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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洛羽现生死论道（第1页）

“唉，大僧也是一代人杰，如今怎好如此欺辱小辈呢？”

就在莲生因一场盛宴即将开始而一脸满足，而三人尽皆绝望之时，洛羽终是在此时显现身形，众人之前脑海中被莫名屏蔽的信息又再次浮现出来。

此时的莲生自然是大吃一惊，只因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注意到此地还有一个人，而他的记忆中彷佛有第五人，但偏偏之前看到想到对方之时似乎都会下意识将对方忽略过去。

而绝望中的三人更是诧异中带着欣喜，他们不知道刚刚生了什么，但至少目前这里有着洛羽在此，他们便有了安心的底气。

“你是谁？刚刚使了什么妖邪手段，明明一直站在那里，却又能让所有人将你忽略过去？”

此时的莲生心中已然警惕到了极致，能让他产生如此不安之感的，上一个还是已然遭受天诛的柯浩然，可他万万没想到当世还会有如此可怕的一个人存在。但毕竟是莲生，神色虽然警惕，手中动作却是丝毫未停，竟然是想要当着洛羽的面直接啃食叶红鱼的血肉来恢复。

可既然洛羽选择了出手，又怎会让他如愿呢，神足通动，下一秒原本还在他手中宛若死鱼的道痴已然出现在了洛羽的身边，只是此刻的叶红鱼念力混乱，先前欲杀宁缺时突破的知命境界也变得极其不稳起来。

洛羽感知到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叶红鱼气息不稳，不由皱了皱眉头道：“仓促突破，境界不稳，有坠境的风险。只知一味追求力量而忽略了修道本身，经此一难，破而后立也是一场机缘。”

而此时的叶红鱼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再次感受到温暖的她只是低着头静静地享受着这久违的安心，紧紧地将头埋在对方的怀里，不愿动弹。

“够了！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也是书院的人，刚刚使用的是无距神通？”

莲生此刻感到了异常的愤怒，此时的他再次感受到了当日被柯浩然蔑视的那种耻辱感，意欲挣脱之下，腹部铁链更是铮铮作响。

将有些不情愿起身的叶红鱼轻轻放在莫山山的身边，洛羽也没敢多看山山那复杂的眼神，只是缓缓起身开口道：“让大僧见笑了，大僧学贯佛道魔，当知佛门六通，前些日子得了这神足通，倒是与书院无距有些相似。”

“你是佛宗的人？倒是没想到悬空还有你这般人物。”

洛羽闻言也只是笑笑：“世间神通无数，佛门取其六，然佛本是道，我为修道之人，不修神通而神通自显罢了，道门洛羽，见过大僧。”

“好好好，没想到古籍中的记载果然为真，本以为无论是佛门六通还是那神通自显都只是传说，却没想到今日得见，也不枉我在此枯坐数十载了，只是那先前令我无法感知于你的手段又是何等神通？纵然是夫子与观主当面，也不可能让我视而不见，无法感念。”

莲生何等人物，看似在询问洛羽，实际上也是在尝试以言语蛊惑，同时拖延时间，如今山门已破，天地元气正在逐步进入，纵有樊笼他也能够汲取一二了。

“大僧倒是狡猾的很，倒也不妨告知大僧，求道多年侥幸修得二境，一曰阴神，一曰金丹。阴神之下，只要我愿意，修为境界不如我者自会视我不见，念我不存；至于金丹便是我这神足通的源头，侥幸也得了他心通，大僧心中对我的恶念我自是知晓的，此番不过是欲与大僧论道一番，仅此而已。”

诚如洛羽所说，他虽无意窥探他人心念，但被动之下但凡与他有关自然可以感知，但他也不介意，此时只不过是想要在这大僧死前与之论道一番罢了。

莲生三十二闻言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纵然是以他的阅历也无法全然听懂洛羽的话，什么是阴神，什么是金丹对他而言都宛如天书，不过对方的意思他却也听明白了，如今的他也是别无选择，只能暂时听从对方的意愿。

二人各自盘膝而坐，彼此各述己道，立场不同自然不会全盘托出，但两相印证也能有所启。叶红鱼与莫山山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终究还是能够听得一二，而对宁缺而言，此时他更感兴趣的是那化作樊笼的浩然剑，此时更是与之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令其同样陷入了悟道传承之中。

没有什么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异象，有的只是两个同为求道之人各自对道的不同理解，随着宁缺的领悟，樊笼已在逐渐消散，二人自是心知肚明，但洛羽不介意莲生自然乐见其成，何况对于求道之人来说，还有什么比道更吸引人的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的论道已然接近尾声，随着那边宁缺的传承结束，那原本困住莲生的樊笼早已消失不见，而如今的莲生更是早已恢复，一身修为更胜从前。

此时论道结束，重新掌控力量的莲生自然是信心满满，而几乎同时在此时清醒的三人更是感到了刺骨寒意，若非洛羽在前，只怕三人此刻早已逃离此处了。

洛羽对莲生的变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但他并未阻拦对方恢复，自修为突破以来他还没有同阶一战过，此时此地正是时候。

好在这魔宗山门内有足够的空间令二人施展，洛羽大手一挥，三人已然被他送至远处，并激活了莫山山身上的平安符，下一刻他便肃然而立，手中那把久违的圆头钝边乌黑宝剑再次现世。

“大僧学贯三宗，在下自问也不差，我有一剑，以道为本，以儒为形，以武为体，是为道门养吾剑，还请大僧品鉴。”

论道之时莲生便已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如今他同样破入六境，虽知对方强大，但此刻他亦无惧。

在这昊天都不可知之地内，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就此展开，可惜在那无穷无尽的浩荡正气之下，无论是那凶狠邪恶的饕餮，亦或是之后的天启神辉，最终都在那一声不甘的咆哮声中黯然落幕。

待到宁缺三人察觉到战斗结束，撤去平安符再次返回时，却见洛羽依旧云淡风轻，而那莲生大师此刻已然身形虚幻，脸色复杂，在那虚幻的身影下正是一堆白骨粉。三人知晓他已经死了，这只是对方以强大的实力短暂停留于世。

“能告诉我你手中那把黑色的剑叫什么名字吗？那上边的字体极为好看，可我不认识。”

有些意外对方最后的时候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洛羽也没瞒着，开口道：“昔日我有两位友人名杨过，小龙女，夫妇二人有剑曰君子与淑女，因缘际会下我救得二人一次，他们将佩剑赠予我，我手中的便是那君子剑。”

莲生此刻满意点了点头道：“好剑，或许你会比当年的柯浩然走的更远，只是如今你已破了六境，你就不怕这天会吃人吗？”

洛羽摇摇头道：“如今的我到真盼着有人能真正杀死我一次，至于大僧所忧我早已知晓，将来自有计较，洛羽在此恭送大僧。”

彷佛也彻底放开了，对着洛羽行了一礼，随即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宁缺道：“昔日我亏欠柯浩然的今日便算是两清了。”

话音未落，莲生那虚幻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乌光，其一生的过往记忆，佛道魔修行心得，皆在在宁缺三人的惊呼中冲入了宁缺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