀,包括能够毁灭叶鸩离的强悍力量。
来不及步步稳当了,逐空大哥……我已被叶鸩离逼入绝境,只能仓猝行险。
眼泪流得脸颊颈子尽是冰凉潮湿,心志这一刻起却如冰雪山岳,前所未有的冷静而不可撼动。
越栖见勉力撑起身子,哆哆嗦嗦的去亲吻苏错刀的嘴唇:“抱我……”
他神色脆弱凄惶,像一片飘落手心的雪花,转眼就会融化逝去一般,苏错刀搂着他,情不自禁,心中替他酸楚疼痛:“嗯。”
越栖见不停的索取着吻,迫不及待,用尽全身力气的去求,去要,去拿。
他唇舌滚烫,口腔里黏膜被高热烧得没了,苏错刀舌尖一进去,直接碰上的就是血肉,咸涩、微微的甘冽,尽是伤口。
但只是唇舌的交融还远远不够,越栖见冷得能听见自己骨骼摩擦出的细弱声响,胡乱脱去衣衫,匆匆握住苏错刀,俯下身子便要以口相就。
苏错刀伸手扶起他,只觉掌下的肩膀薄得轻轻便能捏碎,柔声道:“你病了,该好好休息才是。”
“不,不……”越栖见任性的摇头,泫然落泪,道:“我冷得快死了。”
见苏错刀已经笔直的硬挺起来,挣扎着直接就要坐到那凶器也似的欲望上去,苏错刀扣住他纤瘦的腰,把他密密拥入自己的怀里,肌肤紧贴,眸光如一条温暖的银河汩汩流淌:“让我来。”
这场性事漫长如岁月红尘,苏错刀的动作极尽细腻,没有一丝的欺凌与攻占的意味,便是带给他的一轮又一轮的高潮,亦如雪化而草木欲绿,从容舒缓,驱散骨髓里的枯萎寒凉。
有时苏错刀怕他不能支持,略停一停稍作休息,越栖见却又藤蔓一般缠上来,虚弱的恳求:“再给我……还是冷,我还要你……”
他表情微有些扭曲,牙关嗒嗒作响,是真的冷。
苏错刀按住他,慢慢又将自己挺送进去。
若不是一直悄悄以廿八星经的真气与之双修,只怕越栖见早死在床榻之上,饶是如此,他后穴也已红肿不堪,合不拢的凄惨,抽插之际,带出来的白浊液体中,有丝丝缕缕的鲜红,毕竟还是伤到了他。
显然越栖见再也承受不得,那处连碰一碰都疼得浑身瑟瑟发抖,但他还是要,无知无识一般只知道要,一离了苏错刀整个身子就冷得像冰天雪地里被扒了皮的幼兽。
苏错刀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到得后颈处,轻轻一斩。
越栖见轻嘘了一口气,往后便倒,苏错刀伸出双臂揽住他,看着他昏迷中安静柔和的眉眼,慢慢印上一个吻,生平第一次希望死人复活。
叶鸩离在唐家堡过得风调雨顺,处处称心适意,看完了正月十五的花灯才悠悠然回七星湖。
回程带了一大车的礼,甚至还有唐家九十岁的老姑奶奶亲手磨的糯米粉,说用来做团子再好吃不过。
大概是糯米团子吃多了,叶鸩离立在船头,阳光下肤光比往日更显剔透晶莹,隐隐透出桃花瓣也似一层粉润,通透得一尊琉璃也似,远远见着苏错刀,双足一点,半空中身形若流云出岫,落在苏错刀眼前,笑着仰起头:“我回来啦!”
苏错刀反手一记耳光。
叶鸩离趔趄几步,笑容还来不及褪尽,已被打得彻底懵了。
苏错刀这一巴掌虽未用真力,却也不曾留情,连自己的掌心都震得微微发麻,叶鸩离口鼻鲜血直涌,转眼衣襟便染上一串血迹,耳朵里更似灌进了一窝蜜蜂一坛醋。
苏错刀的眼睛如暴风雨将至的大海,压抑的怒意翻滚:“你杀了何逐空。”
叶鸩离沾了血的唇瓣颤颤的微张,眼泪已经大颗大颗的滚落,半晌才抽抽噎噎的哭道:“是宋无叛杀的。”
苏错刀大怒:“还敢撒谎!”
叶鸩离睫毛哭得湿漉漉的,哽咽道:“要么就是那病鬼自杀的,我真的没撒谎……”
他皮肤细致得出奇,又薄得过分,根本经不得打,一掌下去已又青又肿又破,正是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苏错刀眼睁睁看着,下一巴掌便再也掴不下去,忍气道:“你老老实实承认了,我就不打你。”
叶鸩离便一梗脖子:“是本座杀的,那又如何?何逐空跟越栖见早有勾结,我都查得明明白白。”
低头思忖片刻,含泪道:“前年越栖见潜入七星湖……他离开桑家之前,何逐空身在辰州,月牙峰上你得了廿八星经,那几日何逐空却也刚巧就在雪鹄派,你不觉得奇怪么?月牙峰人迹罕至,又是大雪封山,不出日,便可以冻死越栖见的,但为何颜数宁偏偏就在那几日上了月牙峰还将他救下?再看北斗盟,天机阁百年来从不过问江湖事,越栖见有何能耐,让何大公子为他像条狗也似的奔走笼络,不惜将天机阁卷入风波是非?”
苏错刀道:“月牙峰一事,何逐空多半是随我而行,天机阁掌江湖秘闻,见到七星湖宫主亲赴雪鹄派,哪有不好奇一探究竟的道理?而栖见幼时,颇得何逐空恩惠,后虽私交不多,亦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分在……你所说的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疑心罢了。”
叶鸩离擦了擦脸上血迹泪痕,下巴微扬,神色委屈却执拗,道:“我既存了疑心,杀一个何大公子又值什么?宫主竟要打我?”
苏错刀漠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若知你出七星湖是为了杀何逐空,我宁可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进黑水湖水牢。”
叶鸩离一只耳朵疼得厉害,几乎听不见声音,苏错刀虽说得字字清晰,还只疑心自己听错了,愕然看去,见苏错刀眸光幽沉,神情说不出的冷峻陌生。
一时睫毛扑簌簌的抖着,顿觉怆然,心力交瘁,连辩驳都懒得,低声道:“杀也杀了,属下任凭宫主处置。”
苏错刀心烦意乱,何逐空与越栖见的交情,足以使其成为七星湖的暗助,此刻杀了此人,有害而无益,再者叶鸩离水妖之名本就太恶,纵然机缘巧合得了唐家青睐,却也不该对天机阁的大公子狠下杀手,万一事泄,将来江湖中明枪暗箭的举步维艰,他又这等任性妄为,教人如何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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