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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话冥王长安风起（第1页）

桑桑有些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当下便由陈皮皮将众人不在时长安生的一些事一一道来，卫光明与颜瑟不顾桑桑劝阻选择了同归于尽，军部为此迁怒桑桑，故而才生了诸般波折，当然其中或许也有着军部长久以来不满洛羽居住长安的因素。

颜瑟的死让宁缺很难过，那个表面猥琐的老头教会了他太多，而桑桑的遭遇更是让他出离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的不幸总是接二连三地生在他的身上。

“大师兄，洛羽，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此时的宁缺忽然想起了当日从魔宗山门出来后二人那奇怪的对话，看着二人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小师弟节哀，他们二人本来就大限将至，尽管洛羽小兄弟也做了一些努力尝试劝阻，但他们还是做了自己的选择。”

李慢慢的话显然没有让宁缺满意，他还是将目光转向了洛羽道：“为什么？”

洛羽知晓的他的意思，有些事对方早晚也会知道，索性讲清楚便是了。

“天启元年，卫光明在长安看到了一抹黑暗的影子，所以有了将军府被灭门。不久前他再次看到了黑暗，便来到了长安，可这次他看到了光明。我本想将他困在我的小院，嘱咐桑桑不可让他与颜瑟相见，只是我也没想到他这次或许看到了一些真相却依旧看不开，更没想到颜瑟会动用惊神阵的力量破开我的结界，正如大先生所言，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宁缺此时闻言陷入如了沉默，看着桑桑搬出来的两个瓮，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所以，我真的是冥王之子吗？”

除了次听闻的莫山山之外，其余人倒是没有觉得意外，宁缺的身世对书院而言不是秘密。

“你不是，或者说你当然不是世人口中的冥王之子。”

听闻洛羽的话语，宁缺自然是松了口气，他相信对方不会骗自己，可又意识到对方的话游有些古怪，难道除了世人口中的冥王之子还有别的冥王之子不成？这时宁缺不由地又想到了洛羽，不由脱口而出：“难道你才是？”

“十三先生！”

有些愤怒的语气自然是一旁的莫山山出的，世人皆对冥王之子唯恐避而不及，她自然是知晓其中轻重的，当下便开口制止。

只能说饱受冥王之子这个名头苦难的宁缺的确陷入了魔障之中，不过换个人来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了，洛羽对此自然也是不在意的，转身对莫山山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当然也不是的，如果硬要说的话，或许我算是地府之子，别人或许不知，你应当是知晓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类人。”

在座的诸位自然是不知道何为地府的，但宁缺是知晓的，但他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讲，因为这涉及到了他们二人的秘密，至少在他眼中这就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

宁缺不讲不代表众人心中没有疑虑，不过洛羽不讲众人也只能静静地听二人对话。

“可为何世人却总以为我是冥王之子呢？”

“宁缺，你是不是冥王之子并不重要，因为世人大多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卫光明如此，颜瑟亦是如此，甚至你也如此，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的罪魁祸是那屡次救你性命的大黑伞你相信吗？”

洛羽的话自然是让宁缺大吃一惊的，尽管他也意识道大黑伞的诡异之处，但诚如洛羽所言，那大黑伞屡次救了他和桑桑的命，他又怎么可能去怀疑那把黑伞呢？

卓尔的到来打断了众人的沉思，洛羽也无意再继续交谈下去，桑桑若有所思的神情也让他意识道自己今日讲的有些多了，便果断起身带着莫山山返回了自己的小院。

一别多日，小院依旧，看得出来桑桑平日里还是经常来打扫的，不过如今莫山山的到来倒是让这小院显得有些紧促了，想到今日之后长安只怕难以安宁，索性令卓尔另去寻一处宅子。

或许是唐皇自觉军部先前之所为对洛羽多有冒犯，或许也是不想双方再生波澜，就在卓尔还在探寻宅院之时，宫里已然派人送来了房屋地契，巧的是新宅园恰处雁鸣湖畔。

自打搬入新宅园之后，洛羽的生活变得颇为惬意，每日与山山不是在长安四处游览便是在湖中泛舟写字，可另一方的宁缺却显得有些焦头烂额起来。

或许是觉得错失书痴心中不爽，或是尚未真正看清自己内心，在书院张罗着要给自己寻一门亲事时宁缺倒也欣然接受，书痴或许名满天下，但这长安城内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自然是不缺的。

书院内部意见也产生了，直觉之下，李慢慢有意忽略了桑桑，想要为小师弟另寻一门亲事，书院前院就有几个合适的将门之女，而君陌与陈皮皮一方却是觉得宁缺与桑桑青梅竹马，早已不可分割，何况桑桑是大学士之女，光明之女，与宁缺正是天作之合。

书院内部的分歧主仆二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宁缺那一副期待的眼神却是让桑桑极度不满，心智已开，本就在之前受了莫山山的刺激，此时的桑桑哪里肯干？只是如今老师也搬离了小院，身边又有那让她自惭形秽的女子，桑桑索性一怒之下回了娘家。

李慢慢觉得这世间男女之事颇为有趣倒也不假，恰如之前洛羽与莫山山的纠结，此刻的宁缺与桑桑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前者如今双宿双飞，后者还在各自怄气，直到陈皮皮以水喻命直言方才点醒宁缺，桑桑就是他的命，世间好看的女子千万，但谁也比不过他一手养大的桑桑。

可惜命运的齿轮已然启动，世间之事自然不是以宁缺的意志为转移的，前脚才想清楚一切，后脚宁缺便遇到了麻烦，在得知宁缺成为书院这一代的天下行走后，昔日被曲尼玛蒂记恨的因果也接踵而至，而军部那边也查清楚了昔日长安接连的命案，也知晓了宁缺便是昔日宣威将军府的幸存者。

在军部的有意纵容之下，来自月轮的僧人将宁缺堵在了长安街头，这让急着去接回桑桑的宁缺倍感愤怒，尽管陈皮皮就在身旁，可奈何对方这是正面挑战，且战斗一开始便进入了精神领域，纵然他是知命修行者也无可奈何。

“洛羽，你觉得宁缺会赢吗？”

“自然是会赢的，宁缺有着独属于他的使命，这世上或许有人能杀死宁缺，但那人绝对不会是这早已变质的佛门之人。”

莫山山闻言虽然不解，但她自是相信对方的，这些天相处下来，她虽然知晓对方有很多秘密还没有告诉她，但她越来越清晰地察觉到自己距离他内心深处不远了，她愿意等对方把故事讲给她听。

大雪纷飞中，僧人丧命，宁缺脱险，入魔之事却也显露天下，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走吧，山山，这长安要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