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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把车停在路口,“这儿吗?”
江稚看着几乎没怎么变过的巷子,心情好了些许,“对。”
沈律言问:“你家?”
江稚没什么好否认的,“我外婆的家。”
巷子宁静,青白色的砖面,爬满墙面的藤萝在深冬时节化成了干枯的枝条。
江稚有个很幸福的童年,家里人都很疼她。
如果没有那些变故,她觉得自己应该还能过得挺好的。
江稚今天穿了件浅灰色大衣,戴了顶漂亮的帽子,遮住了小半张脸,潮湿乌黑的眼瞳,精致白皙的下巴,有几分脆弱的神态。和平时在公司的样子不太一样。
沈律言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她好像很孤独。
孤零零站在这里,像落了难的天鹅。
沈律言上前了两步,自然而然牵住了她的手,“走吧。”
江稚回过神,试着把手从他的掌心挣脱,但他攥得很紧,她抿唇,轻轻地:“嗯。”
快走到家门口,沈律言问她:“你带钥匙了吗?”
江稚愣了一秒,“没。”
沈律言望着她笑。
她脸上有点烫,然后说:“但是我知道钥匙放在哪儿。”
她踮着脚,在窗户上方的间隙里摸了好半晌,一无所获。
沈律言笑意晏晏望着她。
江稚被看的脸红,“你个子高,你来吧,就放在窗台上。”
沈律言看了眼,抬起手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那串钥匙。
江稚拧开了门,许久没住过人,院子不如从前那么好看,但也不是枯枝败叶的光景。
江稚之前请人来打扫过,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她也不知道带他来家里能做什么,她有点拘谨,“你要喝什么吗?”
“白开水。”
“我去给你烧。”
沈律言的目光四下打量了眼屋子的装饰,不像是普通人家。
可他认识江稚的时候,她确实一无所有。
不过沈律言对她曾经的家世,没多少兴趣,谁都有个过去,没什么好打听的。
江稚给他倒了杯温水,沈律言接过水杯只抿了口,过了会儿,他问:“洗手间在哪儿?”
江稚知道他洁癖比较重,“在楼上,我的房间里。”
沈律言嗯了声,“我去个洗手间。”
江稚和他一起上了楼,她的卧室还保持着多年前的样子。特别干净,粉嫩温馨。
沈律言很快就从洗手间里出来,江稚在阳台上吹风。
他看了一圈,目光忽然停在放着书桌那面墙壁上,那里贴了许多便利贴。
经年久月,纸张泛黄。
江稚回头看见他站在书桌前,手里捏着张薄薄的纸,她跑过去从他手中抢了过去,“你别看。”
沈律言啧了声,“江秘书,看不出来你的青春期还挺……纯真的。”
偷偷暗恋一个人。
江稚有点恼,“谁青春年少没喜欢过人呢。”
沈律言想了想也是,他有点好奇,“你和他告白了吗?”
江稚抿唇:“没有。”
她抬眼望向他:“他喜欢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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