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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无欲则刚（第2页）

周沉默片刻，摇头道：“难！”

“怎么说？”

牛校尉正了正身子，这个问题他问了不少人，全都在恭喜和拍马屁。

所有人都认为，牢下任司狱，非牛校尉不可。

外人敢进来，不懂牢的规矩，用不了多久就住进牢房了！

周斟酌后说道：“雷大人为求减罪，必然向朝廷交代龙逆谋划，陛下怎么敢信任牢中官吏，大可能会空降一位心腹为司狱。”

十年牢生涯，周早已经现。

牢官职流动性太低，几乎成了世袭罔替一般。

雷司狱父亲是校尉，牛校尉的爷爷是前司狱，就连周的父亲、爷爷都是狱卒。

朝堂四品御史中丞的住处都是租的，微末胥吏周父在神京买了宅子，当然人家御史可能是装穷，不过也足以说明牢问题。

牛校尉不服气的哼了声：“咱这儿明里暗里各种规矩，不懂行的来了，能管得了吗？”

“人家确实不懂规矩，但可以让锦衣卫抓人，咱这谁禁得住查？最后所有人都换了，所有规矩都是人家定！”

强龙过江倒霉的不是龙，而是被碾成渣渣的头蛇。

周见牛校尉脸色黑，连忙表忠心道：“牛叔放心，我定是支持你的。”

“你个送饭的能有什么用处？”

牛校尉叹息道：“雷大人也是这般劝我，他当年投靠龙逆，才有了抄家流放之祸。否则雷家几代牢校尉，无论哪朝哪代，都不会缺富贵！”

朝廷勋贵还会逐代减爵，五世之后祖荫耗尽，与庶民无异，牢却是个能传子子孙孙的铁饭碗。

“牛叔不必忧虑，若是来了大人，您就一力辅佐！”

周劝慰道：“牢自前朝就有，无论谁来当司狱，过不了多久就成了牢一系了。”

牢相对来说独立自主，与各个衙门联系也少，牢门关上就成了世外之。

任谁当上司狱，掌握了如此大的权力和利益，都不会想着去改变牢！

牛校尉微微颔认同，话题一转：“你小子今年二十有七了吧，还去春风楼厮混？我大哥家有个侄女，生得端庄……”

“牛叔，今晚约了弄玉姑娘谈论大道，先走一步！”

周连连摆手，穿越了竟然也逃不过催婚相亲。

当真只是个狱卒也能接受，晚年有含饴弄孙之乐，然而长生道果的存在，让周不可能与任何人长相厮守。

先就是怕暴露秘密，长生道果是周赖以倚仗的至宝。

无论容还是变化之术都不是绝对安全，与枕边人待久了，随时都有可能出岔子。

其次是红颜老，几十年后女子青春不再，周不知该如何对待。

春风楼的小姐姐们多好，无论多少年后都是青春美貌，而且只谈钱，不谈感情，没有牵挂！

牛校尉睨了周一眼，很是嫌弃的摆手。

“滚滚滚，我那侄女温柔贤淑，可不能让你这厮害了！”

……

下了值。

周并未去春风楼，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宴饮娱乐。

当然，这并未影响春风楼的生意，开了个后门偷偷迎客，价格反而升上去了。

回到宅子。

周读了会儿春秋，思索复盘今日所做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