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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他死了（第2页）
负责人赶紧伸手和江涛握了握手：“我叫周扬，是这家货站的负责人，请问几位警官，是我们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涉及一起案子，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具体细节，不过我要向你核实一些情况，你不来，我们一会也会去找你的。”江涛对这个周扬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大概是这个周扬脸上的精明劲有些过头了吧。
也或许，是江涛这些日子查案查的有些焦虑，所以看到周扬会有一种不喜欢的感觉。
周扬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真牵扯到案子里，我们这货站，还有商场都会受到牵连的。”
“目前，还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们就行。”江涛宽慰周扬两句。
从公文包里拿出刑侦笔记，江涛用嘴咬开钢笔帽，先记下周扬的名字和他在货站的职务以后，江涛问道：“先给我说说，你们货站有个叫王凯的，他家里什么情况？”
“王凯？”周扬眯起眼，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但很快，周扬笑道：“这个小子我知道，安化人，大概一年前来的我们货站，资历也算是比较老的员工了。”
周扬说到这，以为交代的差不多了，但是看到江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周扬感觉浑身不自在，尴尬的笑了笑，又说：“实际上，我对这小子了解的也不多，我只知道，他离婚了，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娃娃，娃娃扔在安华市跟老人一起住，为了孩子，他出来打工，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来了咱们方平县，那时候我看他体格一般，本来没打算用他，后来现这小子倒是蛮能干的，就把他留下了。”
“他平时住在哪？”江涛又问。
“好像在柳子街那一片租了一个房子吧，这个我真不是很清楚。”周扬一脸为难的苦笑着。
“王凯已经半个多月没来上班了吧？”江涛没有追问，换个方向去问。
周扬点点头：“这小子月初就没来，不过没关系，他工资还没结呢，我们到不担心他不干了。”周扬说完这话，也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好听，赶紧补说一句：“没办法呀，现在这世道，想找个靠谱的劳力不容易，况且，我们这里是货站，平日里也就是扛扛抬抬，打包装箱的活，有的人干一干就跑了，这是常事。”
“那一个大活人说不来就不来了，你们也不找找？”江涛又问。
“妈呀，人家不干了，我们还上杆子去求他不成？”周扬噗的笑了。
“不过王凯不一样，他上个月跟我说过一嘴，有个朋友要给他介绍新的工作，好像一个月能赚七千多吧，而且还不累，不过最后他有没有去，我也懒着去问，月初他不来的时候，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但是没接，后来忙着忙着，我也没再问他。”周扬说完，突然眉头一挑，聊了这么久，他都忘了问：“你们对王凯这么感兴趣，该不会他犯事了吧？”
“他死了。”江涛毫不避讳的说道。
下一秒，不仅仅是周扬，就连保安室里的保安们也都面面相觑，脸色刷的白了。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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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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