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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恰同学少年时六（第1页）

星期一早上开大会，91级1班获得了个荣誉：全年级清洁评比第一名。班主任祝元明老师喜笑颜开，班长柯俊文美滋滋又略带羞涩地上台领取了流动红旗。

班干部在上课前，隆重地把流动红旗周周正正的挂在了教室一角。全班同学都望着这面三角红旗，第一次，所有人心里升起了一种集体荣誉感。

也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熏陶下，一个良好班级的集体荣誉感就形成了，谁要是说自己班不好，没有一个人不同仇敌忾的。

学习时间就这样按部就班的流逝着，学习进程也这样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不知不觉就迎来了第一个月考，也是初91级进入初中以来，第一个摸底考试。

临考试前几天，所有人都像初三年级一样，晚上坚持到了9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教学楼。大家都在抓紧复习功课，绝大部分人非常认真地面对着这个将要来到的考试。严阵以待的态度，是一个好的学校优良校风的体现。就是极少数不求上进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自觉不自觉都要受好的影响带动。所以家长想方设法都要把孩子送到学校学习风气好的学校，是很有道理的。

相反，校风学风不好的学校，毁人也是于无形中，任凭有责任心的老师如何努力，都收效甚微。

经过几轮紧张的考试下来，每个老师对学生都有了基础的认识。每个班也在此时进行了民主选举确定了正式的班干部，每科老师也确定了科代表。

柯俊文不负众望，不光满票当选班长，还被指定为语文课代表，他的语文成绩是全班第一98分，也是91级全年级第一，第二名黎静和曹海波并列96分。柯俊文数学99分与张川并列排名第二，第一名朱胤满分1oo也是91级全年级第一名。柯俊文英语第一名97分，魏丽、朱胤、曹海波和冯曼并列第二名96分。其他学科柯俊文成绩都是前三名没有偏科，综合排名全年级第一，实力群。

第一次摸底考试成绩出来，全年级前12名都在一班，二班有三个同学排名在全年级前13、15和18，三班一个在前17，四班一个在前19，全年级前14、16和2o也在一班。这样的实力一目了然。

91级一班所有同学听到祝老师对于这次月考的宣读，都爆出了热烈的掌声，大家为班集体的荣誉而深感骄傲。

在热烈的气氛下，增选了副班长，朱胤和杨文军票数紧紧相咬，最后杨文军以两票的微弱优势当上了副班长，参加副班长竞选的还有魏丽、邢力和曹海波，票数都差很多，曹海波只有仅仅的三票。

学习委员又出现了激烈竞争，魏丽和朱胤，最后仍然是魏丽同学当选。

纪律委员刑力、体育委员聂世金没有变，文娱委员杨骏大家都认可也没有改变，宣传委员重新选举后，文华当选。增加了卫生委员，朱胤众望所归当上了卫生委员。

然后确定了各小组组长，各科代表则由各科老师指定。

一个班级，就这样有序地开始了更加高效的运转：紧张，团结，严肃，活泼。

杨文军是走读生，家在杨柳街，毕业于杨柳街小学，他的妈妈是杨柳街小学的校长。杨文军是个外向大方的大男孩，个性和气友善，比农村同学要有见识得多，所以善谈且不怯场，是个标准的帅气城市少年。

张川被指定为数学课代表，数学成绩也是蛮不错的，也基本保持这一学科的前三或前五名。白净偏安静内向的他，同学们慢慢知道了他是数学张老师的亲侄子。当然，大家并没有认为这是张老师偏袒，因为同学们认可的是张川的数学成绩。

柯俊文的同桌柳毅成绩一般，个子偏大比柯俊文要略高略壮实一点，城里孩子。他的眼睛略小像个眯眯眼一样也喜欢笑，大鼻子鼻头流油一样，有些细微的痤疮，所以柳毅经常对着一个小镜子挤鼻头。柯俊文有时觉得，他和自家隔壁的罗仲权长得还有点像，不过柳毅比小黑娃罗仲权还是要长得白净得多。

柳毅经常在课间或是不回家的午间，或是下午不回家在教室玩的时候，他向柯俊文及几个同学摆他爸爸做生意遇到的一些传奇故事。讲这些的时候，柳毅精神非常好。

“有一回我老头去南充进货买皮衣，身上背了5万块钱现金。还带了这么长一把大砍刀！”柳毅骄傲的比划着说，“南充也还是乱，进货的人有时经常遭抢。”

8o年代的南充，满城皆闻机纾声，计划经济年代南充丝绸业是南充的一个支柱产业，也是南充轻工业的一个高潮。1987年春节后，近1o米高的“丝绸女神”现身南充的五星花园，成为8o年代末至9o年代南充毫无争议的地标。她以长绸飘飘的姿态展现南充城市特点，表现南充的丝绸文化。丝绸产业的高度展，也带动了其他服装产业的兴起，于是南充就出现了大量的pu皮革生产厂家。

