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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古痊愈,一行人正式出发。
六人加上白古,依旧是和昨天一样的一辆马车,好在白古不怎么占地方,马车前边还有两人赶车探路,所以其实并不算挤。
“介绍一下。郭平,医师。公孙阳,符师。牛二,擅长贴身搏斗。赶车的是林风,斥候。抱着条东西的是张并,擅用刀剑。”似乎是因为郭平之前对陈秋生说了什么,或许是白古成功“过关”,陈秋生对白古的态度显然比最开始和善了不少,“白古你待会和昨天一样,跟着我记录就行。”
白古晓得自已斤两,本就结结实实吃了个“下马威”,此时还没缓过神来,自是老老实实点头,只想着认真把事情做完,好回去请教郭平针法。
众人闲聊,白骨的模样自然引人好奇,但也只是好奇而已,牛二还特意跟白古道了声歉,很快话题就转到了今日的任务上。
张并面容严肃,眉头微皱:“徐府传出闹鬼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才放出悬赏,不知道怎么搞的。”
公孙阳长须飘逸,捋了捋袖口,淡然说道:“不过好像徐家已经请过几个“高人”看病了,最后还是搬走了那徐鹤才好些。”
牛二说了句:“那就说明不是“高人”呗。”
几人默契一笑。
公孙阳又说道:“听说昨天阿黑阿黄已经把徐府庭院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这回若真能发现什么,那就有意思了。”
都知道昨天正是白古帮阿黑阿黄做的记录。白古正想着回句什么话,不料陈秋生却点了点头:“大灰这段时间有别的事,到地方再看。”
白古心下其实有几分好奇,陈秋生手下九人,还以为会说到另外几人的事情。于是掏出灵迹符,白古写下四字,“妖修分工?”,意思是怎么妖修还会参与陈秋生的工作?
递了个眼神,见陈秋生微微点头,公孙阳这才对白古说道:“入了镇灵司,自然便是同僚,搭把手也很正常,不过大灰情况算是比较特殊,朔方城里的老鼠,都可以算作大灰的徒子徒孙。”
白古一顿,身子不禁一仰,赶紧点头表示了解。这份情报能力,难怪何木当面只说负责打探消息,原来真就是全权负责消息。
见白古表示了解,公孙阳淡然一笑,继续说道:“镇灵司这镇字,自然是镇守一方之意,说得直白一些,就是维持一方安宁。别看某些家伙平日里无所事事,但八成各自都有相应优势,相对人族而言,由专门的妖修负责某一事务确实更容易许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也体现了人族与妖族之间的不同。人族讲究传承有序,所以由浅及深,各种典籍浩如烟海,总能入个门。而妖族更偏向于言传身教,少立文字,不行就是不行。所以妖族修士不多,规矩更少,或者说,更为简单,谁拳头大听谁的。”陈秋生握了握拳头,咧嘴一笑,“我觉得这法子其实也不错。”
白古依旧只是个听众,不过注意到车内众人听了这番话似乎都不由自主正了正坐姿,想来大概是某些陈秋生的队伍中自已暂时不知道的“小秘密”。
谈笑之间,很快就到了徐府附近。
在一处不大引人瞩目的地方下了车,陈秋生展开一张卷轴,正是徐府的平面图。白古简单瞄了一眼,上面一些批注分明是自已昨天汇报给肖主簿的内容。
照着现场端详片刻,陈秋生很快下令:
“牛二张并,牛二在周围巡逻,张并去公孙阳指的位置望风。”
“公孙阳和白古跟我走,搜索前厅,林风和郭平搜索侧屋,到时候正屋汇合。”
“诺。”
门房老人只在大门口打盹,一行人轻巧从后院翻入,随后便各司其职。
昨天一是阿黑阿黄确实不适合做精细活,二是徐府屋子都上了锁,所以主要只检查了一下周边环境,今天陈秋生亲自带队,想来自然得查个彻底。
徐鹤育有二女,都嫁去了外地,四十三岁方得一子,取名徐安,自是集万千宠爱于其一身。共有二十余间房屋,从屋内布置便可看出,一半多都是供徐安玩乐交友所设。
在陈秋生带领下,搜查有条不紊,进度飞快。
尤其令白古感到惊奇的是,斥候林风竟是个开锁好手。也不知林风是怎么做到的,面对一间间上锁的屋门,林风看起来只是简简单单搭把手,左手袖子一捂,右手往里一伸,最多也就一眯眼,好端端的门锁便“咔哒”一声应声而开,感觉甚至比插钥匙拧开还要快些。
然而,即使是这么专业的队伍,这一趟也没能在徐府找出什么引人瞩目的线索。门窗桌椅都没有扰动的痕迹,各处的灰尘也很正常,没有什么额外的线索。
总而言之,并没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一个房间角落里发现了一根钗子,客房房梁缝隙里夹了一张手帕,主卧窗台有几盆没收走的花盆。
白古只是不远不近跟在陈秋生身后,把这些观察到的事情都切实记了下来,既不妨碍陈秋生的动作,也能较好地观察搜索的成果。
对照着平面图,白古其实也没能登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差点有些走神,白古忽然笔下一顿。镇灵司除了赵城隍,二把手是墨离左灵尉,再往下就是陈秋生这位右灵尉。这么个没头没脑的悬赏就让陈秋生亲自过来?
暗自摇了摇头,白古也只是想想,自已现在只是个负责记录的文书,顺顺利利跟进这件事情直到妥善处理就是最好不过。
重新回到马车上,虽然并没有明显进展,但陈秋生一行人看起来神色依旧轻松,显然早有相应的心理准备。
陈秋生闭目养神,顺带下达命令:“回去都好好休息,林风待会去递个拜帖,明早分两辆马车,一起去找徐鹤。”
“诺。”
翌日早晨,有些出乎白古预料。
徐鹤竟是亲自在门口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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