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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羡鱼捂住鼻子,两眼含嗔,瞪视着傅泽明。
傅泽明笑得越发肆意了。
花渊鱼果然是未察觉那二人的情思互动,依旧在道:“父亲原就有心要关账一家铺子,到广州去新开一家,那里比县里便易得多。这厢正好,由他刘‘大青天’如何折腾去就是了。”
傅泽明也不好再逗花羡鱼了,就道:“正是。我们是身正不怕影斜的。”
花羡鱼却不敢乐观,道:“只怕这些个无耻小人,本就意不在我家的还珠堂。”
“那他还要图什么的?”花渊鱼问道。
花羡鱼十分之肯定道:“珠田。”
傅泽明一听,忙问花渊鱼道:“珠田不是随意海上扎几个筏子,圈出几亩海水来便能养珠蚌的吗?怎么现如今这个也有人要图谋了?”
花渊鱼道:“话是这样的说,但说起来当年我曾祖父所圈的珠田的确比别人家里的要好些。”
傅泽明越发不解了,“难不成海水也有肥瘦之分?”
花羡鱼笑道:“不然。我家珠田所在海域,最是平静,极少凶猛的暗潮,但潮起时,肥美的小鱼小虾藻物必定先经过我家的珠田,退潮又是最后才到我们家的珠田,这样的好处是多少珠户想要的。”
傅泽明点头道:“这样说来,你们家的珠田的确是好田。”
花渊鱼却又笑了,道:“有这些好处不假,但到底也不是什么极难得的地方,还不到让人瞧了便有心霸占的地步去。”
花羡鱼见花渊鱼不信,便道:“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吧。”
这些话后来花景途自然也知道了,只是也以为不能够的,便未放心上。
只说那刘知县在查封了花景途县里那家还珠堂后,以为不出几日花景途定会找上门来的,没想转眼半月过去,花景途除了时不时打发掌柜的来过问下案情头尾,便再不理会了。
刘知县见花景途并未将他放眼里,便说花景途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又发狠道:“既如此,我又何必为这等不识好歹的东西再留情面的。”
当即刘知县便夜审了花晋明。
为报当年岳父家灭门之仇,刘知县如何能让花晋明在牢中好过的。
而花晋明又兼之前有旧伤未愈,如今再添新病,花晋明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见花晋明不过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刘知县却还不解恨,道:“莫要装死,仔细再得好打。”
花晋明惊惧惶惶,颤巍巍地挣扎着从地上跪了起来。
刘知县冷哼道:“我且再问你一回。当年之事儿,果然只你一人所为,再无旁人协助指使?”
说来花晋明这人虽可憎,但到底也不过是自私自利,贪得无厌了些,顶天了也不过是仗势欺人,却断不敢杀人害命的。
当年卖凶毒害刘知县岳丈,真不是花晋明的主意,是花老太刘氏所为。
为何花老太会这般心狠手辣,非要置人一家于死地的?
这里头的缘故,花晋明自然也是有听说的。
只说当年花老太和她母亲刘母,来合浦投奔花老太爷。
可母女俩初来乍到的,欲寻花老太爷又苦无门路,刘母最后还染了病。
花老太那时不过是姑娘家,当下又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给刘母瞧过几回病后,便再无多余的银子了。
花老太别无他法只能到刘知县他岳父的药铺跪求良药。
可刘知县岳丈店中的掌柜和伙计不赊药也就罢了,还辱骂花老太。
花老太如何受得住这样的羞辱,几番欲寻死,每每想到刘母这才不敢寻了短见。
可因不得及时医治,刘母为此错失治病的良机,日后花老太爷虽请来多少良医诊治的,终也不过是让刘母苟延残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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