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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仰起头,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喜顺在旁边直替他捏一把冷汗。一则他这样子实在有些危险,骑在晋王背上摇来晃去,真怕他掉下来。二则背着人的晋王脑门上的青筋都快爆了,一脸阴郁之色,很是骇人。“快快,快过去,我要吃酥饼。”拍马似的,阮丹青随手在阮芳庭肩上拍了拍,手一指,指挥道。阮芳庭哼哼一声,面无表情得背着他走到喜顺面前。天。。。。。天呐,这竟然是真的,真的是太子殿下在欺负晋王,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喜顺傻眼了。“你主子要吃酥饼呢。”阮芳庭瞪了他一眼,低喝。“啊?啊!是,是。”喜顺急忙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酥饼连带食盒收拾起,刚要起身双手捧了托上去,一想又不对。“殿下,这些饼掉在地上脏了,奴婢给你去拿新的吧。”他捧着食盒柔柔说道,眼神急忙别开,不敢看一脸恶气恼恨的阮芳庭。“没关系没关系,你捡几块没脏的给我先垫垫肚子,刚才只吃了个馒头,有点不够饱。”阮丹青不以为然。“是。”喜顺在食盒里捡了几个干净的酥饼,划拉出来,捧起食盒递上前。阮丹青身子一颓,两只胳膊搂住阮芳庭的脖子,整个上半身挨的紧紧的。“快快,晋王你给孤拿块饼来。”一边指挥,一边还悠闲的晃荡着脚丫子。“我手背着殿下呢,没有第三只手拿饼,请殿下恕微臣无能。”阮芳庭嘴角一扯,眼皮一翻,冷冷哼了一声。“无能啊无能,你怎么能这么不中用呢?枉费孤对你一翻栽培。”阮丹青摇着头哇啦哇啦叫嚷起来。阮芳庭听了白眼翻个不停。这废物,还来劲了。嚷嚷完了,阮丹青两只手臂一勒,身子再挨紧,唇凑到他耳边。“笨蛋呐,难道拿饼一定要用手,晋王你可以用嘴叼一块给孤的嘛。”一边说还一边推他后脑勺。喜顺在旁边是看的心惊肉跳,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好担心晋王突然就发飙了,那太子殿下可怎么办呀。忍,继续忍,和这废物认真就输了。阮芳庭眯了眼在心里一再对自己暗示。“快嘛,孤饿死了!”阮丹青却全然不顾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自顾自沉浸在角色里,玩的投入而尽心。阮芳庭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喜顺吓的后退一步。“退什么,快端过来,我等着吃呢。”阮丹青急的在他背上一蹿一蹿的。喜顺哆哆嗦嗦走回一步,端起食盒。阮芳庭满头黑线,但最终还是低下头,用嘴去叼那莲蓉酥饼。喜顺张着嘴,一脸呆傻的看着。那从来都是高傲昂起的头颅竟然也有低下的时候。这真的是那曾经在东宫里欺压了太子殿下三年的晋王殿下吗?这世界越来越不真实了。眼看着这颗头颅重新抬起,突然的,他瞥到阮芳庭的后脖颈上有几个紫红色的小小淤痕。这些淤痕藏在衣领最里边,只那头颅低到最低的时候一闪而显。这种淤痕不像是磕起碰起掐起的,一瞥而过,看得不真切,看起来。。。。。。好像是被人用牙细细啃出来的。谁啃的?晋王这样高傲冷漠的人,还有人敢啃他脖子?泄愤?还是。。。。。。“嗯!”嘴里叼着饼,阮芳庭头微微往后一仰,哼哼一声提醒背后的阮丹青。这一下惊醒了胡思乱想的喜顺,他急忙低头敛了自己的心神,退到一边。阮丹青咧嘴嘻嘻笑,伸着手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从他嘴里捏走那块饼。把手里的饼塞到嘴里咬着,他手臂仍然紧紧搂着阮芳庭的脖子,身子挨得紧紧的,脸对着脸。这废物笑起来还真好看,阮芳庭没来由的脑子里跳出一句。阮丹青咔嘣咔嘣咬着饼,歪着头看他。他也有些失神的仰着头看他。“太子殿下,寺中宗人经历傅易青求见。”殿门外小内侍禀报道。“什么?什么经历?谁?”阮丹青嘴里嚼着饼,含含糊糊的问道。“寺中宗人经历,傅易青。今年春闱的新科状元,话说殿试还是殿下主考的呢。殿下还真是身在山中,不谙世事。”阮芳庭哼唧哼唧,眼神蔑视。阮丹青嘴里叼着饼,翻着白眼想啊想啊。“啊,我想起来了,这家伙还在殿试的时候取笑过我呢。”他蹿起身,叫起来。阮芳庭听了直皱眉,敢情这废物丢脸都丢到殿试去了,连这些举子考生们也见识过他的窝囊样了啊!真是国之不幸,储君如斯。