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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伐木采石（第1页）

定在二月份伐木，采石是因为这个月的东北什么都不长，村里人没有活，等天气暖和大家都去跑山、种地，这种辛苦且危险的活没有时间干，没人愿意干。

伐木主要以松木和水曲柳为主。房梁，木窗及木隔断多用松木，因材质较软，不易变形。水曲柳是一种很好的打造家具的材料。它具有断面光滑、加工性好、耐久性强、纹理美观等优点。只要细心加工，可以创造出优雅不俗的装饰效果。

英娘结婚十年，家具暂时没有重新打造的想法，水曲柳木不好找，先给李栋夫妻打完家具，如果有剩余的再给自己打一些，并不强求。松木要找就容易很多，大家都是常年跑山的，哪有松树都很清楚。成材的树木太长不好运输，只能几个身高相差不多的，抬着喊号子一步一步走，所以耗费时间。

抬木头的难度、强度和危险程度，不亲身历是很难想象的。

一棵长约8米的松树锯倒后，砍掉所有树枝，重约4oo斤左右，得4个人抬。若是遇到一棵长约25米的松树，先砍掉树枝，再平均锯成三段，最重的一段约3吨。这时就要找专门抬木头的工人帮忙。

大家先选好要砍伐的树木，标记好统一砍伐运输。

英娘有一次跟上山有幸见过大家抬木头。多年以后，回忆起当年抬木头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领杠一声招呼，刚才还或蹲或坐，抽着烟的男人们，慢慢掐灭手中的烟蒂，缓缓地站起身来，提着，扛着各自的工具，七零八落地尾随领杠而去。待走到要抬的木头旁，已自然地按各自的位置依次排开。抬木头时，8个人分立木头两侧。两人一杠，由前往后，依次为一、二、三、四杠。用右肩抬的人称为大肩，左肩则称为小肩。

无论大、小肩，每人靠近木头的一侧为内侧，另一侧则为外侧。行走时，八个人同时迈里侧或外侧的腿，不能错乱。人在正常行走时，重心高低起伏，抬木头则不允许。行走时，脚离地面很低，平着向前探出去，全脚掌落地。类似“八卦掌”中的行步，非常优美。八个人中有一个总指挥，称为“领杠”。“领杠”一般是抬二杠，负责喊号子。号子的内容有各种指令，多数是鼓励的口号；轻松时，间或有插科打诨的调侃；紧张时，也会有心无所指的叫骂。另外七人则要应号子。应号子有两种：一种是只简单地“嘿”一声或用鼻子或轻或重地“哼”一声，称为单号子；一种是将领杠所唱内容重唱一遍，称为双号子。七个人有时应单，有时应双，完全视当时情绪即兴而。但七个人总是不约而同地应唱一致，非常默契。此时领杠早已把木头从头到尾扫描清楚，估算出每个人所站的位置，只见他抬起一只脚踩在掐点上，用手一拍这条抬起的腿，放声吆喝起来：“哟……嗬……嘿……”，那声音低沉浑厚，剩余七个人不约而同地从胸中迸出一声低沉的“嘿”声。

随着这一声，这八个人和这根木头紧紧地融为了一体。随着领杠的号子，他们按部就班的弯腰、下蹲、肩扛。此时，每个人都是内膝跪在地上，外腿半蹲，腰胸挺直。这时，只听领杠一声力拔千钧的呼喊：“挺——起——来！”剩余七个人齐声呐喊：“哟——”用力站起身，将木头抬离地面。那一片刻，是最吃力的时候。

人人怒目圆睁，青筋暴凸。那一声呐喊仿佛不是自声带，不是自肺腑，而是人的肌肉与骨骼在重压下的抗争与呼叫。只要有一人站不稳，其他人留都危险。在平地上行走时，是相对轻松的时刻。随着领杠的号子，整齐地滑着步子，用鼻子轻轻地哼答着，头也有节奏地左右摇摆着。那根巨木在大家合力的抬动下一步一步向前进。那时，英娘感觉八个人和这根巨木仿佛形成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这里有音乐、有舞蹈、有情感、有意境、她感到，这不是沉重的劳动，而是力与美的结合，是艺术的享受。当大家终于抬着木头走到目的地时，卸下肩上的重负，才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大家忙给工人们倒水，说着太厉害了，这都能抬动等夸奖的话。

如果说伐树的风险主要在运，那采石的风险主要再采。

杏花村旁边的小青山上就有一个乱石岗，有很多坚硬的石头，但也有很多蛇，冬天蛇都在冬眠，相对安全一些，英娘给大家随身携带了一些防蛇的药物，年龄大的盆给大家讲遇见蛇之后的应急措施，说是蛇怕属鸡的。又找了个属鸡得人跟着才开始采石。

在这个时代，没有采矿机械，采矿主要依靠人力和简单的工具，如铁锤、镐、铲等，这些工具虽然简单，但却能够有效地开采矿石。

先采容易获取的，拿着背篓一点一点将大石块运到推车上然后送到家里。到最后只剩下特别厚，特别大的石头就在石头上生火，一边生火一边注意身边有没有蛇，当温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往石头上放大量的雪水，石头应声而裂，再拿铁锤等工具敲碎带回。值得庆幸的是。这次采石并没有碰见太多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