8o年代，昂贵的皮衣皮料一般人消费不起，应市场需求，仿着皮革的纹理等原理制造出来的人造革一度流行起来，被普遍应用于制衣、制包。这样仿制皮革的人造革衣服、包包一度充斥街头，满足了人们穿皮戴皮的愿望。

“我屋老汉走到一个背街的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后出现了几个人，看架势就知道不是好事。”柳毅神情严峻地讲道，柯俊文和其他几个人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坐在柳毅桌子上的带痞子气的城里孩子柳志华也紧张得滑下桌子，换了一个姿式趴在桌子上听着。

“我老汉以前也遇到过这些情况，不过都没有这次凶。那个街上也没有人来往。我爸爸心头想，他妈的，反正是躲不过了，不如横下心来拼了。”柳毅神情凶狠地说，“我老汉把长刀抽出来指着那几个人说，‘反正今天是跑不脱了，要吗你们今天把我弄死在这里，但我总得砍死你们两个！’我老汉没有怕。”柳毅自豪地说，柳志华紧紧抓着柳毅的肩膀，柯俊文和其他人也是听得手心冒汗。

“那几个人没敢上前，我老汉继续说，‘不要命的就上来，反正我今天也不要命了！’那几个还是不敢上前。我老汉看他们也不敢，就顺势说，‘各位好汉，要吗你们各人走了，我当什么也没生！’我老汉一边摆好架势一边看着他们，那几个人随后就离开了。”柳毅笑着说，大家也松了一口气，柳志华叫好的拍了一下柳毅的肩膀：“你老汉真凶！”

柯俊文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凶险的故事，而且是真人真事，内心也是相当震撼。世间的风险和凶恶，让他感到不安。他有时想，自己要是遇到这种事，只有怕得任人宰割了，哪还有这样大的胆子对抗！他对柳毅爸爸的勇敢，也是心生佩服。

随着同学之间的渐渐熟络，柯俊文了解到，喜欢和柳毅一起耍的柳志华，父亲是合川县教委的什么人。柳志华平时在班里比较调皮捣蛋，虽说不上飞扬跋扈但也有点目中无人。但他也并不是很过火，没有和任何人硬对硬过，也没有顶撞过班干部。只是平时爱逗下一些文静的女生，比如经常开宣传委员文华的玩笑。

柳志华个子偏矮小，所以女生们也不惯着他，有时会在教室追着他打。他反而在这时更来劲了，在教室里面边跑边哄笑着。如果有时被祝元明老师看到了，一声厉喝：“柳志华，你在做啥子？”就会把柳志华吓成狗，怕得不敢说话。

有一次晚自习，没有老师，由班干部监督，由纪律委员邢力负责，邢力就坐在讲台上写作业。

大家都非常认真，突然坐在第一排柳志华前面的一个女生叫了一声：“哎呀！”惊得大家都望向她。只见她的一个辫子被绑在了窗户支撑窗扇的挂钩上，她一动扯得头皮痛头还往后仰。这明显是柳志华的恶作剧。

邢力见状大喊一声：“柳志华，给她解开！”说完朝他走去，全班同学也厌恶地盯着皮笑肉不笑的柳志华。

柳志华狡辩着说：“又不是我弄的！”

邢力生气地大声说：“不是你弄的是哪个弄的？难道是我弄的吗？”

柯俊文和杨文军都站起来指责柳志华，杨文军说：“你娃太讨厌了，给她解开！”柯俊文隔得远一点也大声地说：“你一天吃多了吗？不好好做作业净干坏事！”

其他班干部和同学也纷纷讨伐起柳志华来，教室出现了吵闹声，班主任祝元明老师闻讯很快赶来了。柳志华还和大家对峙着，见祝元明进来居然哭了起来，还恶人先告状的说大家欺负他！气得邢力，柯俊文和杨文军不行。

柯俊文和邢力，其他班干部一起，向祝元明老师一五一十地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群情激愤。柳志华见触了众怒，全班同学都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他哭得更凶了。祝元明见他哭哭啼啼的，也没有再责怪他，带着灰溜溜的他走出了教室。

可能是祝老师打了电话，后来柳志华的爸爸来到了学校，在教室外和祝元明老师交谈着，柳志华像得宠一样靠在他爸爸的身边。祝元明老师有说有笑地说着话，柳志华的父亲一边听一边小声地向祝老师道着歉，祝老师则谦让着，脸上堆笑客套着，大致意思是他工作还做得不好，照顾不周之类的。同学们则没有理会柳志华，他的父亲提前把他带回了家。

他们走后，祝元明在走廊上单独对柯俊文说：“柳志华是不对的，这娃儿有点调皮，我也会一直监督他。不过以后对于柳志华，你们班干部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你以后多注意，也给其他班干部说一下。”柯俊文听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少年们的世界，仍然是单纯的。整个班级所有人都还是和平相处，并没有人排斥柳志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融入到了班集体中，大家都继续着求知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