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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荒原暗流的起点（第1页）

荒原的暗流沉默了将近十年，但是在这个初秋，又有了流动的迹象。

一个月前，在荒原深处坠落了一颗月石，燃起的火光照亮那天的夜晚，随后一切的平静开始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荒原边有一座山，叫兔儿山。山里有一个很小的门派，叫做通天教，全教上下只有一百余人。他们当中有人走露了风声，那天坠落的月石碎片里，有一块凝聚的灵石被通天教所得。

周边的悍匪和流寇最先闻风而动，不时地掳掠下山的通天教弟子，但是一直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在最后一次拷问后，他们选择了悍然对通天教发动进攻。

通天教是修行教派，但是他们人数太少，在流寇和悍匪的围攻之下，渐渐难以抵抗。教主为了保护弟子，发动了以毁灭整座教派大阵为代价的术法，带着大半的弟子成功突围出去。

于是草原上就此展开了对通天教的追杀，死在屠刀下的通天教弟子越来越多，但是仍旧没有得到灵石的消息。

在奉天王朝西北部，与之接壤的有一个小国名叫青丘国。

这个国家的城民都信奉月神，他们觉得天降月石是对他们的启示，于是青丘国的月庙也开始参与其中。月庙的信徒众多，许多流寇虽然没有人性，但却信奉月神给予他们恩赐。

在夜晚的荒原深处，有一个黑袍人在大地上行走。

前方是一片流寇安营扎寨的地方，夜晚的篝火熊熊燃烧着，他们围着篝火，喝着酒唱着家乡的歌。

黑袍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他们的首领营帐中，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没有被外面的流寇发现。

在第二个夜晚，月庙的大殿内也出现黑袍人，有个人在阴影里与黑袍人交流过后，黑袍人消失在夜色中。

在第三个夜晚，黑袍人出现在另一个小国天罗国的国都之中。

在接下来的许多个夜晚，流寇和悍匪的阵营都出现过黑袍人的身影。黑袍人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奉天王朝边军的一个营地之内，后来便再也没有出现。

…………

…………

苏执很意外得得知，边军骑兵将会派出一个小队，深入荒原去打探现在的局势。张赛得知后，死活请求校尉大人允许他一同前往，最后李渭同意他进荒原。而苏执将与这一行人一同出发，日后再单独行动。

张赛按苏执的要求，搬来很多他罗列的物品，全都装在一个行囊袋里。初秋的荒原温度还没有下降，需要准备防范蚊虫蛇蚁的药，需要火折子，里面还有一把雨伞，还有锋利的匕首，干粮，还有包扎用的白布与外伤药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黄杨硬弓及许多箭矢。

在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五个人从边军营地里骑着马出发，直奔荒原的方向。似乎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了，苏执这样想着，这次荒原之行，是他第一次与这个世界正面的碰撞，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火花。

出了龙安城五十里，有两座高山，一左一右遥相呼应合称为龙安山，像是两名高大的守卫在守护着龙安城。山上驻扎着边军的前锋营，因为深处边塞，他们是奉天王朝中最擅长突围冲杀的队伍，随时都可能被敌人包围。

路过龙安山隘口的时候，李间堂朝着瞭望台里的守卫笑着喊道：“我这次如果还能回来，咱们一醉方休……”

从龙安山隘口出去，就看到初秋的时节。低矮的灌木丛里，不时地有野鸡被这行人惊到，从里面扑腾着逃离。

李间堂握着手中的剑柄，凝视北边方向，旁边的刘庆然从箭袋里掏出一幅地图，平铺在草地上。他一边嚼着刚刚从地上拔出来的枯草，一边指着图上某个方向，说道：“再往前走几十里，就是溧水流寇的地盘了，那群流寇出了名的凶残，我们不能和他们正面碰上。”

张赛走到刘庆然身旁，用脚踢了踢他的胳膊，笑着说道：“这么多年的宁静边塞，你的箭不会生锈了吧？”

刘庆然吐掉嘴里的枯草，掏出匕首狠狠扎在张赛脚下，透着股狠劲地说道：“就算是你的脑子生锈了，我的箭也不会生锈。”

张赛被扎在脚下的匕首吓了一跳，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脾气，难怪军中谁也不喜欢与他组队。他在刘庆然这里没找到乐趣，就来到江齐的马前，笑着说道：“小子，第一次出任务吧，担心吓在流寇的马前吓得不敢动弹。”

江齐的脸今天被荒原上的冷风吹得红扑扑的，脸颊的皮肤有些皲裂，他轻蹬马鞍，没有理会张赛无聊的挑衅。

大白马走在最前面，张赛走到守白身边，对苏执认真地低声说道：“此去荒原，无论遇到什么情形，答应我先活着。”

苏执沉默许久，对他点点头，仔细地抚摸着守白的鬃毛，说道：“我见过比荒原更阴沉的风景，这次任务我想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绝望。”

张赛露出微笑，拍了拍守白的屁股，说道：“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跟在我身后。”

不等苏执回答，他转身就朝着李间堂走去，边走边喊道：“以我这么多年对溧水流寇的了解，此时他们他们可能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去荒原深处，一路在这片地域烧杀抢掠。”

李间堂的眼睛被渐渐刺眼的阳光照得睁开不，他冷静地分析道：“我们只有五个人，苏执和江齐还没有作战经验，如果遇到他们劫掠，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

李间堂叫来他们四人，分析了地形和这一带可能出没哪些流寇，然后指着地图上最近的一个村庄，担忧地说道：“我们先走访这里，这是当年王朝建立龙安城时，不肯迁徙入城的一批村民，世代在这里居住。你们要随时注意周边动向，不可被流寇先发现，否则我们可能没办法活着离开。”

苏执眼神里隐藏着一丝不安，因为这个村庄，就是韩大山所居住的地方。他现在只能在心里祈祷，流寇没有劫掠他们。