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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宝书笑了笑,“完四宁,你听说过一句话吗?这忠贞的狗儿不易二主,你说你有把握驯服一条包藏祸心的狼狗吗?”
“操你吗的,你骂谁狗呢?”陈宏兵不傻,听出来了。
“哎哎哎,干啥玩应呢。”完四宁拦住了陈宏兵,笑道:“这会咬人的狗都不叫,瞎咋呼啥。”完四宁推开陈宏兵,伸长了脖子凑到了闫宝书面前,小声的说:“依我看,别跟着陆向北了,到我这儿来保准儿你吃香喝辣的。”完四宁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话,“我都听说了,你小子现在跟文工团上班,也算一文化人了,我的队伍里就缺你这样的。”
“还真是承蒙完大少爷看得起,不过我可没想过拉帮结伙的,想干啥?打家劫舍还是杀人放火啊?”闫宝书抿了抿嘴,以玩笑的语气说:“就因为你和陆向北过去那点过节,你事事儿都想压他一头,现在连他的兄弟和地盘一锅端了,您啊,应该满足了。”闫宝书凑了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调说道:“歪嘴子我告诉你,别欺人太甚,陆向北让着你是因为他觉着那是个误会,如果你不想解开那就算了,可你别忘了,要真动起手来,他一个人能干你三。”说完,闫宝书退了回去,微笑着说:“我还有事儿,能让我先走吗?”
完四宁梗着脖子,脸色阴沉的从挎兜里摸了摸,他原本是想要找烟的,但没摸到,也幸亏陈宏兵非常有眼力价,连忙给他上了一根烟。烟衔在嘴角,完四宁语气不善的说:“就冲你刚才跟我说的那番话,你认为你走得了吗。”
闫宝书耸了耸,“走不了就走不了,以前我没少被陈宏兵他们揍,都习惯了。”
“哟呵”陈宏兵冲了上来,拽住了闫宝书的脖领子,“你再横一个我瞅瞅,看我不削的你满地找牙的。”
闫宝书脸色沉了下来,用力掰开了陈宏兵的手一甩,“陈宏兵,你都跟了完四宁还没有个记性,你老大都没发话要揍我,你一个跑腿的得瑟什么。”闫宝书转过头看向完四宁,“要杀要剐随便,快点就是了。”
陈宏兵好奇的打量着闫宝书,“哟,你以前可不这德行的,见到我们就跟见了阎王爷差不多,能躲多远躲多远,怎么着,跟着陆向北久了,这脾气和骨头也硬了?”
闫宝书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这背后有靠山我是真的啥都不怕,再说了,如果我是完四宁,就你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要,说不定什么时候背后就捅了我一刀。”闫宝书讽刺陈宏兵做人的根基不稳,完四宁一旁也听的非常明白。
完四宁这个人吧怎么说你,本性就不坏,这些年下来,打架斗殴的事儿没少干,但丧良心的事儿他却从来不沾边,在领导兄弟这方面来讲,他和陆向北有着不谋而合的想法,往深了里来说,完四宁和陆向北其实就是一种人罢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完四宁脾气火爆,但也犟的出奇,这一点要随他们老完家的那些爷们儿们。闫宝书的直言拒绝虽然让完四宁在兄弟跟前很没有面子,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心情愉悦的,至少他比陈宏兵这些杂鱼看清楚了闫宝书的本质,一个可信可靠的兄弟。闫宝书刚刚说的都没有错,他就是要跟陆向北过不去,这个梁子从小时候就结下了,他见不了陆向北日子过的好,但凡能够让陆向北难受的事儿,他都得干。
完四宁从闫宝书的口稳中发现,陆向北对于自己抢了他的兄弟和地盘这件事似乎没怎么往心里去,难不成自己这段时间都白忙活了?不要紧,完四宁自我安慰着,他想到了一个可以给陆向北上眼药的新办法。
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是铁石心肠的,想要称兄道弟那就得交心,完四宁也看透了闫宝书是个重感情的人,既然如此,那他就……完四宁想通之后连声笑了起来,他从自行车上下来,攀住了闫宝书的肩膀说:“宝书啊,其实俺们兄弟几个今天拦住你去路没有啥恶意,我呢就是觉着你这个人不错,所以就上来问候一声,你们说是不是啊?”
