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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他对于自己的家庭一向是自行的,但现在不是了。
“怎么了?”
安娜早上没有瞧见卡列宁的时候,其实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起床,等她从盥洗室里出来后,就瞧见卡列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似乎还带着一缕清晨的雾气。
那个人的头发和容貌被雾气弄的有一丝朦胧,看她的眼神带了些陌生。而这陌生,让安娜的心里觉得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所以她主动开口了,就像是把昨天那些事情都忘了一样,像是一个普通的柔和的妻子一样。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如今这无心的举动,却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了卡列宁的心里。
“不,无事。”卡列宁淡淡地说。
“我会去斯基华的书房里呆一会儿,处理我的一些公文,七点三刻的时候请把谢廖沙叫起来,督促他”
“我会的。”
见安娜应承了,卡列宁颔首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卧室,干脆利落的同往常一点都不一样。
安娜敛眉,脸上那种柔和和疑虑的表情完全没有了。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刚才那种表情才是别人看到的,最为常见的表情。
卡列宁被称为冷淡的政客不是没有理由的,只是,在这之前,她似乎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会遭受这种态度的对待。
她想要苛责这个男人,按她那自私自我的性格,她必然会想出一切理由苛责他的。不过事实是,她并未去这么想。
用早餐的时候,气氛诡异得太过沉默了,连最小的尼古拉也发现了,只是他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生性胆小的尼古拉什么都不敢问,只能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食物。格里沙到底稍微大了一些,他坐在塔尼雅旁边,非常小声的跟自己的姐姐寻求答案,但只得到一个淡淡的警示的眼神。
格里沙瘪了瘪嘴,又看向谢廖沙,但后者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的父母,半响又敛眉低头吃着自己的食物。
“难道姑父姑妈跟我的爸爸妈妈一样吵架了?但他们没打碎任何东西呀!”
这个疑虑没有人能帮格里沙解决,所以接下来他都全程皱着眉头,以至于陶丽担心他是不是不舒服。
“我只是想知道,姑父姑妈是不是向你们一样吵架了?”格里沙弱弱地说。
四个大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身体僵硬。
“格里沙,只是把你的食物吃完好吗?”塔尼雅用一种稍加严厉的口吻告诉她的弟弟,后者也意识到也许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话语,所以咕哝了一声抱歉,就把自己埋在了食物堆里面。
陶丽看向安娜,而后者却看向了谢廖沙。
谢廖沙一直没抬起头,只是安静缓慢的拒绝他自己的食物。
卡列宁同他的儿子一样,只是动作更为快速一些。
陶丽又看向斯基华,这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了,毕竟再怎么说,斯基华都是她的丈夫,只是在她那么下意识的做了以后,她又有些后悔。
斯基华看到妻子的动作,他那原本萎靡的脸此刻就兴奋的涨红了起来,因为他认为自己收到了和解的信号。
卡列宁在用完早餐后表示,他的秘书斯留丁将会过来,而且他必须要去拜访当地一个官员。
“哦,当然了,亚历克塞·亚历山德罗维奇,你就放心去吧,你会回来吃晚餐吗?”
卡列宁看了某个地方一眼,然后说道:“不一定,就请不要准备我的了。”
“好吧好吧,我会告诉陶丽的。”斯基华点头,他现在想不到别的了,只沉浸在陶丽已经对他释放了和解暗示的喜悦里。
卡列宁自然知道斯基华在因为什么事情而高兴。他认为那应该不太可能是陶丽原谅他的意思,但斯基华又是对的,如陶丽那样的女子,适当的放软和恳求她总是会心软的,和好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说未免太过残忍,可又是事实。
他之前告诉安娜别去管这个事情,一方面是因为他认为,在这个时代,离婚对于女性来说,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目前这样未必是太过糟糕的事情。另一方面,他意识到安娜对此事有些敏感,如果感性强于理性,那么,不管是对她个人而言,还是对他们这个家庭而言都绝非是一件好事。
卡列宁暂时向斯基华告辞,他还去了谢廖沙跟安娜那里,一切似乎如常,至少,那一对父母在二人都在的时候表现如常,和和睦睦的,但谢廖沙只是个孩子。
“亲爱的,为何不去跟格里沙还有尼古拉玩一会儿?”陶丽亲了亲自己侄子的小脸蛋,然后温柔地问他。
“我想把功课都做完,舅妈。”谢廖沙说,但眉眼间分明有着一丝悲伤。
“你不开心了,跟舅妈说说好吗?”陶丽问道。
“我没事,舅妈,我很好,请别担心。”谢廖沙说。
她的三个孩子,除了塔尼雅之外,另外两个都多少有些调皮,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及谢廖沙懂事和体贴,另一方面也意味着,想要听到谢廖沙心里的一些话是更加困难的。
陶丽叹了口气。
“也许你会更愿意告诉自己的母亲。”
谢廖沙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流露出请求的神色,他小心地抓着陶丽的手臂,说:“求您别告诉妈妈。”
“那是为什么呢?”
谢廖沙摇了摇头:“我不想她为我烦恼。”
“就只是,求您了。”
陶丽不忍心拒绝谢廖沙的请求,所以她点了点头。谢廖沙给了她一个拥抱,并且再一次说他很好。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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