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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审讯（第1页）

小皇帝刘协供出的几人估计是汉臣集团中几个最核心的老臣，因为瑜天叫郭嘉去比对，昨日大臣们呈奉上来的书信，竟完全没有这几人的信息。

这几人分别是侍郎夏志远、太仆卿魏尹、右京辅都尉张远，大概是这些人也没和刘协完全兜底，所以刘协就只知道与他谈话的几个人。

郭嘉仔细核对了好几遍，在那堆小报告书中，还是没有这几人任何证据，换句话说，昨日的群臣或许彼此间进攻，却没人言这三人的罪责。

瑜天叹了口气，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封建时代，三纲之道深入人心，君为臣纲，这几个字或许在这些汉臣心中重若泰山。

这些汉臣彼此之间会争权夺利，也会为了自身利益弹劾政敌，可是现在，他们居然会团结一致，矛头一致对外。

因为在他们看来，若是汉朝不复存在，那么最终利益受到损害的还是他们。

瑜天略微感到头疼，他总算体会到后来曹操的那种无奈了，有些人只不过表面向你效忠而已，背地里却时常想着要怎样才能搞垮你。

就像是玩三国杀一样，你很难去分辨一个人是否真的为忠臣，也许那酷似忠臣的面目下，隐藏得却是一脸阴险的内奸。

“奉孝，我现在真的很想把这群汉朝遗老统统换掉，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再为此事费心了。”瑜天低声道。

闻言，郭嘉不由苦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虽说书院和两试制度逐渐走上正轨，可是真要取代百官，至少还需要十年时间。另外，眼下这些百官也是有些用处的……最起码在百姓眼中天子百官还算是个吉祥物。”

吉祥物，你见过天天好吃好喝供着，还特么整日搞事情的吉祥物么！

瑜天无力吐槽，他实在想不清，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效仿曹操啊，奉天子以令不臣，实在是有够难受的。

郭嘉见他表情如此，也是猜到了瑜天心中所想，当下温声道“主公最好别想着把天子百官送到别处去，毕竟天子在手，天下大义就在手中，这对我们征辟人才有着诸多益处。”

这两年来，瑜天颁的两试之所以能够顺利推广，至少要算小皇帝五成功劳，不少周围州郡的有才之士皆来到洛阳入仕。

瑜天当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不过是想抱怨几句而已。

几日过后。

原本被下狱的几位老臣的审讯工作已经完成，额，该怎么说呢，这三个老头着实嘴巴够硬，任凭贾诩等使遍了手段，却都是无功而返。

那三人死活都不肯再供出其他人。

对此瑜天倒是颇感意外，还以为文人傲骨都绝迹了呢，想到不到那三人还是硬骨头。

阴暗的牢狱中，似乎见不到天日，几乎没有日光照进，长长的走廊中，一侧是墙，另一侧则是看起来还不错的牢间。

汉朝初建立时刘邦恤牢悯囚，将牢狱按照官爵不同，分成好几类别，夏志远等人官爵不低，住的都是单人间，屋内布置还算可以，地面干净，一张床，床上被褥俱全，旁边还有一方书案。

瑜天不由轻轻感慨，这个世界还真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连囚犯都能获得好的生活待遇。

“嘿，夏侍郎，牢中的生活还算适应吧。”瑜天面带微笑，挥手示意，身旁侍从会意打开牢门，于是他缓缓进入，自来熟地坐到床上。

夏志远几人都是被分开关押，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他们串供。

夏志远坐在书案前，面色平静，目光直直地盯着墙面，沉默不语。

“看来我似乎没冤枉你，说说吧，为什么要勾结长安李傕郭汜，你应该知道，那两人都是董卓余孽，就算我被打败，对汉室也没什么帮助。”瑜天轻声说。

夏志远缓缓转头，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愤恨，很难想象到底是有多大恨意，才能让一位城府极深的老臣露出这副表情。

“汉室倾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在，若天下诸侯尚有几分良知，岂能容宵小祸乱朝纲。”夏志远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来，目光凝聚宛若实质的怨恨。

“您老能不能别总是说空话，洛阳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吧，怎么样？在我瑜天的治理下，洛阳百姓安居乐业，有书读，能吃饱，甚至生病了还有医馆。你说说，若不是我，洛阳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瑜天平静地说。

瑜天站起身，在这间十几平的牢房中漫步，双手负于背后，继续说道“这一切都是经过不懈努力的结果，抱歉可能我的言辞有些重，你们这些汉朝遗老，只会在意心中那份愚忠，全然不顾及百姓的性命。”

夏志远脸庞微微抽搐，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简直一派胡言，不管哪个朝代都会有百姓冻死饿死，这些是不可避免的。”

听闻此言，瑜天险些被气笑了，什么叫不可避免的，难道说因为统治者无能，导致饱受痛苦而死的百姓就是白死的？他们就非死不可？如果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的府上共查出家仆百人，妻妾十八人，金银近万！你夏侍郎每日吃得好穿得好，连睡得都他妈比别人多！凭什么！？”瑜天强压下怒意，“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我看来，只会满嘴大义，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做着龌龊事情的杂碎，不配给我讲道理！”

说着话，瑜天猛地暴起，一把捏住了夏志远的脖子，将他提起顶在墙上。

“到底还有谁与你密谋过，统统说出来，不然的话我不保证会放过夏家。”瑜天语气森然，一字一顿道。

他从来都不会试图去说服这些老顽固，也从来没打算再给他们一个机会，汉朝的风气是时候要整改了。

夏志远被捏的说不出话，喉咙中透不过气，老脸涨得通红，在他即将窒息时，忽然感觉脖子一松，接着无力地靠墙坐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说说吧，到底还有人与你密谋。否则下次我就不一定会松手了。”瑜天出声。

夏志远虽然这些年来养尊处优，内心却极为强大，不然也不会经受得住此等酷刑了。

“呵呵，你想要从我口中问出话来，那是不可能的。”夏志远边咳嗦边狂般大笑，笑声中蕴藏着赤裸裸的嘲弄，以此来表示他内心中的不屑。

看着此人那副模样，瑜天不由想到了一句话，有些人是你永远都不能说服的。既然不能说服，那就只能打服。

瑜天无奈耸耸肩“我不想做坏人的，奈何总是有人要逼我。继续对这老东西审讯，还有，派人全天盯着他，不许他睡觉休息。”

从夏志远的牢房中出来后，瑜天没急着再去见另外两人，因为他知道去见了也没用，这些内心极为顽固的老臣，不真正吃些苦头是不会招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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