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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誘餌2（第1页）

或許，比起如今在雁國的「三巨頭」（周氏皇族、杜氏、蘇氏）來，柯翔他們背後的那股神秘勢力的力量，甚至會是連集結了整個雁國的勢力也未必能匹敵得了的？

——至少，單從柯翔的不同應對態度來看，蘇雲暢不難看出，那神秘勢力對柯翔的威懾力，絕對不是雁國的「三巨頭」能夠匹敵的……

所以，如果他認為柯翔是個可信的參考的話，如果他認為柯翔的身體語言是真實可信而非是在演戲意圖誤導他的話，如果他對自己的判斷確實有信心的話，——那麼，他就完全有理由懷疑：那女子所代表的力量，或許是真的能跟「蘇」「杜」兩大氏族相較量？甚至就算與整個雁國對抗，都會綽綽有餘？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應該就是蘇雲暢苦等至今終於能讓他依稀看到點希望的第一支他可望的力量，也是目前他唯一可以選擇的力量！——如果他再也等不起了的話。

「如果真是這樣……」

趁著自己還要氣力說話，蘇雲暢迅做了決斷——他知道，他再也等不起了，也不想再等了！——所以，他單刀直入地問柯清雲道：

「你這麼不避諱讓我知道柯翔原來並非忠於我朝陛下——你對你的勢力就這麼有信心？就這麼自信，我一定不會拒絕你？你就真不怕我會出賣你？」

柯清雲看不出真實情緒的微笑著，忽然的直起身來。一下的，她剛才的那態慵懶頃刻間消散無跡。取而代之的，是正襟危坐，和她周身正散發的與她之前簡直判若兩人的認真嚴肅的氣場。

本來，這般突然的氣質驟變，但凡親眼見到的，多半會覺得有些突兀才是……可是，柯清雲做起來，在他蘇雲暢看著，卻感覺是那樣的自然？合理？

蘇雲暢莫名的在意著柯清雲在他眼裡像這樣的連他也暫時無法明了的……「特別」？

同時，又眼見著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折起、寫有字的紙，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遞給了他。

蘇雲暢不明所以地接過紙來。先看了看柯清雲，才順著她眼神的示意的低頭去展開那張紙來，一看究竟。

耳畔則聽到了柯清雲適時說給他聽的話：「這件事上，我不是對我、或是對我們的勢力有多大的信心，而是對你很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你自己失望。」

——原來，她是在回答他之前的質疑。——雖然她的回覆似乎晚了許多，才害得他也是在聽到後又遲了半刻的才反應過來。——他罕見的反應不及，全是被她給帶走了節奏……

在一旁聽著看著、又對有關那張紙的一切全都一概不知的柯翔，此時完全就不清楚柯清雲的意圖。也完全看不懂他們之間究竟在交易著什麼？

與此同時的，與柯翔並不同的、正是其中的當事人之一的蘇雲暢，當他看到了那紙上的內容，並很快就警覺到那些內容背後所揭示的，很可能就是他暗查多年卻至今仍無半點線索的真相之時，他霎時就明白了柯清雲剛才那樣的回答的真正所指、以及她此行的真正用意。

就算最後決定權仍然在他，但蘇雲暢也不得不承認，他早已落入了柯清雲毫不留後路給他退後的「井局」（似「井」一般的只留一處出口的困局）之中，——他選與不選，最後的結果多半也都是一樣的。

「這藥方……你是從哪裡弄來的？」蘇雲暢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他說話的聲音，還是不受控的明顯顫抖起來。

「這本來就是我族常供的獨門配藥。不過是因為每次都是定量生產，所以想買此藥的客人都得提前預定。不只要在訂單上簽名，還得預付一半的定金，之後，才能在約定的時間，憑著訂單、並確認是本人之後，再在交付了剩餘一半的錢款後，才能拿走此藥。並收回訂單副本。

「我族也有我們自己的規矩，可不是只要有錢有勢，就能夠買得到我族的藥的。」

柯清雲輕描淡寫道。

「這麼說，你們不只是跟雁國的皇族常有往來，就連『尤』『啟』，你們也多有門路？」蘇雲暢當然不難聽出柯清雲的言外之意。——尤其是他在意的方面……

但柯清雲卻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過來問蘇雲暢道：

「我們的勢力影響究竟如何，那是我們自己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以我們的實力，你的價值——還遠沒大到值得我們特地費心思扯謊來騙你、好引你上鉤的地步。

「對你，我只需要這一張藥方，就足以驅使你自己乖乖地主動去查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然後，為了你自己——你自然就會主動來找我，向我們尋求合作。——因為到時候，你會看得再清楚不過——時至今日，除了我們，你別無選擇。你也等不起未知的其他可能的發生。

「而既然我都知道最終的結果如何，那麼接下來，我就只需等著就好。——難道不是嗎？

「——還是說，換了你是我，你會有不一樣的做法？或者，就因為你聽我這麼說了，你就會偏要故意不這麼做嗎？——你會這麼幼稚嗎？」

說完，柯清雲不等蘇雲暢作出回應，她就不再理會他地轉過身去特地看了柯翔一眼，又再轉眼去看了她的兩名護衛，然後對他們吩咐道：「我們走吧。」

接著，柯清雲就帶頭先走。柯翔和她的兩名護衛就幾乎是同時地緊跟上她，跟著她一同離開。

這一回，算是當著蘇雲暢的面，讓他清醒地看到——他們是如何輕而易舉地安全走出了他的院子。

這無異就是在告訴蘇雲暢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他院裡的那些機關，對他們而言，不過只是擺設。

先有蘇雲錦是第一個並非「前任樓主」卻能夠知曉鶯歌樓樓主私院內布置的機關陣的破解訣竅的，能夠獨自安然無恙地來找他？

後又有更是跟競爭蘇氏族長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謊稱自己是柯翔的遠房親戚的神秘女子——竟然也能帶著她的人、還順便帶上了當時已經昏迷不醒的他自己，一行人安然無恙地去到他的房間？

待柯清雲等人走後，之後的一段日子裡，蘇雲暢一邊的確是循著她給他指示的方向，更有針對性地瞞著蘇立文，只讓他自己的幾個心腹暗中調查他生母的真正死因；

一邊，則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跟那兩個人的那兩次「例外」發生的時隔的時間變得越長，蘇雲暢就越是頻繁地想起那兩件事、那兩個人，並越來越想要嘗試將他們兩個和與他們兩個相關的他能找到的情報給聯繫起來，進行交叉互驗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