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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云鹤又有些虚弱地一笑,略略抬起手冲海波说:“把...把簪子给我。”
海波忙从怀里掏出紫玉簪子递给他,容云鹤将簪子紧紧握紧在手心里,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然后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海波身上。
“爷,爷!”海波失声大叫起来。
尉迟霖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疾驰在京城街道上,他穿着玄色束腰劲装,袍摆随着他的动作翩翩掀起,利落简练,满是英气。他虽然长相较大齐男子来说更为险峻一些,但京城里异族商客本就繁多,他这个长相也没引起别人的怀疑。反倒是疾风吹过他垂在脸侧的发丝,将他的面容凸显得更为英毅,引得一路上的姑娘都目光含羞地看向他。
尉迟霖早已习惯了这些爱慕的目光,他唇角一勾只朝前方的马车直直看去。一路马蹄声紧追着马车,踏碎这京城缱绻色的梦,渐渐融落他琥珀色的眼眸里。
秋水挑开轿帘看了一眼,顿时更急了:“王妃,他还跟着呢!那傻大个不会真看上你了吧?”
沈画棠无奈地摇摇头,这出趟门怎么还捡了这么朵烂桃花?她看向秋水宽慰道:“不必怕,他不敢怎样的,这我们也快到皇宫了。”
秋水点点头,突然又嘀咕说:“其实这傻大个长得还不错,就是性子太粗鲁了,果然是蛮夷之族!哪有上来就这样说话的!”
“大抵西桑没有这么多规矩吧,你看我们家的太妃,虽然事多了些,可不像其他深宅夫人那般会精打细算,大概就是和自小生活的环境有关系吧。”沈画棠说道。
秋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尉迟霖一路追着前方的马车,却在某一处猛然勒住了马缰,他遥遥看着那马车进去的地方。重重宫阙,巍峨堂皇,纵然他不是大齐人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微微捏紧手中缰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眼中一丝狠意一闪而过。
沈画棠进宫去将东西交给了皇上,并向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等这一切办完回到家中已是晚间了,她去看过了溪姐儿和昀哥儿便回房休息了。没有陈嘉琰的每个夜都是深幽寂寥的,她披了件蜜合色绣红梅外袍,伏到案前提笔写下对他的思念,可写到一半她动作一顿,将毛笔放下,伸手将信纸使劲团了堆到桌案上。她朝杏枝和莲藕点点头示意她们退下,然后走到床前吹灭了油灯,心里有些不安地躺下。
今日实在是累了,没用多久她便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她似乎感觉到了有动静,自打陈嘉琰不在家,她便对任何细小响动都十分敏感。她猛然睁开眼睛,却瞬间被人捂住嘴扯坐了起来,那人有些放肆地用指腹轻抚着她的纤腰,低低的嗓音擦着她的耳朵说:“景王妃,你耍我耍得很痛快呐。”
沈画棠立马便认出了这声音正是今日那个言辞大胆的西桑男子,她呜咽地挣扎了两声,却更加激怒了那个男子,他有些用力地将她带进怀里,声音轻却染着怒意:“明明都已经成亲生子了,却还在我面前装姑娘家,你有想过戏弄我的后果吗?”
沈画棠受不了他们俩的这个姿势,不知哪来的力气,狠命将他一推自己慌忙缩到床角,双眼满含恐惧地望向他,手却飞速地绕到背后将一件东西偷偷藏到袖中。
眼前的女子穿着梨花白素锦寝衣,一头长发宛若溪水一般柔柔地垂落下来,小巧精致的脸上满是惊恐,正瑟瑟地缩在墙角看着他。尉迟霖的心蓦地就软了一下,但黑暗中的语气依旧冷冷地说:“你大喊大叫也没用,外头的人都被迷晕了,你们王府的守卫也不会来这么快的。况且...”
他突然残忍地一勾唇角:“你若是敢叫嚷我就立马掐断你的脖子。”
沈画棠浑身结结实实地一抖,心想她这边的守卫也太弱鸡了,先是半夜爬墙陈嘉琰,这又来了一个不知什么的这玩意!她紧张地握紧手中的东西,颤颤巍巍地看向那男子小声说:“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只要我想来,自然哪里都来的。”尉迟霖看着女子娇小玲珑的身段忍不住喉头一紧,语气也不由得松了下来,“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骗的是你们西桑人,你们是得了罗二姑娘的吩咐要对我不利的,我若不采取些自保措施,岂不是就让你们得逞了?”沈画棠依旧满是警惕地看向他,“是你自己这样以为的,又关我什么事了?”
“是吗?”尉迟霖一弯唇角,突然长腿一迈跨上了榻,朝她逼近说,“没想到你晚上更美,平常你和陈嘉琰就是在这里欢好的吗?”
“你...不要脸!”沈画棠退无可退,只好紧紧贴紧墙壁,看着她涨红了脸说。
“听说你们孩子都生两个了,为何生了孩子你还能如此貌美,也难怪陈嘉琰那么喜欢你了。”尉迟霖紧紧盯着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画棠摇摇头,紧紧盯着他不肯放松。
“我叫尉迟霖,听说过我的名字吗?”尉迟霖轻声说。
沈画棠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西桑世子?”
“没错,就是我。我的属下确实得到了罗家吩咐要绑你,我只是跟着去瞧热闹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我宿敌的王妃。”尉迟霖有些自嘲地笑笑,继而看向她说,“我舍不得杀你,跟我走吧,今日我说过的话都还算数。”
“你疯了!”沈画棠忍不住叫了起来,“我已嫁人生子,怎由的你这么侮辱戏弄!”
“我非但和你夫君齐名,也正巧是同样大的年龄,既往的二十多年,从来都是别人强行将女人塞给我,今日却是我第一次想去抢夺一个女人。”尉迟霖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本来我就要在今夜启程的,你就说,你肯不肯吧。”
“你这人真是荒谬,”沈画棠讥讽地笑起来,“不可能,就算你贵为西桑世子又如何,便可以罔顾道德人伦,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了吗?”
“我们西桑从不讲究什么道德人伦,我的那些女人就被我赏赐给了部下,那又如何呢?”尉迟霖朝她渐渐逼近,“若你是别人的妻子也就罢了,可你偏偏是陈嘉琰的妻子,本来我只对你有五分的兴趣,现在,却有十分了。我们西桑可没你们大齐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既然我看上了你,就一定要得到你!”
他话音刚落便伸手揽过沈画棠,俯首便朝她的芳唇吻去,可还没等他吻到便感觉有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后颈,接着是女子不复刚才胆怯的冷冰冰声音响起。
“别动,放开我。”
尉迟霖慢慢直起身子,却依旧没有松开停留在她腰际的手,目光灼灼看着她,语气温柔的就像情人之间的耳语:“你拿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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