“哼,这家伙当日在金殿上藐视孤,今天要整整他。”阮丹青哼哼一声,扬扬手里的饼说道。“让他等着,我要先和晋王会晤。哈哈哈哈。”“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以前得罪过孤的都落到孤手里了,看来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还洋洋得意的低下头,在阮芳庭耳朵边嘀咕。阮芳庭懒得理他,冷冷一哼。就这点报老鼠怨的出息,这窝囊废没救了。傅易青被内侍领导偏殿的门口,内侍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抬脚跨进门槛。到了里面,就看到太子殿下坐没坐相,歪靠在圈椅里,翘着脚,手里捏着个酥饼,咔嘣咔嘣的咬着。旁边站着晋王阮芳庭,手里端着个鎏金银丝编成的食盒,里面十来个酥饼乱七八糟的摆着。吃完了手里的酥饼,太子阮丹青手一招,旁边的阮芳庭就从食盒里捏起一个酥饼,没好气的塞到他手里。拿到酥饼,阮丹青继续咔嘣咔嘣的咬着。朝堂上不是都传晋王和太子有间隙,可这不是挺和睦亲爱的?真是莫名其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傅易青挑了挑眉,脸上不露半丝痕迹,伸手一撩衣摆,跪拜在地。“微臣傅易青拜见太子殿下,晋王殿下。”阮丹青歪摊在圈椅里,好似没听见他的话,没看见他的人,自顾自咔嘣咔嘣咬着酥饼。等手里的酥饼咬光了,这才懒洋洋的哼了一声。“起来吧。”手随意的抬了抬。“谢殿下。”傅易青起了身,抬起头,神情不卑不亢。太子殿下不待见自己,为了什么他明白。当日春闱殿试时,太子瞌睡失态,他笑出声,算是藐视了太子。太子如今记着这茬,也难怪。自己此行不是冲着太子来的,没必要和太子起冲突。再说到底太子是君,他是臣,臣让君也是该的。“你来。。。。。。有什么事?”阮丹青懒洋洋问道,眼皮一翻一翻。傅易青躬身。“回禀殿下,微臣是来找晋王殿下的。”他缓缓说道。阮芳庭在上首眉一撩,眼神一动。父皇等不及,这就直接找上门来了?“找晋王?找他什么事?”阮丹青一听不是自己的事,心里不是个滋味,脸一歪,不悦问道。“陛下嘱咐了些朝中的事情,让微臣和晋王商议。微臣在晋王府找不到人,只得来东宫打搅殿下,还望太子殿下宽恕微臣冒昧之罪。”傅易青躬着身,态度颇是客气。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般客气恭顺,阮丹青反而不好意思再摆架子。于是他把翘起的脚放下,歪躺的身子摆正了。“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那反正我和晋王也谈完事了,傅大人和晋王就随意吧。”他摆了摆手,好心情的说道。没办法呀,虽然他还没折腾够晋王,可到底是皇叔的事情更要紧。阮芳庭眯着眼看了傅易青一眼,傅易青躬着身,也撩起眼皮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彼此交错过,随即各自掠开。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案上,阮芳庭缓步走到下首。“既然殿下用不着微臣了,那微臣就告退了。”他躬身行礼,朗声说道。“嗯嗯,你随意吧,总还是皇叔和朝堂的事情要紧,有空你再来我这里报道吧。”阮丹青一脸大仁大义的挥了挥手。“那微臣也告退了。”傅易青也再次跪下,叩拜行礼。“去吧去吧。”阮丹青大方的挥挥手。两个男人一前一后退了出去。东宫门外,两人一左一右站着。“傅大人。”阮芳庭背着手,下巴微微挑起,神情倨傲,嘴角撩起,轻轻冷哼一声,淡淡打了个招呼。“晋王。”傅易青面容含笑,微微躬身行礼。“不必多礼客套了,傅大人有话直说吧。”阮芳庭头微微撇开,冷冷说道。“既然晋王明白,那微臣可就得罪了。”傅易青直起身,脸上的笑容褪去,伸手从衣袖里去处一卷纸,双手恭敬托起。“奉陛下手敕,晋王殿下不守祖制,有违宗法,私自结党营私,谋算朝政,特交由宗正府查办。即日起关押入宗正府大牢,严禁任何人探视。”傅易青一字一句,朗朗说道。阮芳庭眯了眯眼,伸出手。傅易青把手里的手敕给他。阮芳庭将纸摊开在面前,看了看,确定是陛下亲笔手敕后卷好还了回去。“殿下可有话要说?”傅易青问。阮芳庭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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