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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南舟伸手捂住她的嘴,“你的同学就在外面,你想让她看见这幅画面吗?”
陈诗眼泪决堤了,泪水流淌到南舟手背,阵阵呜咽声闷在南舟掌心,她拼命摇头,“不想,我不想。”
南舟冷声道:“现在有羞耻心了,现在知道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陈诗,原来你分得清是非对错。”
她松了手,退出去两步,像从人间退回神坛,再抽出纸巾擦干净手,无比冷静道:“脑子清醒了吗?还想说吗?”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破罐子破摔到底,陈诗哪还有什么理智,不想继续这么手无缚鸡之力地仰望南舟了,她撑着椅子扶手缓慢站起来,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还是倔强地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一直很清醒,姑姑,我喜……”
南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上前一大步,使劲把陈诗推到转椅上,连带转椅,一并抵到墙上,开口的喑哑嗓音微微颤抖了,“你疯了吧,陈诗。”
陈诗眼睛通红,颓废地往后一靠,“我是疯了。”
这一秒,南舟看着陈诗,眼前浮现的是那个活泼、阳光的陈诗,那个陈诗究竟去哪了,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让南舟看着这样的陈诗,觉得是在照镜子。
世界上可以少一个南舟,世界上不可以少一个陈诗。
南舟眼神僵硬地往后退,退到床边,直挺挺坐下,把头低得很深,无力道:“陈诗,你走吧。”
陈诗没有走,她双眼无神,温声道:“姑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可以做什么。”
她指了下窗,“哪怕你现在让我从这里跳下去,我都不会犹豫一秒钟。”
南舟皱眉,“不会有人让你从这里跳下去。”
“我知道。”
南舟抬头,一脸严肃,“那以后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陈诗朝南舟走去,“好,我听你的,姑姑,我一向最听你的话了,刚才你说的话,我都有听进心里。”
她蹲身,跪坐在南舟面前,冲她笑了一下,随后轻轻把头靠向她的腿,“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是想让我跟孟子池在一起,还是想让我跟宋惊春在一起呢?”
南舟看了她一眼,用力咬了下嘴唇。
陈诗继续说:“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我觉得全天下你最好,谁都没有你好……”
“你觉得我哪里好?”
“哪里都好。”
南舟像是嘲讽地笑了一下,“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天真,甚至还有点可笑。”
她站起身,朝陈诗伸出手,“起来。”
陈诗没有把手搭在她手上,而是自己站了起来。
面对面而站,互相对视,南舟压着陈诗的不止是身高,还有上位者运筹帷幄的自信和游刃有余的手段,脚尖抵着脚尖,她逼着陈诗往门边退,用眼神用动作用表情告诉陈诗——离开我,立刻,马上。
陈诗退到无路可退,后背贴着冰冷的门。
门外宋惊春在喊陈诗了,“陈诗,我打完电话了,你在哪啊!”
南舟说:“走吧。”
陈诗摇头,就是不走,满脸眷恋地看着南舟,好像这一眼看完了,就没有下一眼了。
南舟握住门把手,陈诗反手覆在南舟握着门把手的手上,南舟往下压,陈诗往上抬,较劲一样,谁都不肯认输。
宋惊春应该是去阳台找陈诗了,用不了一会儿,她就会过来敲门了。
南舟直接松手了,拉过陈诗的胳膊,把她拉过来,和她调换一下位置。
陈诗不解地看着她。
南舟眼神木讷,感觉已经被她们这段谁都无法理清楚的关系逼急了,她顾不得自己怎样了,只希望陈诗能离她远一点,不要被她这样糟糕的人污染了。
她不允许陈诗把那句“姑姑,我喜欢你”宣之于口,她怕玷污陈诗美好的十八岁,十八岁应该去爱另一个十八岁,是年轻的身体和灵魂不够好吗,为什么要对她日渐衰老的身体和残败凋零的灵魂产生兴趣。
如果陈诗觉得她灵魂有趣,那么她就把灵魂里偏执、暴力、阴暗、强势、自私一面展现给她看,所以她刚才把陈诗推到转椅,那样不温柔地对待她,可是陈诗并没有就此死心。
难道,难道陈诗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吗?
既然如此——那便脱了给她看。
看光了,兴趣就该消退了。
宋惊春开始敲门了,“陈诗,你在里面吗?”
陈诗正要说话,南舟伸手去解衣服纽扣了,从上到下,一颗不剩,全部解开了,只剩里面一件黑色内衣,她没有犹豫,伸手摸到后背,单手把内衣扣弹开了。
然后用只有她们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用对我太好奇,你有的,我也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你想的那么好。”
她直接将衣服朝陈诗敞开,“看啊,让你一次看够。”
陈诗从南舟去解第三颗扣子的时候,就低头了,她没看,一眼都没看,她怎么可能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从她喜欢上南舟那一刻,她就错了,她是没有求着南舟去爱她,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把她对南舟的喜欢表现出来,让南舟自责让南舟为难,让那么骄傲的南舟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
她哭着道歉,“姑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南舟捏住陈诗下巴,“抬头,看着我。”
怕外面的宋惊春听出异样,陈诗不敢使劲挣脱,发出太大声音,她闭上眼,被迫抬起头。
“怎么?不想看?”
南舟何曾这样过,眼角一行泪流下来了,“那就是想摸了?行,给你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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