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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味蕾和人类不同,血液入口之后也不会觉得腥咸难忍,他需要克服的只有主观上的心理问题。
不过在他完全克服自己饮下血液时的部分心理障碍之前,就已经到了前去与埃菲特会面、正式成为一名投靠人类的吸血鬼的时间。
这个计划是诺曼秘密交给他的,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第三个血族知道,所以当天夜晚来临之后他也是借着外出为亲王殿下物色的血奴这一理由离开的——诺曼的领地距离布罗德镇还是有些遥远的,即使以血族的移动度也不得不提早前去。
他身上裹着黑色的披风,宽大的兜帽把苍白的面容完全掩盖住,一路走到布罗德镇的西门口,远远地就看到有一个人手里提着油灯站在那里。
在这个吸血鬼并非传说的时代,夜晚就象征着危险,几乎没有人会在入夜之后随便外出,所以此时镇子的门口除了两个把守的士兵之外就只有埃菲特一个人在。
安明晦对此有些意外,因为之前说的是自己会在这里等待埃菲特前来,所以他特意提前过来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到得比自己还要早。
看见一个打扮如此可疑的人接近,那两个守卫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情,其中一人恭敬地向埃菲特问道:“先生,请问这是您要等的那个人吗?”
“没错,他有些怕生,所以出门总是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埃菲特温和地笑着回答,然后提着手里的油灯走上前迎接安明晦,“晚上好,安。”
“晚上好。”安明晦点点头,跟在埃菲特身边走进了城门,听着对方向那两名士兵道了一声“辛苦二位了”,而他是由埃菲特亲自领进城的人,果然也没有受到任何盘问检查。
在进到城里之后周围依旧十分静谧,布罗德镇已经是这一片颇为繁华的城镇,但入了夜之后过于冷清安静的街道依然会给人几分破败凄凉的错觉。
混过了守卫那一关,安明晦这才有了闲心仔细打量一下这位主角先生此时的模样。
埃菲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地贴上了纱布,身上穿着剪裁贴身的深蓝色长风衣,那头重变得柔顺干净的金顺从地垂在肩膀上,蓝色的眼眸似乎总是含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手里还提着一个与他之前拎到地下室里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油灯,俨然像个养尊处优的绅士——如果忽略掉对方别在腰间的那两把银色手枪的话。
“提前没能了解你的喜好,所以我就暂且自作主张准备了你的房间,如果你看了后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可以告诉我。”
“看来我要提前说声谢谢了。”面对这热情好客的态度,安明晦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想不到您真的会相信一个吸血鬼的话。”
“吸血鬼?”埃菲特轻笑一声,像是在应和一个有的笑话一样,化用他们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桥段调侃道,“我还以为我今夜迎接的是一个被上帝丢下来的小天使呢。”
“……您真是幽默。”
“为什么要这么冷淡呢?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协议成为搭档了吗,你完全不需要对我用敬语。”
苦恼地皱起眉,埃菲特略一思索,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高兴地伸手拉住安明晦的胳膊让他与自己一起站定,然后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提议道:“人们大多喜欢用美食和狂欢来拉近关系,现在这个时间不太适合临时举办宴会,那么就让我来为你提供食物怎么样?你从那边赶过来,看时间应该是没来得及进食吧?”
一边愉快地说着,埃菲特已经动手解开了自己风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把原本妥帖整齐的衣领拉开,露出了衣服下还带着些许伤痕的白皙脖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来吧,我答应过会为你提供食物的。”
“……?!”被主角这过于豪迈奔放的做风所震慑,安明晦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只能僵硬地提醒对方注意一下场合,“这是在街上。”
如果现在恰好有某户人家来到床边,目睹了席猎人被吸血鬼吸食血液的场景,那一定会引极大的骚乱。
“谨慎是件好事,但你过于小心了。”埃菲特并不在意,似乎对于他所担心的那些都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甚至还游刃有余地对他眨了眨眼睛,“谁会认为席猎人会乖乖地被吸血而不反抗呢?即使被看到了也顶多会觉得我们是一对迫不及待的同性情人,这没什么大不了。”
埃菲特的眼神和表情都看起来十分认真,不像是在说笑,安明晦却觉得更加混乱了。因为他记得在原本的剧情中,埃菲特是不会让原主真的咬上自己的脖子或者手腕的,而是每次都会亲自把血液用针管抽出来,放进杯子里交给原主。
从来没见过主动对着吸血鬼露出脖子,还劝说对方不用担心那么多的吸血鬼猎人。
“您对于我是不是有点过于放心了?”不由得怀疑埃菲特是否在借此试探自己,安明晦忍不住稍稍后退了半步,同时刻意张开嘴露出了自己那与人类有所区别的尖牙,“被血族咬进喉咙,即使是您也会在加以抵抗之前丧命。”
埃菲特笑得优雅从容,紧跟着他的脚步上前一步,再次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既然要成为搭档,那自然也要给予最基本的信任。”
“何况你不会杀了我的,不是吗?”
语毕,埃菲特抬起空着的那只手,不由分说地把安明晦的头按到了自己的颈项间,像是哄劝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温柔地催促道:“快,咬下去吧,尝尝我的血液是否合你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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