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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战观主清净之争（第1页）

洛羽为了验证桑桑所言真假，此时他已是主动开启了他心通，更加持了元神之力，纵然是无法通晓神明的隐秘，但至少还是能够判断其所言真假的。

尽管宁缺心急如焚，但此时桑桑陷入了迷茫之中，彷佛她也在努力思考或者回忆着什么，便是观主此时也陷入了沉默，只因洛羽此时所言也的确令他感到震撼，或许是当局者迷，就连他往日都从未想到过这些。

不知过了多久，桑桑的脑袋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随后更是一阵眩晕，随后便倒在了宁缺怀里，将宁缺吓了一大跳。

不过好在片刻之后她便恢复正常，只是此时气息虚弱了不少，但她还是摇了摇头道：“我都想不起来了，或许也的确如你所言，我曾经看到过，但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洛羽确认了对方所言非假，此刻更是心中大定。

“看来我所料不错，昔日的你至少为自己准备了两个结局，其一为你获胜，那时夫子自然身死道消，而你借吞噬夫子更上一层楼，或许还会动永夜或许不会。至于其二便是如同今日，借宁缺的手杀死观主，毁掉天书，彻底摆脱道门，而你即便神魂不再完整，但也可以借此褪去神明之躯，摆脱无数年的束缚，彻底化身成人。而无论是哪种结局，你的最终目的或许都是只有一个，摆脱束缚，脱宿命！”

场间众人此时纷纷被洛羽这大胆的推测所震惊，一旁的观主此时更是看着手中的天书，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倘若洛羽所推测的为真，那么无论是他还是夫子，所行之事都不过是神明早已布好的局罢了，一切都显得没有丝毫意义。

“你所言皆为推测，并无任何实据。”终究观主还是坚信了自己的选择，缓缓开口说道。

“不错，暂时我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所说为真，但我既然来了，今日结局早已注定，若是观主胜过我，那自然有他们二人与观主见证结局，若是我胜了，我同样会剥离桑桑神格，为她重塑仙基，洗炼神魂，让她那被信仰与红尘遮掩的记忆重现，真相自然大白。”

“也罢，当日你我二人立下约定，此刻自然是要各施手段，无关对错，仅以高下来印证各自选择。”

众人尚且沉浸在之前洛羽大胆的推测之中，此时听闻观主此言也知此刻二人即将以手段高下来决定未来了，当下各自屏气凝神，拭目以待。

“当日长安一战，我婉拒了昊天的好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背叛了昊天，所以她罚我反省自身，而我却因此明悟清净，迈入了道门先贤们无数年来梦寐以求的境界，却不知你将以何手段来胜我呢？”

“昔日我浑浑噩噩中欲以武入道而不得，却只修得一剑养吾，来到此界侥幸入道成就金丹，获得神足通与他心通，后同样心有所感，成就清净，今日便同样以我的清净来与观主的清净一较高下吧。”

场间除去叶红鱼与莫山山外，众人也是在此刻方知晓原来洛羽也是同样修得清净，抛开立场不谈，从修行的角度而言，二人今日之战必定名留青史，众人自是用心观摩。

同为清净，此时对决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天崩地裂或是光华四射，在场的人大都修行境界不弱，自然是能够看出二人对战的凶险之处。

二人没有招式比拼，只有各自对道理解，以各自的清净境为媒介而对决，落败一方轻则此后道途尽断，重则当场身化灰灰。

同样是两个近乎透明的光罩出现两人身前，只是一个隐现青光，一个隐现金光，二者如同冰火相接，不断消融。对接之处光线已然扭曲，不久之后更隐隐有黑色裂缝若隐若现。

众人见状不由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已然是令那里的空间产生了破裂，其中恐怖之处可想而知。

这样几乎势均力敌的对抗自然不是洛羽想看见的，却见他手捏道印，体内金丹随即转动，一股莫名的道韵从他体内散而出，下一刻场间局势却是骤然生变。

原本近乎透明的光罩此刻早已各自呈现纯正的青光与金光，就在洛羽捏印之时，观主那青色光罩此刻竟然逐渐被同化成为金色，以众人的眼光自然是可以看的出那不是吞噬，而是一种道的同化，任你诸般变化，我自引你见道。

片刻之间，二人之间已然是金光压过青光，观主的清净眼看着就要被洛羽的清净彻底打破。

然而此时洛羽却是适时收手了，同属道门，又并非死仇，他自然是不会彻底破了观主清净，断其道途的。

观主自然是察觉到了洛羽的好意，当下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同样缓缓收手，直到最后各自罢手，相视而立。

“我输了，只是不知为何你的清净与我的有所不同，似乎不是我道门记载的那般。”

“侥幸而已，在我看来，清净本质上也是一种规则，恰如夫子的无矩是无视昊天规则的规则，清净便是隔绝规则的规则。然虽同为清净，选择不同，结果自然不同。观主当日面临选择时，拒绝了昊天，自成世界，本质上是拒绝外界的天地元气乃至规则。”

说到此处洛羽不由地想起他昔日的选择，看了看城头之上的二女，随即又接着说道：“我看到清净契机之时，同样面临选择，只是我坦然接受了，主动去拥抱，所以我的清净除了与观主的清净相通外，更拥有了同化规则的特性，故而能够借此略胜一筹，而这也是我为何能从神国走出的缘故。”

一场看似平静却又危险之极的战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相比于此刻观主的稍显落寞，城头上的二女却是松了口气，想到刚刚洛羽投来的目光和此前的话语，心中却也闪过丝丝甜意，只因爱人的清净竟是与她二人休戚相关。

“想不到先有书院李慢慢在无距境界走的比我们所有人都远，今日我道门又有你的清净胜过我的感悟，可若是我以天书为器……”

想到道门多年筹谋今日功亏一篑，观主终究还是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不错，观主以天书为器，或许可以以力破之，但即便观主胜了也只会是惨胜，天书被毁，道门筹谋同样落空，何况观主又怎知我没有其他手段，又怎知我一定会输呢？”

洛羽自然知晓观主何意，对此他也并不意外，每一个真正的求道之人都是心志坚定之辈，当坚持的目标破灭之时，任谁都都有些难以接受，但他相信观主并非常人，终究还是能够看开的。

观主此刻闻言自是一愣，随即便想到对方那同样神奇的元神境，如今他虽只是修成阴神却也感受到了其间不凡，想必那大成元神只会更加玄妙。

想到此处，观主此刻也不免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道：“也罢，终是道门之人，后生可畏，只是不知接下来你又将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