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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如果是清言做主,他可能會選擇永遠瞞著李嬸,就當秦涼川當年真的死了。
可秦涼川想要認回妻女,完全不告訴李嬸真相,不給她選擇的權利,也是不合適的。
秦蘭的態度是肯定要認回親爹的,只是不好跟她娘開這個口。
清言心煩意亂,沒給秦蘭出主意,邱鶴年也一直沒吭聲,最後她還是決定先拖著,畢竟還有月余,太早告訴她娘,她怕是要心神不寧一個多月。
自秦蘭走後,邱鶴年也一反常態地沉默。
清言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對方也在桌旁坐著沒動,眉頭皺得很緊,目光一動不動盯著桌面,顯然在想事情。
清言沒打擾他,起身去給灶膛里添上柴,洗了手準備做晚飯了。
天氣熱,胃口不好,他打算煮冷麵吃。
前幾天在鎮上買了蕎麥麵條,直接冷水下鍋煮熟,撈出來浸到冰涼的井水裡,放些李嬸做的辣醬、黃瓜絲、香菜碎,放鹽和醋調味,再放些糖提鮮,酸的、甜的、鹹的、辣的,味道豐富,簡單、解暑又開胃。
清言才把水倒進鍋里,邱鶴年就聽見了動靜,回過神來,拿了矮凳坐爐灶旁幫忙拉風箱。
清言轉頭看了他一眼,邱鶴年抬手將他耳邊頭髮上沾的引火的乾草碎屑摘了下來,然後動作自然地別進了自己腰帶里。
清言眼睛微微睜大,邱鶴年馬上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將那草棍兒又拿了出來,投進了爐子裡時,他笑了笑,說:「走神了。」
半夜時,清言睡得正香,突然莫名地驚醒了。
他睜開眼,迷迷糊糊去看,就見身邊模模糊糊地坐著個高大的黑影,是邱鶴年。
清言也坐起來,問道:「怎麼了,睡不著嗎?」
說著,他就伸手去摸邱鶴年的臉頰,卻發現對方臉上全是冷汗。
清言心裡一凜,急忙下了床,點燃了油燈,掛起了半邊床帳。
等他回到床上時,就見邱鶴年坐在那裡,臉色是前所未有的蒼白,顯得他臉上的猙獰疤痕看起來更加暗紅可怖,而他臉上、脖頸上都是冷汗,呼吸也很急促,眼中還留有一種說不出的絕望痛苦神色。
清言連忙再次下床拿了布巾過來,坐到他身旁幫他一點點擦臉和脖頸,又去拿了乾淨的褻衣來,輕聲道:「我幫你換上。」
邱鶴年沒動,在清言試圖伸手將他褻衣的繫繩解開時,他一把抓住了清言的手,將他拽進自己懷裡,緊緊地抱住他,抱得清言都有點疼了,不過他還是努力伸手臂從背後回抱住對方,乖巧而依賴地靠在他懷裡。
好在邱鶴年很快意識到自己太過用力了,他泄了幾分力氣,兩手握住清言的腰,將他抱起放到自己大腿上,然後還是像哄孩子那樣,用大腿輕輕惦著他。
「抱歉。」邱鶴年貼在清言耳邊說,他好像很喜歡這樣的姿態和動作,安撫著懷裡人的同時,也好像在治癒著自己。
聞言,清言搖了搖頭,小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邱鶴年嘴角緊繃,過了一陣,才回答道:「我做了個噩夢,夢裡……都是血。」
清言抬頭看向他,「是什麼的血,獸的還是人的?」
邱鶴年搖頭,「我不知道,只是那血讓我覺得鑽心的痛,在夢裡我幾乎喘不過氣來,痛到無法忍受時,我就醒過來了。」
這次換清言緊緊抱住他,纖細白皙的手不住在他腦後和耳後撫摸,指腹和掌心柔軟而溫暖。
清言側頭靠在他頸窩,輕聲吟唱著:「呼嚕呼嚕毛,嚇不著,呼嚕呼嚕耳,咱就嚇一會兒……。」
他念了一遍又一遍,語緩慢聲音溫柔。油燈放在地上的圓桌上,床帳內暈黃的光線微弱,兩人相依偎的影子映在床一側的背板上。
過了一陣,邱鶴年放在清言腰上的手挪到了他背上,膝蓋彎起,坐在他大腿上的清言就坐高了一些,雙手扶住他肩膀,低頭用漂亮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
邱鶴年喉結動了動,說:「清言,親親我。」
清言睫毛顫了顫,就順從地彎下頸子,低下頭,柔軟飽滿的唇,印在了邱鶴年的唇上。
邱鶴年張開嘴唇,大手握住清言纖細脆弱的頸子,反過來掌握了主動權。
腰上的手不知不覺就伸進了褻衣,太久沒這麼親近了,清言懷念得想哭了,小腿緊繃著,腳趾都蜷縮起來。
可只不過一小會,那隻手就克制地又從褻衣里抽了出來。
清言不滿地哼哼著,邱鶴年溫熱的手在他背上安撫地摩挲著,閉了閉眼,幾乎用氣聲在他耳邊說:「乖,會懷孕。」
清言不聽,離開邱鶴年身上,在床里深處拿出那個黑色護腕,臉蛋通紅地替對方戴在了手腕上。
他咬著唇,「就今天一次,不一定就那麼巧。」
邱鶴年本就搖搖欲墜的意志轟然倒塌,又一次捏著清言的下巴頦,狠狠親了上去。
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日子沒做這個事兒了。
清言是想的,可又不敢。
他感覺自己和窗外柵欄邊上,那些被太陽炙烤到蔫吧的蒿子差不多了,一點水分也沒,都快要乾涸了。
這會兒承了雨露,才又顫顫巍巍支棱起來。
過程里,清言也記不清捏了多少次護腕。
直到結束時,他緊緊閉著眼睛,試圖讓自己的呼吸緩下來時,才意識到,在剛才最緊要的關頭,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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