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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旬恍然回神,心头微动,立刻扬唇一笑,说:“听见了。”
“嗯,回去吧。”
“好。”
……
程旬旬回屋子的时候,房门开着,她进去正好就看到净虚将被子放在床上,转身就看到程旬旬回来了。他微笑,说:“雨天降温,山上气温低,你是孕妇保暖工作要做好,免的生病。”
“谢谢你啊净虚师傅,还麻烦你特意送被子过来。”
“你们是贵客,前几天有些事忙,怠慢了,我该说一声抱歉才是。”
两人寒暄了几句,净虚就告辞了,出去的时候还帮她关好了门窗。程旬旬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被子,软软的,还有晒过太阳的味道,旁边还放着一件长衣,挺厚的,应该也是净虚给她准备的,也是挺细心的。
程旬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刚周衍卿摸了一下,感觉好像还余留着他手上的温度,暖暖的,又凉凉的。程旬旬用手指摸着额头,不自觉的抿唇笑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敲响,清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说:“旬旬,方便进来吗?”
“方便方便,清嫂我给你开门。”她说着,迅的站了起来,快步的走了过去,打开了门,清嫂双手拿着热水壶,面带笑容。
“还好你还没睡,我怕水煮开了,你睡了把你吵起来不好。”
程旬旬侧开身子,清嫂走了进来,将两个热水壶放在床尾,从桌子上拿了个杯子,给她倒了一杯,说:“五爷说你可能是着凉了,让我过来照顾你,今个晚上我留在这里陪你睡,不嫌弃我吧?”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程旬旬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手指触及杯壁,有点烫,但程旬旬不怕,握在掌心里,暖了一身一心。
她坐在床边,抬手喝了一口,说:“五爷找你啦。”
“是啊,刚刚特意到我房里吩咐我的,幸好我还没睡下。”清嫂看了一眼床铺,见着床上的两床被子,说:“你这儿有两床被子啊,那我就不用回去拿了。”
“嗯,净虚师傅给我拿来的。”
清嫂笑了笑,说:“旬旬,你该是有福气了。”
清嫂这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程旬旬顿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干笑了一声,说:“清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什么意思,你这心里还没数吗?早上你跟五爷那一幕,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清嫂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说:“肚子里这个可能是个意外,造人设计。可这一次,佛门清净之地,没有酒精,没有算计。那便是有情吧?”
程旬旬一愣,有情,是情吗?说真的,昨天怎么就一蹴而就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来了,她不排斥,便接受了。这是因为情吗?程旬旬不说话,清嫂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低声说:“事已至此,你就注定是要成为周家的人了,那么就要为自己做打算,在这样的家庭里,不单单是要处好妯娌的关系,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维系好跟自己男人的关系,那才是你强大的后盾,知道吗?”
“真能让五爷捧在手心里宠着,那旬旬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受到苦了。”
程旬旬双手捧着杯子,抬手喝了一口,整个人渐渐的暖了起来,她笑了笑,说:“清嫂,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五爷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是故意这么问的,也是好奇周衍卿以前的事儿。
然而,清嫂没说,她只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伸手拦住了她的肩膀,笑道:“总之你就好好跟五爷培养感情就好了,一定没错的,五爷这人也是极其护短的人。他若真把你当自己人,自是有好处的。但先你必须要一心一意的对他好,能掏心掏肺更好,让他相信你。只是这一点可能有点难办,不过没关系,慢慢来,你还有个孩子,应该会更容易一些。”
程旬旬看的出来,清嫂不是随便嚼舌根的人,有些事情不管怎么问,不能说的她一定是不会说出来的。她现在能跟她说那么多已经很好了,程旬旬将头靠在清嫂的肩膀上,说:“谢谢你啊清嫂,我一定会好好的。”
“嗯。”
这天晚上,程旬旬从打喷嚏演变成了咳嗽,还挺厉害的,晚上好几次清嫂都起来给她倒热水喝,又给她盖被,可谓是无微不至,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然而,程旬旬还是感冒了,还有点烧的迹象。
第二天没让起来,让她躺在床上睡觉休息,清嫂在旁边照顾着,期间窦兰英,周衍卿都过来看过她,周衍卿来的时候,程旬旬睡的迷迷糊糊的,所以并不知道。而周衍卿也没有待很久,只在旁边看了一会,摸了摸她的额头,叮嘱了清嫂几句就离开了。
而窦兰英来的时候,程旬旬偏巧就醒来了,结果就被老太太半是训斥半是关心的唠叨了好久。
下午,程旬旬有了点精神,清嫂忙别的去了,程旬旬穿上了长衣,从架子上拿了她之前抄好的《地藏经》去了大雄宝殿。
她的脸颊有一抹异样的红,殿内建造的十分宏伟,进去的瞬间就让人肃然起敬,程旬旬不自觉的双手合十,站在佛祖面前拜了拜,随后又跪了下来。
她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她头顶上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严肃里带着一丝浅笑,“睡着了?”
程旬旬有点恍惚,吓了一跳,刚刚她进来的时候,殿内没人啊,刹那间她还以为是佛祖显灵了,猛地抬起头,转头一看,原来是净虚。
“听说你病了,怎么还出来走动?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几日,别又受凉了。”
程旬旬觉得这病一定是佛祖给的惩罚,只是为什么偏偏罚的是她,而周衍卿却平安无事,她有点不服。这么一想,又猛地打了个喷嚏,她连忙捂住了嘴巴,揉了揉子,有点抱歉的看了净虚一眼,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啊,我离你远点。”
说完,她就往后退了一步。
净虚笑了笑,往里走去,坐在了一旁的桌台前,那位置好像是帮人解签的。
程旬旬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过去,将手里抄的经文递给了他,说:“我……我想给一个人度。”
净虚闻声,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手里的纸张接了过来,翻看了一遍,微微一笑,轻点了一下头,说:“可以,给我他所有信息。何时生,何时去。”
程旬旬思忖了一下,说了个大概。
虽然是个大概,但净虚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其实已经做过了,老太太一来就跟他说了,而程旬旬抄的这个经书并没什么用,不过净虚并没说,只是答应了下来。木系岁划。
程旬旬坐在椅子上,往后面的台子上看了一眼,贴着红色的签文。程旬旬双手捧着下巴,笑说:“净虚师傅,你会算命吗?”她想到了程瞎子,觉得会解签的,一定也会算命。
“会手相。”
“是吗?那你给我看看。”程旬旬似乎很有兴,吸了吸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递到了他的面前,明明是病怏怏的,还那么兴致勃勃的,脸色有些白。
净虚微微一笑,轻点了一下头,手指点在了她的手指上,低头看她的掌纹。两人凑的挺近。
殿外,不知何时周衍卿站在了门口,往里走的步子停住,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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