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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行在乡民火把的照耀下,仍然回到赣江船上。次晨开船,才抵万安县,又报金兵追将过来了。滕康等商议,启请太后弃舟登6,避开金兵,穿小路前往虔州。太后无奈,只得雇了几顶轿子,与张夫人、潘贤妃及大臣们坐了,其余内侍,宫女都只得步行。一路上攀山越岭,凄凄惨惨,有一餐,没一餐,行行歇歇,既怕强人打劫,又惧毒蛇猛兽,雨淋风侵,荆棘遍地,山路险滑,叫人心惊目眩。有许多熬不得这等艰苦的,半路上病死了一些,跑散了一些,剩下的衣履残破,容颜憔悴,终于在建炎四年正月十二日午前抵达了虔州城。
虔州管辖十个县,与广南东路(广东)交界,处在章、贡二水会合处,所以县称为赣县。州城商肆林立,贸易兴盛,不亚于南昌。这时虔州知州恭迎太后进入州衙居住,太后宽下心,梳洗换衣,用罢午膳,忽闻得衙前人声鼎沸,且有烟焰冲天而起。太后暗暗吃惊,忙命万福前往探询。少顷,腾康撩起紫袍匆匆进来奏道:
“启奏太后,刚才禁军请薪饷上市购买衣物,可是内库已空,哪来的钱,州官好歹垫了些钱,又多是极薄极小的沙钱和折二铁钱。其实五枚铁钱才抵一枚小铜钱,军士定要当两枚铜钱使用,市上不肯收,军士和商民闹了起来,还纵火烧掠店肆,全城大乱,商铺关门,人心恐慌。臣与杨太尉弹压不住,特禀奏太后定夺,这局面恐怕支撑不下去了。”
“奇怪!”太后不满地说:“州官为什么尽拿坏钱给军士,就不能换些铜钱吗!”
“太后有所不知,户部规定,铁钱只能在民间使用,不得运送京师,多年来州官上交国赋全用铜钱,所以州县剩下的就全是铁钱了。”书生气十足的滕康惶恐地回奏道。
太后长叹一声,默默无言。停了片刻,然后目示张夫人,夫人命宫女从内室取出一口红木雕花银箱,打了开来,赫然都是宫中的龙凤银锭。太后沉静地说道:
“滕相公,国家不幸,遭到这样的祸乱,现在内藏库金帛已被盗一空,哀家多年积存的金银也放在库中被劫走了,另有布帛三千匹也已经在南昌赏赐给了军士,目前手中只剩下这一箱赏赐银子,大约五百两宫锭,相公拿去分派给军士,且度过目前这一关再说。望告诫军士遵守军纪,切不可伤害商民,万一动了众怒,后悔莫及了。”
滕康领了银子,由两名小黄门抬着,自到衙前放去了。不多时,闹声渐止,火势也渐渐熄灭,太后方才放心。幸而被褥不曾丢失,多日劳顿,与潘妃、张夫人都早早的安寝了。
不料才敲三更,万福忽又叩门报警:
“太后,不好了,本州豪绅陈新在城中开的商铺被军士捣毁,他出城纠集了数千乡民把州城团团围困,索讨纵火劫掠的军士。滕相公、刘相公与赣州太守登城劝谕,都不肯听。杨太尉正分兵把守四门,虽然用神臂弓射退了攻城的乡民,州城依然在他们的包围之中。”
太后一阵眩晕,强自镇定,匆匆披衣起床,召来杨惟忠与滕、刘二人,彻夜商议不出个名堂。若遣使突围出去讨取救兵,刘光世一军不知去向,皇帝此时被金兵追逐,自身难保,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了。张夫人沉思了一会,说道:
“杨太尉御营人马在泰和县被打散了,想必不曾走远,不如派人去泰和附近招聚散兵,来解救虔州之围。”
太后颔道: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且由杨将军遣人出城去招兵吧。”时已五更,杨惟忠奉命与滕、刘踏月走了。太后一路受了风寒,本已不适,今日连连受了惊骇,便觉眩晕加重。且又寒冬半夜起身,几阵寒噤,顿时浑身战抖,牙齿格格作响。
张夫人慌忙命宫女服侍太后安寝,不一时,便觉周身滚烫,病势极猛。天明以后。张夫人命万福老内侍与滕相公说了,
请来州中名医诊治,煎药服了,略略出一身汗,汗尽后又复寒战不已,如此一日间反复数次,昏昏沉沉,神气索然,原来是蒙受了山岚瘴气,药石无效。到了第十天上,杨惟忠部将马琳从泰和招兵一千五百人回救虔州,在城外与陈新大战一场,乡民不支,才解围退走。杨惟忠与执政大臣进州衙报喜。太后避难途中,顾不得什么垂帘的礼节了,惟忠等直至太后病榻外报了喜讯,太后强打起精神,嘉勉了几句。惟忠等退下之后,太后命张夫人坐在床前,垂泪道:
“张姐,奴的病势有增无减,凶多吉少,蒙你相伴至今,恐怕不得不分手了。”
张夫人奔波劳累,年岁又大,也支持不住了。胸闷头重,心口慌,四肢酸痛,浑身乏力,勉强支撑着,凄凉地笑道:
“太后说哪里话,这病来势虽不轻,过几天也就好了,且安心养病吧。”
“张姐,奴知道自己不行了。又愁的是现在身无分文,每日里两千人的给养如何支应得了?况且说不定金兵哪一天又会出现在城下。奴请求你带了潘妃去浙江寻找朝廷,自谋生路吧。奴这里还有些饰,你带去路上变卖了作盘缠。这御营兵马让杨惟忠自己处置。奴只留下两名宫女和老万福在虔州,生死存亡,听天由命。若能熬到金兵退去,自有相见的一日。”
张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涟涟,握住太后的手说道:
“太后,奴自二十五六岁与你相识,作伴至今,忽忽三、四十载。蒙您看重奴,恩同姐妹,怎能在这个时候忍心抛却您?那我不但对不住官家,也为天下所耻笑,成了什么人了!休再说这等没气力的话,若说没钱使用,我看滕相公谨小慎微,文质彬彬,也太书生气了。下一道太后手诏,往各地调些钱粮,总还是可以的吧。”
“不那么容易啊,”太后叹息道:“四川、湖广富庶,可是远水救不得近火,近处州县又穷,金兵来了,州县官自身难保。还是照奴的意思办吧。”
潘妃在隔壁屋里,听了太后的话,忽然清醒过来,跑来跪在太后床前哭道:
“太后,莫丢下臣妾,奴就是您的女儿,再不到别的地方去,一定守到太后千年。这世上只有太后是奴的亲人了,勇儿走了,奴没有指望了,只盼年年岁岁侍侯太后。”
太后也哭了,扶起潘妃说道:
“可怜的孩子,快起来,莫哭坏了身子。今儿不谈了,等一会把执政相公找来,再变个法儿维持下去吧。”
潘妃起来,咬咬苍白的嘴唇,忽然昂起了头,眼中焕出明亮的光采,赛如换了一个人。她小心服侍太后,又让张夫人在对屋躺下休息,里外张罗,全亏了她。正忙碌着,忽然屋外宫女内侍们纷纷欢呼:
“老爷子回来了,哈,老爷子,你还活着?”
“活着,活着,咱不见太后一面,死不闭眼。”
说笑着,宫女这才想起了禀奏:
“太后,邵总管见驾!”
“谁?”太后疑惑自己耳朵听错了,忙支起身来兴奋地问道:“是邵成章吗?”
“是,太后,老奴见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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