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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过脸,换了求饶的语气:”道长,我真的不想喝酒。”
两人僵持片刻,荨娘觉得手上一轻,回过脸去,见重韫仰头灌了一口酒,高大的身影又覆了下来,竟是要嘴对嘴将酒喂给她。
荨娘手上暗暗蓄力,心道这邪物要真敢轻薄她,她便要赏他一个好大的嘴刮子吃吃。
可她这巴掌落了个空。
重韫腰弯了一半,两人已近得鼻息可闻,他忽地抬起手,反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啪的一声发出好大响,足见力道十足,打得自己的脸都歪过半边去。
荨娘微微张大小口。这是怎么回事?这邪物怎么自个儿抽起自个儿来?
重韫按住被打的半边脸,用力揉了两下,冷笑连连:“真好,哼哼,真好……居然能强过我的压制……”
他说罢捉起一支筷子,猛地就往自己手臂扎去。
荨娘尖叫一声“不要”,整个人扑上前去,死命地抱住他的右手,哭喊道:“你要干什么?你究竟想对我家道长做些什么?!”
重韫左手按住荨娘腰身,抱在怀里旋了个身往下一坐,荨娘正好落在了他腿上。
他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抚过荨娘颤抖的睫毛,轻笑一声:“你不傻呀,早看出来了吧?却在我这儿装模作样,嗯?”
荨娘被他勒在怀里,只觉他按在自己腰眼的那只手上似乎带着寒气,压得自己半分仙力也使不出来,连身子都动弹不得。她虽被他道破真相,却不敢真与他撕破脸皮,只好别开脸去,沉默着不说话。
重韫凑近她耳边,鼻息喷在她耳垂上,有些微微的痒。
“你长得挺讨我喜欢的。好好伺候我,我会对你好的。嗯?”
荨娘将一双拳儿紧紧攥着,只觉附身重韫的这人当真无耻讨厌至极。往日里道长里规规矩矩的,她总觉得这是傻木头不开窍,可现下想来,道长要真变成这副德行,那可真是倒足了她的胃口。
隔壁的禅殊透过屏风的空隙看了这许久,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抽出剑来,抬腿一踹,将那屏风一脚踹倒,举剑刺了过去。
“妖物,看招——”
重韫足下一蹬,身下椅子立刻向后飘出三尺,他并指一引,桌上的昆仑淬月飞起,长剑倒转,剑柄朝着禅殊激射而去,重重地撞上禅殊心口,力道之大,直将禅殊撞得倒退三步。重韫二指左引,那剑向左飞出,咄的一声,正正好擦着一只高底黒靴钉在楼道入口。
禅殊捂着胸口闷哼一声,默默地将冲到喉口的鲜血吞下。他转向楼道口,只见他师兄张祭酒弯腰拔出那柄铁剑,扬袖一甩,那剑去势有如电光,射向重韫面门。
只是不出意料,那剑到了重韫周身三尺之内便停住,静静地悬浮着。
重韫提着酒壶喝了一口,才道:“我不杀道门之人,你二人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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