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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面上血色退尽,气息翻涌间满腔血腥气弥散,他终于施力控住了她双手,将她扣入怀间,将自己送入她心房。
她却始终没有安分下来,搂着他撕咬,却又一寸寸逃离。
衣衫褪尽,耳鬓厮磨,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
她也并不在乎李禹如何,亦不在乎太子妃的头衔,可是她和李慕,曾经这样欢好时,是他们情感最真挚的时候,是最好的年岁。
现在,这算什么!
“我不要——”她咬着他肩头细肉,哭出声来,“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你就要死了!”
从七岁遇见她,至今十九年,这是李慕头回这般疾言厉色对她。
他喘着气,亦红着眼呵斥。
“不这样,你便再也看不见裴氏昭雪的那天,再也不能带着族人立在天光之下!”
“还是,你不想要我?不要我,外头有的是僧人,还有没走远的李禹,你是不是要他们?”
“我去给你喊。”
“此时此刻,他们丽嘉和我都是一样的,都不过是你的一味药而已。”
他欲抽身回转,终被榻上人拉住了手腕,“……别走!”
帷帐落下,榻木咯吱。
“别怕!”他伏在她耳畔低语,“你只是病了,在用药而已。”
“用完,病就好了。”
“忍一忍,我轻些,就快好了……”
他反反复复地安抚她,怀中人终于不再抗拒,只将热泪打湿他背脊。
……
裴朝露撩开帘帐,见那人正在不远处的桌案上查阅着什么,时不时拨弄着案上的沙盘图。
“醒了?”李慕温声转头,冲她笑了笑,只将桌案旁温着的一盏药端来。
“这是什么?”裴朝露接过,闻味道不是她平常所用的药膳。
“避子汤!”李慕平静道。
裴朝露突然觉得鼻尖泛酸,心头又闷又堵。
曾经,他们有过孩子的。
“不必了。”裴朝露搁下碗盏,重新朝里躺了回去,“我还没缓过劲,再歇会。”
“阿昙——”李慕惊了惊,也不知她何意,却闻她的声音响起。
她背对着他,问,“你想要个孩子吗?”
李慕顿了一瞬,“不想。”
裴朝露没出声,又往里挪了挪,将距离拉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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