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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当然能做得很好,但是毕竟辛苦,我心里始终觉得你是我弟弟,不愿意你受我受过的累和压力。”他低头说,我偷偷瞥着他的侧脸,发现我们都是低头看着地面,好像在说什么可耻的东西,他说“所以我只想你高高兴兴……”大是又觉得说的不对劲,他赶紧转回来,“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可以当我是个特别想跟弟弟上床的恋弟狂。”
我低头压着嗓子跟他说,“幸好你弟弟也特别想跟你上床。”
靳昶听了这一句就笑了,突然松了一口气似的,脸上甚至还有些羞涩,低头说了一句,“那就好。”
我盯着他的脸,就觉得心软得不行,无法忍受地伸手去抓他袖子,想跟他贴得紧一些,他顺从地被我扯过来,身体微微倾向我这一边,肩头贴着我的肩头,我们近得可以亲吻,我的头脑发热,恨不得真就亲下去。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笑意,带着点戏谑,我在他面前什么都藏不下,我现在的德行看起来一定很猴急。他看着我的意思我也明白,问我敢不敢在医院里真吻他。我这人一向不吃激将法,大概就不是那种火气大的人,激我也没用,我一般啥事都能想开。但是我是真忍不了,他明明那么高高大大严肃得不得了的一个人,我现在就觉得他可爱。揪了他的领子一把,把他往前扯,他的面颊侧过我面前的时候,我迅速地在他的脸上享受地吻了一下。
这人是我的。我们之间有关系,不是朋友关系,其实我不用特别小心地看他脸色提防他不高兴,因为我们在这种关系里根本没距离,我的这部分里有他,他的那部分里也有我,根本分不出彼此。人活在世上,能跟人结成这么种关系,其实是幸运,早我就一次都没体会到过。
他的脸亲上去香香软软,吻一下都回味无穷,我一时回不过神儿来,稀里糊涂地听见靳昶咳嗽了一声。我发了个呆,看他的眼睛正斜向上看着正前方,还想他看见什么了有这个不急不缓又三分忌讳的神态,转头也跟着看过去。一眼就看见脆脆,我吓一跳,爪子还抓着靳昶衣领子,也不知道脆脆看没看见我亲他,就算没看见,眼下这暧昧的肢体语言也很难被理解成在打架吧?
脆脆的脸色相当不好看,靳昶倒是淡定得简直让我蛋疼,特别平静地在那跟脆脆对视。脆脆勉强把视线转到我身上来,只是扫了一眼,“我想跟你谈谈。”
啊?我擦,跟我谈谈?谈什么?我瞥一眼吊瓶,我这还输液呢。我用眼神示意脆脆看我的吊瓶,她的脸色一下变了,站在那里好像在极力地克制着过来撕了我的冲动,“我说靳昶,不是说你!”
靠,不是我啊。我靠,那找靳昶什么事啊?看她还想外边去说的意思,决斗啊?为了我?哎我嘞个去,我可以去写个杰克苏自传了,题目就是《红颜祸水的我》。
我还没想明白,靳昶已经站起来,俩人外边去说话去了。
我等了很长时间,针都快打完了才看见脆脆回来,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看不懂,进来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我着急地往她身后看,想看看靳昶到底是个什么脸色,没想到第二个进门的是猴崽子,拎着一塑料袋吃的喝的,一副来看笑话的嘴脸。我着急地往他头顶上看,等着下一个进门的高个,结果看见了朱大表哥那张轻佻的脸,“表弟好点没啊?”
我都不想跟他说话,他身后是小烨,再身后就没人了。
“靳昶呢?”我急坏了,更急的是我现在还跟个充电手机似的连着线。
“去给你买粥去了,觉得他们买的东西没一样你能吃。”脆脆答得随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没办法问他们到底说什么了。再说既然俩人都出去背着我说了,那估计也不会告诉我。这到底是搞毛啊?想想我就生气。
猴崽子一个劲地想招惹我,我一出门就趴窝也确实各种挫,所以我懒得搭理他。我那表哥没说多少废话,就是趁机吃我的零食,小烨安静地待在一边,我忽然觉得这趟出门旅游他的存在感越来越稀薄。我仔细盯了他几眼,大概是因为他不怎么笑了,所以那种神奇的鼓舞人心的快乐从他脸上消失,他的人也不再让人觉得夺目。
我问他们田野哪去了,脆脆说是去退机票了,我们本来下一步是要搭小型飞机过去的,但是我这么一倒下,他们也不好立刻就走,来看我就耽误了飞机时间。所以脆脆打算缓一天雇车过去,又安慰我说反正他们都不是时间特别紧的人,行程耽误一天两天都没事。我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好说什么。
再后来猴崽子就试图吸引脆脆的注意力,那简直傻透了,他竟然选择了用跟表哥一起扯淡的方式来吸引女孩。朱崇柏那轻佻的性格,有人搭台他就唱戏,两个人越说笑越没边,没想到脆脆后来还真笑了,跟他们两个一起扯,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在一边干待着,想想他们两个可能说开了,就不知道是怎么说的。真乱。
我的针快打完了,他们在一起闹得正欢,我也没叫护士,自己拔了针,趁乱出门去,好像他们也没当回事,大概以为我尿急。我出了医院大楼,想去找找靳昶,没想到刚推开楼门就看见靳昶在外边抽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西北的天空会给人一些心理暗示,我突然觉得靳昶抽烟的模样有点沧桑。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在这里抽烟,他说本来想去给我买点吃的,后来想我也快打完针了,一会一起去吃热的粥更好一些,所以在这抽会烟。
说完我们不只怎么就沉默了,我看他抽烟突然觉得挺烦人的,平时工作就快累死了,还抽抽抽的,要跟他说戒烟,但是想必他也不能当回事,顶多还是在我面前不抽。我突然烦躁起来,伸手去他手指间抢过那半枝烟来,嬉皮笑脸地塞进自己嘴里,就着抽了一口,没走鼻子,原样从嘴里吐出来。“确实挺帅的。”
他愣了一下,想拿回去,我笑一声,立刻拿肩头一挡,抢球似的防守。他笑了,好像有点无奈,“小混蛋,说了你别抽烟,回家都没法给你妈交代。”
“怕什么,我期末考试都及格就得了呗。”我才不在意我妈怎么想,事事都让她满意,那我完全可以交出大脑了,父母要求的事糊弄个差不多就行了。倒是靳昶这边,我可不想再丢人现眼地让他帮我把考试弄及格了。“我觉得我也应该抽烟,你抽的时候特别帅。”
靳昶一脚卷过来,“少废话,烟掐了,回去叫他们出来吃饭。都在搞毛呢?病人都出来了,他们还住起院来了。”
按照靳昶的意思,接下来我们哪都不去了,在乌鲁木齐原地歇息两天就返程。我坚决不肯就范,我虽然对喀纳斯没有什么执念,可是白白飞来一趟,就这么走了,也太窝囊了。何况我还是在意靳昶和脆脆在医院外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个虽然守口如瓶,可如果他们凑在一起我总应该能瞧出来些端倪吧?再说这一趟惹出来的事最好这一趟当着两人面解决了,回去也不留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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