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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年笑着点点头:“阿南,我劝你一句,是谁杀的人,你不要去管。主人家不会武功,养的家丁家仆,会不会有武功,那账房里的老先生,会不会武功,有嫌疑的人多了去了。你问了我半天,还没告诉我,你干嘛来了,不会让你帮忙找凶手吧?”
阿南摇摇头道:“不是,是找东西,老太爷遗嘱里,说明了要找些东西,哪家找到了,刘家的财产都给这家人。”
“那就别多管闲事,是哪家找的你?我猜猜,是老大家?”
阿南见崔大年果然对这府里熟悉,这都能猜出来,笑着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老大家是长子长孙,很多老爷子的东西,都在大房里头。黑金棋,肯定也在老大手里。”
阿南见他什么都知道,执意还是要问:“跟我说说,你猜杀人的是谁?我好做些防备。”
崔大年看阿南屈尊求他办事,半点不含糊,立马轻声回道:“我猜是老大刘石山和老二刘明堂做的,老三刘绮绣是女子,本来就对继承家业不抱太大的希望,她儿子早明白了这点,搬出去住了。”
“杀人的动机呢?”
“偷东西!我猜,是想偷验血的那份证明,管家的死,我不清楚,但手下两个兄弟的死,我大概知道情形。那两名兄弟,巡逻的路线,是绕着整个花园,东南西北走圈子,正是走到了南边和西边,两个院子中的一侧被害的,明显是被撞见了,杀人灭口。”崔大年压低声音,向阿南全盘托出。
崔大年谨慎看了看窗外,继续说:“我猜,是老二想偷老大的东西,路上碰见了巡逻的人,就把人杀了。之后,老大一定猜出了杀人的原因,再把手下知道秘密的人给杀了,因为第三天死的那个家丁,是刘石山院里的人。这样,所有一切都说通了,后面还请了你过来,防止老二家再动手。”
阿南想了一想,继续道:“第一名死者,那名管家,大致是什么情况?”
“老爷老太太院里的,在那里有些年头了,估计是知道点什么,被灭口了。”说完,崔大年清了清嗓门,又要点烟抽。
“所以,结论是,老大不是老太爷亲生的?”阿南理了理头绪问。
“这就不知道了,多少年的事情了,或许是老爷子外头和人生的,或许是老太太跟别的男人生的,这谁知道?”
“大先生肯定知道!”阿南朝着他说。
崔大年叹了口气,说道:“这位老爷子,又是个神仙,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说,嘴巴严实得不透一点风,猜不透,猜不透啊!”
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崔大年手下,让他去锁后门。
两人只好走出屋子,阿南也跟着他去了后门,看他锁了门,天色也不早了,就要和崔大年告别,想着自己回房,去问问明月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回到屋里,明月早回来了,洗漱完在床上看书。
阿南收获颇丰,将晚上听来的小道消息,都给明月说了,明月也是诧异得不行,想了一想道:“南哥,这三兄妹,大概是多大的年纪,相差了几岁?”
阿南记得大先生好像说起过,回答道:“年纪好像差不多,两两之间就差了一两岁的样子。”
明月继续说:“如果这件事,是在老太爷死的时候,就被现的,为什么老太太还在的十年里,就没查下去了?”
阿南接茬道:“你的意思是,老大是老太太跟别人生的?”
明月摇了摇头说:“无凭无据,不能这样下结论。还有其他可能,万一这三个人,都不是老太爷的孩子,或者,三个人都是老太爷的孩子,都有可能。几家斗得厉害,平白诬陷也不是做不出来。”
说完,明月将和苏菲在一起的现,也告诉了阿南,阿南自然想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对动脑筋解谜题也是一窍不通。
倒是明月,心中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一家人太过奇怪,奇怪得有点不太正常,他所知的信息太少,一时想不出哪里存在蹊跷,不如说出来,让阿南凭着直觉,和他一起想想。
“把我们两边的信息汇拢,目前还有以下几点,我想不明白。第一点,老太爷想让三家子女公平竞争,老太太应该知道这件事,却不阻拦,他们明明知道,遗嘱会引起子女自相残杀,为何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好像是他们夫妻俩都默认同意的。”
“第二,遗嘱一旦作废,财产还是归南洋夫人的子女所有,即便他们已经分过家产了,老太太生的三个子女将一无所获,这样的结果,试问老太太又如何能够接受。”
“最后一点,这里头,大先生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为什么这样复杂的家事,刘氏夫妻会放心让他来执行?就因为他和老太爷是堂兄弟的关系吗?”
阿南被问得一头雾水,听明月一二三说完,得出了一个很荒谬的答案:“三个人,或者其中一个,是大先生和老太太生的?”
明月都被他胡说气笑了:“怎么可能,你当老太爷是傻子啊?你别乱猜,好好想想。”
阿南被明月批评了,自己又想不出来,着急道:“我只知道,刘老板兄妹,是南洋夫人亲生的,生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说老太爷又和他们一起住,说明这两个孩子,肯定是老太爷的骨血。其他三个,生出来的时候,老太爷还是穷光蛋呢,又没仆人什么的,亲眼瞧见他们生孩子,要说,就只有大先生,或许能知道。其他人怎么知道哪个是亲生的,哪个是野生的呢!”
明月听到“野生”这两个字,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想嘲笑阿南又用错了词,突然一惊,现阿南说得居然很有道理,为了血统的事情,既然能够杀人,说明这不是空穴来风。
刘老板兄妹是亲生的,有凭有据,而刘氏三兄妹,谁是谁不是,已然没有任何凭据可以证明,唯一的凭证,就是验血!这事情,兜兜转转,竟与崔大年说的东西,有一些吻合。
“南哥,还是有些说不通,要是真有其事,三家人都出来再验一次血,什么都真相大白了,用得着偷偷摸摸,去偷什么验血的凭证,崔师傅的话,有些可能是真,但不能全信。”
阿南喝了酒,有些困了,问明月:“那你说呢,到底是怎么个事情?”
“要我说呢,就明天再说,哈哈哈,早点休息。明天是第五天,截止的日期越来越近,我倒要看看,哪家先熬不住了,要出来翻旧账!”说完,明月将书小心放在床头,盖了被子,就要睡觉。
阿南想起崔大年劝他少管闲事,也喃喃说:“行吧,明天再说,大不了,家产给了刘老板和他妹妹,橡胶园近来不太好,钱给了他,他倒能起死回生了!睡吧!”说完,阿南熄灭了床头的油灯,两人不一会儿都睡着了。
阿南正做梦,突然一声枪响,吓得他从床上跳了起来,他衣服也不穿,急忙点了灯,穿了裤子,去交代明月:“你不要乱走,最好待在屋子里,枪声离得近,我去看看。”
说完,开门出去,仔细关好了门,院里的屋内,灯光纷纷亮起,很多人跑了出来。
阿南知道院内没事,跑去花园,看到远处崔大年提了个灯,带着一帮人,正在搜寻什么,就跑过去问:“崔师傅,怎么了?”
崔大年一看阿南来了,忙道:“死了个女仆,还是用枪杀的,正找人呢!妈的,都是内贼,躲院里换身衣服,把家伙藏了,什么事情没有,怎么找得出来,就苦了我们这帮子人。”
阿南也帮着找了一阵,什么都没瞧见,就回房去找明月,看明月没睡,轻轻招手让阿南过去。
明月扒住阿南耳朵,轻声道:“我刚在院里观察大老爷一家人,有了一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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