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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馆你有骗养养吗”
温馨静谧的书房里,青年软软的小奶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又因为习惯性的依赖而变得缓慢又亲昵。
在亲近的人面前,冉木说话总是慢半拍,明亮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朦胧,尤其这样被男人坚实的手臂抱在怀里,青年单薄的胸膛和对方火热精壮的胸膛相贴,很容易就让体寒的冉木不受控制地晕红了脸颊。
当然,这样秀色可餐的冉木并不是因为害羞,纯粹是因为青年微凉的身体与沈风骨滚烫的体温相融造成的无意识反应。
“我记得你把养养从水族馆买回家,没有骗。”冉木说得很认真。
沈风骨闻言微微怔了怔,松开青年,转过身随手拖了把靠背椅,在冉木身前坐下,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些深思,定定地同青年对视。
他斟酌片刻,哑声问
“养养记得我把你买回来的过程,对吗”
“嗯。”冉木肯定地点头,眉眼弯弯地说“那个卖鱼的说,我很贵,然后你就给了他六千万。你旁边的小孩说我没那么贵,你也不理他。”
“卖鱼的”沈风骨两手搭在扶手上,十指相抵,这是他和青年认真谈话时才有的姿势,闻言解释道“养养说的人,卖鱼的是水族馆的负责人,小孩是苏遇白。”
冉木一听这话就不高兴地脱了拖鞋,白皙的脚缩了上来,整个人窝在宽大的椅子里,抱住了膝盖,他歪了歪头,乌黑的桃花眼瞅着对面的男人,闷闷地说
“你以前还带苏遇白去水族馆,是不是偷偷养他”
男人似乎没预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黑眸中禁不住露出笑意,视线从青年白到透明的脚背上缓缓挪到精致漂亮的脸上,却控制着没有伸手去抱冉木,只说
“苏遇白是我父亲拜托我看顾的,自从把养养带回来,我就把他送回我父亲身边了。”
“养养。”沈风骨敛起眸中柔软的笑意,温和地看着青年,放缓了声音问“除了知道你是我买回来的,你还记得我怎么把你带回来的吗”
“这个鸭”冉木眨了眨眼,蹙起眉试图去回忆,却茫然地摇摇头,懵懂地回答“不记得了。”
沈风骨这才缓缓松了口气,松开相抵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去牵住了冉木的手,粗糙的指腹安抚地摩挲着青年白嫩的手背,缓缓道
“如果以后养养记起来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冉木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却还是听话地点头,承诺道“我一定会告诉你。”
沈风骨这才松开手,弯下腰,握住青年的脚丫,给他套上拖鞋,接着把人拉了起来,说
“该吃午饭了。”
“好我喜欢,可乐鸡翅”冉木开心地应了一句,顺从地被牵出了书房,临走前还不忘把手机塞回胸前的小熊猫口袋,那里可是装着他一上午的努力成果。
而脚步快青年一步的沈风骨打开门,神色已然恢复了平日里不喜不怒的模样,唯有牵着冉木的那只手,依旧温暖而可靠,力度适中,安全妥帖。
冉木待在沈风骨身边长达六年时间,失忆的次数数不胜数,然而无论他的记忆停留在哪个时间段,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没有沈风骨第一次把他带回家前的那段记忆。
这么多年了,冉木从来没有记起来。
倘若是无关紧要的记忆也就算了,偏生那段记忆并不如何美好,这不得不让沈风骨这样内心强大无坚不摧的男人也开始生出了忧虑,唯恐青年是因为在那段记忆里受到了心理创伤,才迟迟不愿意记起来。
古医生屡次对青年进行催眠治疗,也没能唤醒他的记忆。
隐秘的忧思还未平息,手中牵着的人却突然停住不动了。
察觉到青年停下了脚步,沈风骨忙转过身查看,紧接着就对上了一双饱含期待又可怜巴巴的桃花眼。
冉木才19岁,身形正介于人类少年往成年男性过渡的阶段,身形极瘦,锁骨分明,肌肤白得晃眼。
他又长得太过漂亮,看人时总有属于孩子的执拗单纯,又有少年的青涩害羞,隐约还能感觉到刚刚成年时骨子里透出来的蓬勃生命力。
这样的青年,此刻便执拗地停在走廊上,伸出了另一只指骨分明修长的手,眼巴巴地小声说“要背。”
严肃成熟的男人登时喉中溢出了低沉的笑,黝黑狭长的眸子情不自禁地泄露出显而易见的情意,低头静静地凝视着撒娇的冉木。
这样的眼神瞬间就让漂亮的青年涨红了脸,偏生他又反应不过来,只当沈风骨是不愿意,忙挨近了抱着男人的手臂晃了晃,期待又委屈地重复“要背。以前你都天天背我的。”
沈风骨这才压住了喉间低哑的笑,转过身背对着冉木蹲下来,回头道“养养过来。”
“太好啦”青年瞬间欢呼一声,眉开眼笑地趴到对方宽厚的背上,修长细瘦的胳膊紧紧地圈住男人的脖子。
下一秒,他就被稳稳地背了起来,一步步往楼下而去。
“昨天是谁说,等我老了要背我的”
正傻乎乎笑着,冉木就听到了沈风骨带着笑意的调侃,他呆呆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回过神来,认真地说
“现在你又没有变老,沈风骨比养养高,比养养壮好多,你还是爸爸,就要背我。等过很多年,你才会老。”
“可是,现在他们都知道养养是我媳妇儿了,怎么办”沈风骨明知故问。
冉木愣愣地听着,有些茫然地蹙起眉,好半天才贴着男人的耳朵,小声说“之前你不是承认了,不是媳妇,你都答应是爸爸。”
“现在我想反悔了。”沈风骨神色沉静,不动声色地逗他。
“你不能”冉木瞬间卡住,揪着男人的衬衫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焦急地说“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养养。”沈风骨背着人到了二楼,继续往一楼走,低声问“养养要个爸爸,有什么用一个父亲能做到的事,我都做到了,是不是称呼有那么重要吗”
冉木皱了皱鼻子,还是摇头,喃喃道“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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