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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导火索（第1页）

张武看向梁六儿，示意口条利索的他来说。梁六儿也不推辞，张口道：“不是传闻说程洪要到防妖线收田税吗？”

李根点点头，“不过当时你不是说这是假的嘛？”

“从各个方面分析，这事生的可能性很小，谁知程洪这贪心鬼居然真的干了，今天来砸你鱼档的那伙官兵就是他派来收税的。从你的鱼档离开后，他们就跑到田地里丈量土地去了，量好一块田地，就当场问田地的主人收税，管不管田好田坏，一亩均按产三百斤计算，上交一半粮食当作田税，不愿意交的，同样当场将田地收归国有。”

“简直欺人太甚，哪有官府收这样高的田税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是啊！农户们肯定不愿意交，官兵则要查封田地，双方争执了起来。”

梁六儿停嘴，李根觉得奇怪，道：“说啊！然后呢？”

猴子看不下去了，吼道：“李根你真是傻啊！咱们这不正要去瞧后面生了什么吗？”

爆炁状态的几人度很快，猴子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梁六儿已经现人群。叽叽喳喳，吵得要死，完全听不清他们再说些什么。

李根也现了人群，“怎么还在吵？”

“如果只是吵还好，就怕弄出人命！”梁六儿说。

“怕什么？死就死了嘛，又不是没有杀过人。”张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不一样嘛！那会儿咱们是匪，现在咱们是正经的生意人，手底下有那么多人要养活，坏了名声，谁还敢住咱们得酒楼，谁还敢去咱们药房买药，谁还敢和咱们做生意？”

这时，少年们已经跑到了人堆前。有人现了少年们，一边用双手扒开人群，一边大喊道：“副帮主来了，都让开始，都让开始。”

很快，人堆间让开了一条道。梁六儿看见十五个官兵齐刷刷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显然都成了死尸。“怎么回事？这可是官兵呀！谁tm的动手？”

梁六儿这一声问，没人接话，均低头躲闪，似乎都有动手。好一会儿后，终于有胆子大的站起来说道：“不就杀点官兵吗？有什么！这里不少人都砍过官兵的脑袋。”

说话这人是元老们的一员，附近也不少元老们的成员，环视一圈后，梁六儿还现了人堆里的封先生。“你！”梁六儿指着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户说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是来收田税的官兵，他们来我家……”

梁六儿打断道：“停！这些我都知道了，就说说怎么动的手？怎么杀的人？”

农户张口要说话的时候，梅昌山高举右手，喊道：“我先动的手，我先杀的人。”

“山哥！”梁六儿狠瞪，“毛毛躁躁，你当咱们还是马匪呢？想杀官兵就杀官兵，弄出这事，你让我怎么和帮主交代，我怎么像县令交代？”

梅昌山握住拳头，双臂紧贴在一起。“简单！把我绑起来，送给县老爷杀头就行了。”

梁六儿深吸一口气，接着斜眼看张武。张武会意，拿过绳索就要绑了梅昌山。

此时，一直站在人群外围的吴老汉反扣烟斗，激动地站了起来，吴老汉的两个儿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副帮主！人虽然是梅昌山杀的，但这事却是我吴家引起的。”吴老汉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一副委屈的样子。“官兵要收田税，我也没说不交，只是交晚了几分钟，没想到他们居然要将我的良田收归朝廷，我去求他们通融通融，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谁知他们居然莫名火大，不说缘由，抽出钢刀就要砍我。”

“若不是小山他们及时出现，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听了这话，一旁早就怒火中烧的农户忍不住骂道：“这哪里是官兵，这就是欺压百姓的恶徒。”

“是啊！这田税也是乱收，咱们跑防线线来，朝廷就没有管过咱们的死活，见咱们过得好了，就跑过来收田税，简直没天理！”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农户们的怒火，每个人几乎都在怒骂朝廷，更有甚者，挥动锄头朝地上的官兵死尸砸去。

吴老汉的小儿子走到梁六儿的身边，抓起他的衣领。“梁六儿！我可记得你们是匪，当初不顾我们反对与否，强行将我们带到这防妖线来，当初的强硬去哪了？怎么碰到官兵就软了？嗯？”

“就是嘛！你们深海商帮可是收了我们的保护费，信誓旦旦地说，没人能在防妖线欺负我们？现在我们被官兵欺负了，你们深海商帮管是不管？”一个农户跟着说。

“他们还把林姐欺负了！”李根也在梁六儿耳根悄声说。

一开始梁六儿还是较为理智和平静的，听了吴老汉的话之后，梁六儿的怒火也渐渐压不住了。来防妖线收田税就已经很过分了，还想要在这杀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们放心！”梁六儿高吼道，“这事我会去找县令，让他给咱们一个交代！”

站在人群外围的封远思眼看时机到了，高声说道：“人都杀了！你还想让程洪给你什么交代？”

众人的目光齐看向这位从县城来的教书先生。封远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冷冷道：“人家是县令，是官！咱们把他的官兵杀了，他不找咱们麻烦，就是给帮主面子，这就是他给咱们的最好交代，至于要取消田税那是不可能的。”

“封先生！您有所不知，程洪平时……”

封远思打断了梁六儿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程洪和深海商帮关系好，田税的事情可以商量，即使不能取消，也可以适当减少。很可惜田税这事是上头定下来的，就算程洪有心帮忙他也不敢违逆上头的命令。”

一听，众人哗然起来。一旦上头插手，防妖线不交田税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些农户在来到防线线之前，多数人都是佃户，他们是最害怕赋税的一批人了，被重税压身的回忆立马涌上心头。

慢慢地，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梁六儿。深海商帮曾给他们带来希望，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拯救他们一次。

封远思瞥了梅昌山一眼，梅昌山用肘顶了顶身旁的小弟。小弟会意，高声吼道：“咱们为什么要让朝廷管着？朝廷管着咱们的时候，吃不饱吃不暖，时不时要被官兵和地主欺压，咱们到防妖线后，朝廷不管咱们，咱们反倒是吃香喝辣的，而且还没有人欺负咱们，既然如此，咱们干嘛还要听朝廷的？”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传来了话声。“朝廷屁用没有，反倒处处欺压百姓，依我看，咱们干脆反了算了，自己当家做主，不用交田税，还不用受人欺负。”

此时，一个满身肌肉的大块头爆炁，道：“有这一身炁，咱们还惧怕朝廷干嘛？打他娘的就完了！”

吴老汉的小儿子高举拳头，“对！打他娘的就完了！”

众人心有灵犀般，均高举拳头喊道：“打他娘的！”

人们的怒火越烧越旺，梁六儿反倒变得平静了起来，巡视一番后，终于找到了人群外的封先生，他依旧是那副平日的样子，淡淡的，似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与他无关。但恐怕不是这样的，梁六儿心想，这些官兵可能是封先生找来的演员，不过也无所谓了，主要是朝廷要收田税这事触犯到了他的逆鳞，再忍气吞声装孙子，他可做不到！

封远思注意到梁六儿看自己的目光，点头打招呼。梁六儿慢慢朝封远思走去，待走到他面前后，在其耳边悄声道：“这是真是假我不清楚，先生既然把大伙鼓动了，就要负责到底，可不能让大伙丢了小命。”

封远思微笑着点头。“放心！封某一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