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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德阳之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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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今日的攻城不过是试探城中军力几何，高耄不是酒囊饭袋，深知我军目的，所以守得也是十分谨慎，但见其木石使用便可知晓。”晋王见我已到，便说道。

“殿下，高耄虽是蜀中名将，但西蜀战事才多少，能有多大能耐，明日攻城，韩某愿领军为先锋，登上城楼，取下高耄人头献于殿下。”一个大络腮胡的黑脸将军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韩将军勇武，但这攻城不像两军对峙，还是听听殿下的意见吧。”一个儒衫白面的书生对着那黑脸将军拱手道。

“韩檀，柳辰所言非虚，不可逞一时之勇，大伙今日都看到那高耄的章法，明日我军将如何来战？”独孤煜环顾众人说道。

“殿下，我军新到，前两日势如破竹，要趁着军士士气正盛一举拿下德阳，若此战拖下去，恐军士士气受损，难以为继。”一将军站出来说道。

“不错，今日试探已闭，还望殿下体谅军士求胜心切，况且联燕攻蜀，自然是谁拿下的城池归谁所有，请殿下三思。”又一将军站出来道。

我心中忐忑，所谓骄兵必败，由于前两日的攻势顺利，军中傲慢之气蔓延，就连这些将军都有些轻视蜀军，可我看今日的德阳守军军容整齐，军士战力旺盛，南晋大军势必要受到重创。

“子孝，本王请你参军，你且说说。”晋王突然对我问道。

本来还在观望的我因为晋王这一句话成为众人焦点，虽然不愿打击众将，但如若不说出来，我军恐遭受重创，于是我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

“诸位将军忠君之心日月可鉴，对我南晋可谓鞠躬尽瘁，对殿下也是忠心耿耿，下官实不忍打击诸位信心，但德阳城高池深，且兵卒战力旺盛，又借地利，强攻实在是下策。”

众将听罢，脸色都是一变，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状元郎多少有些鄙夷，毕竟众人都是沙场征战多年的铁血将军，心中多有傲气，对于书生向来是看不起的。

“楚大人此言，辰实不敢苟同，如今我军士气正盛，正是一举拿下德阳的最佳时机，大人却在此时向我军泼冷水，岂不是乱我军心。”柳辰冷冷道。

心知此话一出必然处于众矢之的，但如若不言，又恐有愧于晋王，我心中赧然。

“柳辰不必动怒，是孤让子孝说的，所谓骄兵必败，且我军乃是长途奔袭，德阳又是易守难攻的地势，子孝此言并无不妥。”见我无言，晋王出言道。

众将听罢只好不再指责，但心中对于我这个幕僚却多了几分不快。

第二日，攻城战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就展开了，因众将对我有些不快昨天后面的议事我便借故离开，晋王见状也不好强留。

只见军士推着十余架投石车来到大军前方，将一块块巨石装入篾兜之中，再以杠杆将巨石扔向对面的城楼，但毕竟距离较远，很多巨石都砸在了城墙上，仅仅只有少数的巨石越过城墙砸到城墙上。

守城的高耄也非草包，眼见南晋投石车拉上战场，早已将让军士开始在城中投石车上装巨石，几乎是在南晋投石车开始投石之时，守军的投石车同样将巨石投向南晋大军。

一时间，空中乱石飞舞，哀嚎声不绝于耳，无论是我军砸到对面城墙上的巨石，还是砸入我军的巨石，都是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那血肉模糊的模样和四处可见的残肢，令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投石战持续了约两炷香的时间，但见晋王手一挥，南晋大军有的推着箭塔，有的扛着云梯，另一只手拿着盾牌，向着城墙冲去。

而高耄也是经验丰富的大将，投石战刚结束，就已经命令城中待命多时的弓箭手万箭齐，阻挡我军攻城。

随着箭塔快要进入守军射程时，但见推塔的军士中分出来一部分军士爬上了箭塔之中，拉弓上箭开始反击，锋利的翎箭在空中交织，穿过兵士的身体，溅出鲜红的血液，但喊杀声却丝毫没有减弱。

很快，南晋军士的云梯再次搭上了德阳城墙，兵士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滚烫的桐油和石灰，待到云梯上攀爬的兵士足够多，且下方聚集的兵士密集的时候，高耄盯准时机命守军丢下稻草，就着桐油将城墙下变成了一片火海。

这一波的攻势戛然而止，被大火包围的军士呼喊声响彻云霄，然而仅仅持续了数十息，城墙下已经安静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

接下来的数波攻势都被德阳守军击退，我看着焦灼的战场，心中有些不忍，这就是为何昨天那么说会让众将不快我依然要说的缘故了。

南晋兵力本就不足，要是之后每一道关碍都这样去攻，何时到达锦官城尤未可知，能不能到达锦官城更是难说。

我打马来到独孤煜身边，看着眼前的战场，低声道：“殿下，下官不通军事，不过好像我们攻城不太顺利是吧？”

独孤煜面露苦涩，“悔不听子孝之言，虽然心知德阳乃是西蜀重镇，军士骁勇，守城兵器和粮草充足，但连续两日的势如破竹，令众将和孤心中都有了骄兵之气，今日的战事我军损失惨重啊。”

对于这种硬碰硬的攻城战，我着实不清楚，便问道：“那么依殿下看，要攻破这德阳城，我军需要多少时间？”

独孤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前孤已派了细作入城，但高耄乃是善守大将，直到如今细作都未有情报传出，相信已是凶多吉少。如若这样强攻，没有半月时间是不可能攻破的。”

此战一直持续到申时末方止，回到营帐，就见慕云拿着一份情报等着我。

我拖着疲累的身子躺到行军床上，没有去拿慕云的情报，而是有气无力的说到：“何人传来的情报？”

慕云眼见我过于疲惫，一边打热水给我擦拭额头，一边道：“公子，是赤组传回的情报，目前德阳军管，所有百姓都被赶到一起，天枢通过城内下水道连接护城河将情报传了出来。”

“捡重点说。”对于天枢如何将情报传出来，并不是我关心的事情，当初在训练他们时，就已经教过因势利导，现在这种情况下，飞鸽传书之类的肯定是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