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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溪拉住俩娃娃加快脚步,没好气道:“不然呢?”
慕容宵儡也蹦哒着加快脚步,面露不解道:“可咱们是极道欸。”
宋无溪觉得膈应,毕竟天地阴阳分两路,皆知人鬼殊途。再者,他并没加入极道,慕容宵儡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至于什么极道不极道的,就当个饭后谈资罢了。
宋无溪瞅准时机一扫堂腿撂倒自顾自聊的尽兴的慕容宵儡,也不顾俩娃娃争先恐后的去扶慕容宵儡,连拖带拽着俩娃娃跑出去数米远。
事与愿违,慕容宵儡很快叫骂着追上了。
一道士,一僵尸,俩纸娃娃,还有一黄皮子,一路上好生热闹,但与宋无溪无关,他只想趁早脱身,而不是供着几个祖宗。
这几鬼白天歇息,晚上闹腾得不行,围在篝火边聊的尽兴,让在一旁侧卧着的宋无溪顿感折磨,宋无溪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们,黯然神伤:“并非我不擅长交际,只是这是淌浑水,自个孤立他们罢了。”
合着慕容宵儡就缠着他不放了,走累了就往宋无溪身上一躺让他背,还装腔道:“若连我都背不动,那你可真就是一无是处了。”
走得是山路,平地还好说,上坡时可就难嘞,宋无溪只能紧咬牙关,累得面色通红,手臂青筋凸起。要是他宋无溪能打过慕容宵儡还会受他使唤吗?他真恨不得把慕容宵儡千刀万剐:“天杀的僵尸,道爷迟早要杀了你。”
慕容宵儡这会才知道这道士养了只黄皮子,不让他瞧也不让他碰,宝贝得很。越是如此他就越想瞧瞧,之后慕容宵儡倒是与黄皮子出乎意料聊得开。
黄皮子从宋无溪兜里探出头,望着前路:“你们极道的老大是何人?老夫为何迄今为止从未听闻过,你们极道的目的可真是带全部人尸解成仙?”
被宋无溪背着的慕容宵儡惬意的望着天幕,思索片刻后慢慢答道:“这个啊,无从而知,我们极道基本上都是一人找块地方占着,通常都是独来独往,彼此基本上无交集,仅有耳闻。至于带全部人尸解成仙这并非吹嘘,让世界带出跨阴阳相衡,迎来无苦楚...所谓‘极道者衡幸福’。”
随后得意道:“本官应是极道里最通情达理的,悼灵村村民通过献祭,本官给予他们所求之物,如钱财、如永生、如人逝去之人复活...”
“那是。”黄皮子笑道:“老夫想问一事,清风观是否真与极道有,所往来?”
“清风观...”慕容宵儡眉头微皱,望着天幕愣神片刻,似陷入回忆:“先生说的来往具体是指何物?清风观确实是道门里与极道会面最多的,因‘魄矢神数’可算万物行迹,即使极道再捕风捉影,若有生事的想法也会被推出大致...”
黄皮子扶了扶白须,陷入沉思:“你为何加入极道?你这官服在朝廷的位置可不低嘞,老夫不解你为何要舍弃大好前程与金银富贵?”
慕容宵儡眼皮轻颤,目光呆滞片刻,最后长叹道:“生前的事本官记不得了,毕竟人死后与生前大相径庭...在极道好啊,旁人看极道是一群失心疯癫子,但这世道人哪能不疯?都是硬撑罢了...本官只想让自己过得舒畅。”
黄皮子听此也不由哀叹几声,随后问道:“你可曾见过极道有人尸解成仙过吗?”
慕容宵儡揉揉太阳穴道:“不曾,活人尸解成仙,死人修成尸仙,二者均无所见,只在传言中,不过...貌似他们成为了一种特殊的存在,更详细的无从知晓,不可言喻唯恐泄露天机。”随后嬉笑道:“成仙又如何?天外有天。”
蓦地,宋无溪脚步一顿,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嗟乎,这怎么听着这么像清风观那供着的祖师爷们。
宋无溪就这么开始肆无忌惮的脑补,慕容宵儡见宋无溪生根似地站住道:“道长怎么不走了,可是累了想停下来歇息?这还没走几里路呢。”
宋无溪一听轻咳几声便耐着性子继续赶路。
己生压低声音:“我觉得...加入极道倒挺适合你的。”
宋无溪一听有些恼火:“别拿我打趣,谁稀罕这破玩意,不人不鬼的。”
悼灵村旁有条路可直达市里,簌簌秋风吹,片片落叶飞,随风飘扬,悠然漾荡落叶,似落幕舞榭楼台。泥路依山谷,穿于松树林,盘旋曲折,蜿蜒深邃,似条浅带子缠于翡翠山峦。
若凝神抬望远方,可见峰峦起伏,重叠环绕,漫山红叶与黄叶交织,枫林尽染半山腰,织就了深秋彩锦,青瓦楼阁、农家院房山居野处,老松古木参天,岁月在里里外外留下斑驳的痕迹,不由感叹自然造化。
又走一会山路后,宋无溪感到兜里的黄皮子在空气中嗅了嗅,一脸警惕着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娃啊,有杀气,来者不善。”
宋无听此立刻把背上的慕容宵儡丢在地上了,拔出剑。在宋无溪的私人恩怨作祟,慕容宵儡一时间摔得找不着北,捂着脑袋,踉跄着起身,面露不悦:“怎么得个事啊?”
来者依着黑衣、黑布遮面,头戴着箬笠,身匿于林间,见被现干脆就现了身:“请把东西交出来,若不从,那就莫怪小爷我刀不长眼。”
慕容宵儡面带讽笑,打量起来人,啧啧几声道:“有胆量是好事,可用错了地方,那就是惹祸上身了。以你一己之力杀死我们,恐怕难成。”
随后慕容宵儡倒也不嫌脏,随便找块地方随意抹几下就坐下,厚颜道:“本官文弱,还是旁观为好。”
俩娃娃在旁扇风附和着:“老爷好决策!”
宋无溪见几将此视为儿戏皱眉道:“何事不能好好商量呢?合着你就想看戏呗?”慕容宵儡不置可否,身子后仰,用手撑着脸光膜着。
宋无溪收起剑,对来者行礼道:“小道不知“东西”为何物?可否说得明显些?”
“舍利子佛珠。”
宋无溪将舍利子佛珠从包袱里拿出,正欲递给来者,被慕容宵儡拦下:“哇,这貌似是佛门的东西吧,你不问清楚他是何人就直接给他,况且他是如何知晓这东西在你身上?”
“也是。”
来者举牌,行礼道:“小爷来自于“清道夫”,咱“清道夫”并不会干恶事,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小爷不便透露雇主。若硬是要问个明白,只是说是物归原主。”随后拿出块木牌,以表身份,证明自己并未说谎。
黄皮子小声的道了句:“清道夫的人都是些刺客、佣兵、帮役,身上有着让人鬼皆怕的杀气,面前这人确实是清道夫的。”
他宋无溪真是孤陋寡闻了,“极道”、“清道夫”这江湖上的组织真多,合着他是一个都没听说,不过听名字他能猜个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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