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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不作死就不会死（第2页）

小九见莫轻云的神色失常，有些奇怪，过了该有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莫兄，你怎么了？”

莫轻云身子一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么失态，抱歉地笑了笑，又缓缓拔出宝剑，目光从剑尖开始往下滑，将每一寸云纹贪婪看过，目光最终定在了“天子船”三个大字上。

“好剑，真是好剑，如此宝剑，真不愧是名剑谱上排行第一的天子船，没想到我竟如此三生有幸亲手拿起这把宝剑。”莫轻云再也忍不住赞叹之词。“今日见此宝剑，当一醉尽兴！”

莫轻云将天子船收入剑鞘，低下头双手奉还给小九，小九接过剑挂回腰间，莫轻云又郑重地双手捧起酒杯对着小九敬酒，小九颇为尴尬地回了一礼。

“莫兄说这把剑是名剑谱排行第一的宝剑，此话当真？”

小九放下酒杯，凑上前认真问道。

“沈少侠有所不知，这天子船乃是传说中的落水水神所造。据传，当年人皇燕林初定天下身死道消之后，燕云王朝一度陷入国无君主的危机当中，是那洛水水神带来了人皇燕林的子嗣，燕云王朝才得以度过危机。不过那位人皇子嗣天生有缺颇为不慧，为保燕云局势稳定，不得不分封了一批分封之王，水神为保人皇子嗣的安危，也亲自铸造了两把剑留给燕云皇室，以此威慑各方宵小。在第三代燕皇上位不久后，就有分封之王起兵造反，第三代燕皇正是手持此剑，以天人之姿一剑斩去十万叛军才坐稳了皇位。”

“竟有此等奇事？”

柳青儿忍不住插口，小九则是低下头摸了摸天子船。洛水水神……原来这是姐姐亲自铸的剑吗。

“不止如此。”莫轻云打开折扇，颇为得意地摇了摇扇子——这些消息可是来自皇室，他也是偶然听师父提起才知道。“据说这把天子船只是水神留下的两把剑之一，另外还有一把名为长安眠的雕花长剑与之配对，不过长安眠从未有过出世的记载。到了第五代燕皇之后，人皇血脉的先天之缺就不复存在，两把剑也完成使命失去了神力，再没有轻轻一剑就可破十万大军的能力。饶是如此，这两把剑也是这世间最好的宝剑，恐怕除了传说中的人皇剑和镇国七剑，这世上再无一剑可以与之争锋了。”

说完，莫轻云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又再度看向小九，目光中满含深意，笑问道：

“不知沈少侠这把剑，是否也是同一位有人所赠？”

“……是。”

“那，不妨让我猜猜看，这位赠剑之人是谁？”

莫轻云嘴上说着猜，脸上却是贱兮兮地写满了我已知道你的秘密。小九颇为无奈，没好气地说道：

“你既已知晓，又何必多说。”

说着，小九又看向了柳青儿，意在暗示莫轻云说得太多了。莫轻云会意，脸色一沉，取下自己腰间的细剑，将剑鞘对向小九，认真说道：

“沈少侠若是不放心，就将这剑鞘抽去，莫某自当为沈少侠解除后顾之忧。”

柳青儿一惊，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将琵琶扔到了地上瑟瑟抖。

“沈、沈公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保证！我可以誓，我可以对天誓！”

小九亦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总是笑得儒雅随和的青衫公子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心道师父师叔说江湖上人心险恶果然是没错的。

小九起身，来了些怒气，抽出腰间的天子船，看了眼被吓的花容失色的柳青儿，扬起手在柳青儿的尖叫声中斩下一剑，莫轻云的佩剑应声而断。收起天子船，小九沉下脸对莫轻云厉声喝道：

“不必了，若要解除后患，我自己，会动手！”

莫轻云背后生出一层冷汗，感觉自己刚才好似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又小心翼翼地低头看了眼地板上被小九的剑气砍出的长痕，满是心惊。刚才小九这一剑绝对没有用内气，竟然能够斩出剑气不说，这剑气甚至差点就砍穿了地板。

二楼雅间的动静惊动到了一楼，很快楼下便传出人群惶恐的惊叫声，莫轻云额头上的冷汗直直流下，心想莫非他这是为了不伤人又能威慑我，而故意使出这般力道刚刚好的剑气来的？

这一刻，莫轻云再一次刷新了对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话的认识，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想着去试探这位年幼时就已成名的天骄。如今沈少侠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说，如若他觉得有必要，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莫轻云，而不是那无辜的清倌人。

莫轻咽了咽口水，抬手擦去额头汗水，偷偷看了眼跪在地上还保持着求饶姿势正愣在那里的柳青儿，心想自己这次的确是试探得有些过了。

“沈少侠果然少年英雄，天纵之才冠绝古今，日后之成就恐怕只次于那传说中的人皇燕林了。”莫轻云说完，又起身走到柳青儿面前，正了正衣襟，跪在柳青儿面前，举起双手行了一个非常正式的大礼，朗声道：“轻云为试探沈少侠，言行过激，惊到了姑娘，请姑娘原谅。”

说完，莫轻云长跪下去，额头扣地不再说话。

柳青儿不知所措，看向小九，小九看着柳青儿什么也没说，柳青儿又看向莫轻云，很是纠结。

柳青儿很怕莫轻云事后又偷偷回来杀了自己，但此时又不敢得罪莫轻云，一时陷入两难之中。

过了一会，醉生楼的妈妈出面平息了下方的慌乱，又火急火燎地跑到二楼找到小九他们所在的雅间，在外头大力敲门。

小九见莫轻云始终长跪不起，柳青儿迟迟不肯有所表示也不去开门，只好叹着气在柳青儿哀求的目光中走过去开了门。

妈妈走进房间，见这几4天很舍得花钱的贵客长跪在地，而柳青儿却是哭哭啼啼的什么表示也没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手就骂骂咧咧地朝柳青儿打去，小九抓住妈妈的手，头疼地说道：“此事起因在我，还请放过这位姑娘。”

妈妈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顿感为难，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子，您看，这……这不管怎样，我也得给下面的客人一个满意的交待嘛。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小九皱起眉头，顿感为难。这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跪在地上的莫青云虽然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但终于是开口说道：

“还请妈妈放心，此事我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妈妈如若信不过我，可以先取走我腰间的玉佩作抵押。”

妈妈见莫轻云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瞪了一眼柳青儿示意她识相一点莫要得罪了客人后便就姗姗离去。

自知以后再也没法在醉生楼待下去了的柳青儿，在妈妈离开后，立马就对着小九长跪在地，哭着求道：

“请公子买下青儿，青儿愿为公子做牛做马，只求公子能让青儿跟在身边，保青儿性命。”

恩客寡情，柳青儿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个说法。所以无论莫轻云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莫轻云会放过自己。此刻除了眼前这个在柳青儿看来也颇为寡情，但还算很讲江湖道义的沈公子，柳青儿已然是想不到任何人会保全自己性命了。

见小九始终不说话，莫轻云又高声说道：“轻云愿为青儿姑娘出钱赎身，请沈少侠答应青儿姑娘的请求。”

小九纠结许久，终是无奈地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