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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怕的,不是敌人能打,怕的是敌人不怕死不要命,是豁出去性命的杀戮。
打手愣住。
让阮梨钻了空子,她拿着军刀,不顾身上伤口,像是绝境中的猎豹,撕咬住敌人脖颈,军刀刺入男人腹部,伴着男人尖叫,阮梨猛地抽出,转身刺向旁边的人,她手法极为利落,打的对面措手不及。
打手们纷纷让她这操作惊住,居然真的让她逆转了形势,眼见着就要突出重围,打手们反应过来,仗着人多,很快就重新围上来一批新的人,不怕死的前仆后继。
阮梨透过缝隙,目光落在打手身后的阮岳面上。
那人正小人得志的瞧着他,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
其中有人趁着阮梨喘气的功夫,从后偷袭她,阮梨一个躲闪不及生生向前走了几步,狼狈地半跪在地,那人看准了她体力不支,又要一刀刺下。
阮梨闭上眼睛,神色漠然的等待着刀口带来的痛感,像是浑不在意般迎接着这股嗜血的痛意。
下一刻。
一只大手从后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往身后一带,一手掐住打手胳膊往外一拐伴着骨骼清脆的响声,军刀应声落地,打手因痛感而尖叫,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废了他。”
无数个保镖涌入。
身着迷彩服的男人应了声,“是,”紧接着,男人走向打手,抬起脚踹在打手膝盖骨上,又是一声骨折的声音,打手像被人抽掉了支撑点,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会议室响起令人心颤的哀嚎声。
无数保镖训练有素的将先前的人围住,像是极为坚实又可靠的堡垒,筑成了最坚实的城墙,足够抵御一切外界风险。
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包裹着阮梨,但他动作却格外轻柔,像是生怕伤到了她,在她头顶响起磁沉又低淡的嗓音。
“抱歉。”
他说,“我来晚了。”
阮梨下意识的转过头,对上了那双总是淡漠的桃花眼,心脏重重的一跳,鼻腔都起酸来,眼睛里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是有水雾氤氲着。
她用力咬着唇,一直张开全部刺的小刺猬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依靠的港湾,松懈了下来,伴着委屈涌入朝着那人胳膊上用力咬了一口。
她的声音几乎压在喉咙里,喊他,“时序。”
原先不觉得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委屈竟像是倾斜的洪,在她心底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她好委屈。
像个稚嫩的幼童一样,看到了熟悉的人,生出了想要倾诉和泄的委屈来。
“嗯。”
灯光下映着男人锋利又凌厉的轮廓,透着让人难以接近的疏离感,只是看向怀中的人时,眼睛里像是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点缀着那狭长漆黑的眼瞳。
他刻意放低了声音,温柔到骨子里,“我来替你撑腰。”
会议厅里的人都愣了!
时序!
时序居然亲自来了!
为了阮梨,时序居然亲自来了这种地方!
不止是时序,时老爷子安排保护孙子的那些保镖打手居然全部来了,天秤一下调转了方向,谁不知道时老爷子为避免那件事生,给时序养了一群退役的特种兵来当保镖保护他唯一的孙子。
只是这么多年。
从没人见过这支兵,却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种场合见到了。
面对有着绝对优势的特种兵,刚刚还很嚣张的打手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纷纷看向自己的老板,阮岳。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静止,时间缓慢而又漫长,在这一秒像是过了好久,又像是真的只有短短一秒。
阮岳简直不敢相信时序会为阮梨做到这份上。
阮梨,何德何能。
是啊。
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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