冯海棠是完四宁的老跟班了,一句话就能够被点通的人,在完四宁发言之后,他连声附和道:“是啊宝书,我们就是过来打个招呼,虽然四宁和陆向北不对盘,但你不同啊,他一直跟兄弟们经常说你,说你是个文化人,重感情,比那些忘恩负义的杂鱼强多了。”
闫宝书噗嗤就笑了,再看陈宏兵的脸色,宛然就是气血上头憋的发紫发红。这都是很显然的事情了,知人用人,这当领导和交朋友是存在异曲同工之妙的,除非完四宁是个傻逼,才看不清陈宏兵这种人的本质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完四宁没找茬的意思,或许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闫宝书有机会脱身了,“嗯,你们已经问候过了,那我能走了吗?”
完四宁一挥手,拦住闫宝书去路的人们自觉的散开了一条路,“这路又不是我家的,随便你走。”
闫宝书笑道:“谢谢。”
闫宝书越过人群时看到了杜新国,这个曾经跟着陆向北风里来雨里去玩的不亦乐乎的兄弟,或许这是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因为有了闫宝书的出现,陆向北和杜新国渐渐背道而驰,最终形同陌路。杜新国和陈宏兵还不一样,陈宏兵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杜新国则是一个不堪寂寞的人,或许这里也有“吃醋”的因素,因为陆向北和闫宝书走的太近而忽略了他,最终导致他跟着陈宏兵跟了完四宁。
人无完人,更没有谁是可以一尘不变的,心境的改变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以及生活方式,种种因素表明,杜新国是回不到过去了,就算有朝一日他再次和陆向北称兄道弟了,那也不再是以前的情形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闫宝书总算在半个小时候抵达了老陆家,还没等推门进屋,他就听见陆向北跟屋里和顾军嘟嘟囔囔的说着,“这闫宝书最近嘎哈呢,今天下班又没过来,咋地,不处了?还是说他打算和陈宏兵还有杜新国那两孙子一样,打算另找人了。”
闫宝书门口偷笑,心想这陆向北也是可爱的人,明明知道他不会这样做,可为了一解他相思之苦,他也得快活一下他那张嘴。还有就是,陆向北说什么“不处了”其实是不处朋友了的意思,但就是因为他的简短,闫宝书总会故意朝着“不搞对象”的方向去想。还有就是,“打算另找人了”,闫宝书越听越觉着自己像个搞了破鞋被抓了奸的流氓。
“陆向北……”闫宝书猛的推开了门,假装生气似的看着屋里的陆向北和顾军,“你说谁打算另找人了,别拿我和陈宏兵还有杜新国比行吗?你养条狗还知道讲感情呢,更何况我是个大活人呢。”
陆向北怔了怔,随即就笑了起来,那笑的叫一个灿烂,张牙舞爪的冲闫宝书比划着,“你可来了,妈呀,我还以为你忘了有我这么一个人呢。”陆向北扶着受伤的腿从凳子起来,跛着脚到了闫宝书身边,“外头冷吧,工作一天累不?你吃晚饭没?你要是没吃我让我妈给你开个小灶咋样?还有啊,你这段时间都没来,我爸给我弄了不老少的好玩应,吃的玩的都有,等你吃完了晚饭拿出来给你瞧瞧。”
陆向北喋喋不休可劲儿的说,那头顾军哭笑不得往桌子上一趴,笑不可支道:“宝书大兄弟啊,你可是开恩了,兄弟我得放挂鞭炮去,感谢你救我出苦海啊。”
闫宝书忍笑忍的辛苦,故意忽略了陆向北话中的“甜蜜”,“陆向北,你别打岔,你刚才骂我来着你忘了,赶紧解释一下。”
陆向北装起了糊涂,呵呵傻笑道:“有吗?我咋不知道呢?顾军我有骂过宝书吗?”
顾军猛地站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我的老天爷,我还是去隔壁找向东大哥玩去吧。”
顾军找了个借口窜了,屋子里留下了闫宝书和陆向北,见到了多日想念的人,陆向北甭提多高兴了,他拽着人坐下,挠了挠头憨笑道:“文工团咋样?累不累?要是累等我褪好了,我过去帮你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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