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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有些失去了控制,他直直觉着情况很不妙。wrence在找弟弟的事,他也略有耳闻,起初只是不确定,后来在他们家中并没有看到相片,仅凭模糊的记忆就没有说白。到后来在球场,他一下昏了头随口说她的结婚对象可能是他们的弟弟,但到他们真正确认时,看他们的反应,似乎并不像是惊喜。两兄弟的表情就有些各异,wrence确定后紧接着松了口气,甚至微笑着说终于能放心老小的安全了。
不对的是另一个!
louis就像是发现猎物一样,有种略带暴戾的兴奋感觉。
他和wrence算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对他复杂的家庭情况还是有所耳闻的,当时他就想到了,是否和遗产继承有关系。
wrence老成持重,做任何事都是沉稳干练。但louis就差多了,多少听过有关他的暴力倾向,和不按理出牌的个性。虽然他对哥哥非常尊重,是背着做事的可能性也很大。
现在回想起louis在客厅和他说过的话,谭清确信他非常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扭头看看沙发上的坐的人,见她竟然这么坐着垂下了脑袋。仔细看看,居然是睡着了,想来是相当疲累了。
谭清走进她,她瘦得不成样的脸上能看到细细的青色血管。头发也乱糟糟的和枯草一样,脸上泪水痕迹犹未干,在脸上划过灰尘,裂出一条条痕迹来,凄惨又落魄。他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再一下。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成了这样?
他心下戚戚,觉着这事自己也要负上点责任。于是轻轻地把她安置在床上后,到书房拔通了电话。
本宅的电话是管家接的,这个古板的传统英式管家像是答录机一样。永远只是标准的答案,少爷们不在,有事可留言。
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他心里的感觉更不好了,于是拔通了wrence的办公室电话,却也只是秘书接的。同样只是让他留言,对于他的询问也是一问三不知。
待到那两个人的手机也一律关机后,谭清终于察觉到事情变得不简单了。不,应该是说,事情的发展太诡异了。
他努力回想着和他们在一起聊天时所谈到的关于继母和最小兄弟的只言片语,回忆他们当时的表情语气,越想心跳得越快。
按wrence的表现,他倒是很希望能看到弟弟回来,并且表现得更像是个兄长的样子。有问题的是louis,可为什么呢?
估计这和遗产继承有关系,但遗嘱早就公布了,现在去纠缠这种事没有意义。死人是不会去更改遗嘱的,所以比较有可能的是,louis希望这个弟弟能放弃遗产的继承,放弃一些即得利益,因此他表现得反常并迫切地希望找到他,这也合情理。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一道幽幽的声音在他后面响起,把他吓得一个激灵,腾地站了起来。
回头就是她惨白兮兮的脸,“有消息吗?”
他迟疑了一下,摇摇头,看她脸上的表情顿时破碎又有些于心不忍,“只是暂没有联系上。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保证?”她眼里又有希望,“真的会没有事?”
这个‘保证’两字压得他心头甸甸,他有什么能力给她保证?“我只能确定他是被他哥哥们带回去了,他们现在联系不上。”
“真是他哥哥?”她眼里又有了丝生气,“他们没有和他有深仇大恨吧,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吧?”
麻醉针都上了,这仇估计小不了。谭清心里暗骂着louis不是东西,对女人也下狠手。但又不想让她担心,于是劝慰着,“毕竟是兄弟,估计……”
他这一停顿,看她的脸又暗了几分,“我把他哥哥给打了,他会不会打他出气?”
“你打了他?”谭清狐疑地看看她的小身板儿。
“嗯,”她攥起拳头来,“当时的情况……”
louis这人小心眼!
谭清流下一滴冷汗,大脑里顿时闪过这句话。
但怎么敢说出口来?
“谭清,你和他们是朋友吧,他现在是不是回英国了?”她的头开始疼了起来,“我不想在这里等消息,我想去找他。你可以带我去吗?”她乞求地看着他,满满期待。她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再也无法这样和聋子瞎子一般地枯等着,一天即一年,再这样下去,只怕是一时即一世。
谭清愣了愣,“或许多两天,我就可以联系上他们了,你……”你现在这样子,我怕你支撑回家的体力也没有。
她拼命摇头,眼泪甩甩,“我等不及,我等不及。”她蹲了下来,“越等越害怕,害怕极了。”她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在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去,而她却无能为力。很快,他的一切就要像烟雾一样消散了,半点痕迹不留。这样的残忍,她承受不住。
谭清喉咙发紧,看着蹲在地上的小黑脑袋一点一点的,心里极不好受,“你有护照吗?”
“有,我有。”她抬起头来,“签证我也申请好了!”
“我打电话订机票,顺便替你请个假,”他转过脸去不看她的表情,把电话放回座台“你回去收拾下东西,我——”
“不用请假了,”她甚至是略带着兴奋地抹去脸上的狼狈,“不要请假了,我辞职了。”
眼下还有什么比找到他更重要的事?
如果一开始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她应该要好好守着他,打死也不放手。
谭清垂下的手不受控制地抽弹了一下,隐忍又克制,声音晦涩不堪,“那好,我带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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