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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祁承冷冷笑了一声,薄唇轻启,依旧是那句令薛慎无法反驳的话,“可是我们结婚了。”
“我和沈墨还一起洗过澡呢!”薛慎又放出一个重磅消息,让旁边的沈墨都惊讶地吓了一跳。
“别特么瞎说!”不过是大一的时候住校一块洗的澡堂,这么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薛慎生过什么呢!
祁承闻言也是顿了顿,只不过人心理素质好,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我们结婚了。”
“艹!你就这一句话了是不是?!结婚了又怎么样?!现在沈墨不还是跟我住在一起呢!”
“是合租。”沈墨顺道插了个嘴。
麻烦不要把纯洁的合租关系说得这么暧昧,谢谢。
可惜声音太小没有被酒精上头的薛慎听到,二哈双眼一瞪,紧接着说出了让大家都尴尬的一句话,“而且你怎么好意思提你们结婚了,你又不喜欢他!”
“……”
客厅内的空气似乎在瞬间冷凝,沈墨一把拉住不依不饶的薛慎,
“别说了,你喝醉了,回房间睡你的觉去!”
“可是……”
“闭嘴!”
强行将二哈送入狗窝,沈墨轻轻将房门带上,回头就看到祁承依旧安安静静坐在沙上,以往精心打理的墨此时此刻软趴趴地垂在眼前,将里面的情绪完全隐藏,
“沈墨……”
祁承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带着些疲惫的沙哑,从刚才在门外就紧紧攥住的右手中,那两张电影票已经被浸湿得不成样子。
他今天其实是不想喝酒的,只是临近下班,他不知道去干什么,加上桌子上缺了一个人的电影票也没什么意思,就应了程黎年的邀约去了他不常去的酒吧里。
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有人拿着话筒站在台上鬼哭狼嚎,有人聚在一起玩着无聊的真心话大冒险,当然还有人缩在角落里,盯着酒杯中的冰块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胸口处似乎堵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只能靠着一杯接着一杯冰凉入喉的烈酒,才能稍稍缓解那股胀的疼痛感。
“你这是怎么了?”
程黎年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心,“这一天天的是怎么了?”
“没事。”祁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力晃了晃懵的脑袋,“我就是不知道干什么。”
“那也不能这么灌自己,”程黎年拿走祁承手中的酒杯,想起上次祁承破天荒找他喝酒的理由,还有那天见到的不同以往的沈墨,心思沉了沉,“是因为沈墨吗?”
“……”
沉默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回答。
“到底怎么了?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还要瞒着我吗?”
“……”祁承捏了捏鼻梁,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电影票,“昨天我爷爷给了我两张电影票,让我带沈墨去看电影。”
“哦,那我知道了,你不想去是吧。”
“不是,”指尖轻轻搓了两下手中光滑的纸张,祁承淡淡开口,“是他没空,被他一个朋友叫走了。”
他垂着头,浑身上下被一股落寞笼罩,像极了一只得不到主人疼爱的大狗狗。
程黎年从他手中抽过那两张电影票,看到上面的时间,抬头问道,“沈墨去干什么了?”
“被朋友叫去社团帮忙。”
“这电影票晚上十一点的,你现在去找他也不晚啊。”程黎年顿了顿接着说道,”去社团帮忙肯定很早就回去了,你现在去啊,还是说你不想去?”
“……”祁承不说话,从程黎年手中抽走电影票,红色的灯光下,显得他看向电影票的眼神异常淡漠,不知道想到什么,祁承闭了闭眼睛,从沙上起身,在程黎年的注视之下,慢慢从包厢里走了出去。
大概是喝醉了,在司机问他去哪儿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就报了沈墨公寓的地址,只可惜这张电影票注定是用不出去。
祁承靠在门上,看着走廊不远处的窗户外,天空一点一点暗了下来,明明还没有到深秋,但却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股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身体从内到外似乎都冻僵了。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掌心内的纸张越攥越皱,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准备,他支起身体准备离开,许久没有动静的电梯门却在此时出一声响,他等了几个小时的人终于搀扶着另外一个人向他走了回来,身子紧紧贴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极了。
压在胸口处的大石头最终燃烧成一团火,祁承打了个酒嗝,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沈墨,
“你……”还喜欢我吗?
“嗯?”沈墨凑近了一分,“你说什么?”
“我想说,你……”
窗外阳光明媚,麻雀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叫成一片,坐在床上的男人黑着脸将头顶上的垃圾桶摔在地上,头有些凌乱,眼下也有着肉眼可见的青色,他皱着眉头揉了揉宿醉之后疼痛欲裂的太阳穴,抬头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
灰色系的床单被罩,堆在懒人沙上的衣服还有书桌上胡乱摆放的书籍,这房间的边边角角似乎都在挑战着他作为一个洁癖的心理防线,祁承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和平常的触感不同,低头一看才现自己原本扣的严严实实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件宽宽松松的薄款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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