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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清中期开始,瓷板画的发展走向兴盛。当时的瓷画艺人,致力于将纸绢上的画移植到瓷器上。瓷板画就这样受到了人们的青睐,比如嵌瓷屏风,无论是围屏、插屏或挂屏,都经常镶嵌有各色各样的精美瓷板画。这个时期,瓷板画的品种同样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数一数有青花、青花釉里红、五彩、斗彩、粉彩、墨彩和浅绛彩等好多种。不仅如此,纹饰内容涉及面也越来越广阔,不再局限于山水花鸟鱼虫和吉祥图案,更多的出现了人物,乃至有故事情节的丰富。
林谦益就曾见过一套不全的水浒一百单八将瓷板画,也遇到过一会红楼梦里十二钗的瓷板画。珠山八友这几位瓷板画高手的作品,乃至意大利宫廷画家郎世宁的作品,他都不止一次的见过。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在镂空部分用粉彩斗彩等绘出细腻图画的瓷瓶,也可以考虑。再来就是走马灯,其实这是最适合的。一旦动起来,走马灯的图案情节完全能连贯起来。林谦益摸了摸下巴,既然宣宁能“看”到那些做工十分粗糙的假货,那就算是新制的工艺精细的走马灯,他不一定就看不到吧?
想到这里,尽管没有明确说什么,林谦益却已彻底下定了决心。不管宣宁的期望有多难达到,他都会一五一十的去实现它们。
更何况……他眯了眯眼,那些要求根本就很容易。
再几天就到了八月底,立秋后b市狠狠的下了几场雨,天气比起之前要凉快得多。当然也很有限,因为太阳刚一出来,晒上一天,就足够把人烤得几乎要跟路面粘到一起。晏青松赶在九月以前从外地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林谦益。
“老林老林!你吃掉小宣没?”
如此荡漾的声音仿佛天然带着波浪线一般,从电话里传出来,让林谦益皱了皱眉,对他的问题十分无语,“你怎么每次都要问这个问题。”
“小白羊就在大灰狼眼皮子底下都安然无恙的话,我怕大灰狼的内分泌会失调啊。”晏青松理直气壮的说。
这个词似乎多半是用在女人身上的……林谦益很想冲电话那头扔个白眼,“多谢你费心了,这么关心我和宣宁的私生活啊。”
“嘿嘿,老林,咱俩谁跟谁啊,不用客气!”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林谦益的嘲讽,晏青松继续说,“叫小宣出来吃饭嘛!我这趟出去,弄了点不错的玩意!老林你正好可以帮我来掌掌眼啊!而且小宣现在不是也在学么,刚好嘛,叫他出来见识下!”
送上门给宣宁丰富手感?林谦益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答应下来。等到了约好的那天,他早早的就跟辜老先生打了招呼。下午四点多,林谦益就开车过去把宣宁接了,一路往晏青松的饭庄来。
“晏大哥!”一听到晏青松的脚步声,宣宁就抬头对向他,笑着打招呼,“林大哥说你前些天去外地了?”
“是啊!”晏青松笑眯眯的无视了林谦益的白眼,一把拉住宣宁,上上下下跟扫描似的打量了他一通,“没瘦!没黑!笑容满面!看来老林把你照顾的不错嘛,就是……”
说到照顾的时候宣宁有点不好意思,却被他的后一个转折词吸引了注意,“嗯?就是什么?”
谁知晏青松却说:“没什么。”
宣宁撇嘴:“晏大哥你怎么跟林大哥一样的啊,说话喜欢说一半的。”
“这个……我真不是故意的!”晏青松说的是实话,他觉得那话也没啥,不就是“就是还没吃掉你啊”么!无奈这句话硬生生的被林谦益威胁的目光给逼了回去,他也觉得很郁闷好不好!
他还想继续拉着宣宁磨蹭,手上却忽的一轻,宣宁已经被林谦益劫了过去,牢牢揽在手里。晏青松一眼扫过去,就见林谦益的手臂环住宣宁,而宣宁的神态十分自然,就知道他们俩发展的还不赖。在心里嘿嘿笑了两下,他率先往前走,“我带你们去包间,老地方,行了行了,你们俩啊,就别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恩爱了,啧!”
宣宁一愣,当即红了耳根就想从林谦益身边退开点,却被林谦益更紧的拽住,“我说老晏啊,今儿你是请客吃饭还是搞破坏啊?”
“当然是请客吃饭。”
“那不就成了,你记得付帐就行,别的事你少理会。”
晏青松泪流满面:“老林啊,你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过了河还来退回来拆桥啊!”
宣宁噗的一声笑了,林谦益则很无语:“我和宣宁一起,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你确定没做什么?”晏青松讲到这个才叫理直气壮,“比如某人误会啦,比如某人生日的时候喝闷酒啦……”
他还没说完,宣宁先出声了,“生日的时候?喝闷酒?林大哥你什么时候生日?”不知为什么,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林谦益的目光一下子凝到了宣宁身上,灼热得让他尽管看不见却也能再清楚不过的感觉到。那种仿若实体一般的分量……宣宁抿了抿嘴,听到晏青松往远处快走了两步,说要去点菜,而林谦益的声音低低响起,“你真想知道?”
“……嗯,林大哥的生日,我不是理所当然应该知道的吗?”宣宁老老实实顺从着自己的本心说。
林谦益满意的勾起唇角,“就是七月,我给你打电话,找你出来吃饭,你说秦队长已经先和你约好了。”
“啊?”宣宁傻了。
这……这不就是——他去跟“追求自己的人”吃饭,却把“自己喜欢的人”给抛到了一边?再联系起晏青松的话,宣宁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林大哥,我……我……”我不是故意要答应秦飞去吃饭而拒绝你的,我根本就没想到……
下意识的,他就想要给林谦益道歉。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可以解释的话实在太多,只是哪一句似乎都不合适。如果换成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推己及人,林谦益会好受吗?当然不会,宣宁扁着嘴,磕磕巴巴了好一会也只是攥紧了林谦益的袖子,低下脑袋。
见他我了半天都没能我出个所以然,只低着头。正想再捉弄一下他,林谦益就见一滴液体猛地滴了下去。他心一软,把宣宁拉住就往旁边走,“先别说。”
“……哦。”宣宁吸了吸鼻子。他能够想象到那种心情,几近绝望一样的心情,泪腺的地方好象有什么要涌出来。
“唉,你这傻小子。”明明为自己的事都能毫无阴霾的大笑,不会哭的,可因为他,宣宁却流泪了。
这样的宣宁,叫他怎么能不爱?林谦益揉揉他的头发,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僻静的位置,被四周的盆栽挡得严实,他才抬起宣宁的下巴,“别哭,别哭……我没生气,现在也不难过了。乖啊,别哭宣宁,你再这么哭下去,我才会真的难过……”林谦益边轻声诱哄一般的说着,边吻去宣宁的泪水,最后停在微张的唇上,辗转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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